她完全没有把眼前的聂空，跟大人物‘聂公子’联系起来。
在她的潜意识里，像‘聂公子’那样的大人物，应该是没有时间来参加金花城的赏花节的。
即便会来，也是去参加城守安排的活动，哪里会参加欢楼的花魁大赛？
殊不知，聂空还真就来了。
雪雁楼的人忍不住偷笑。
娄艺好奇道：“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错话了？”
刘诗雨正准备介绍一下聂空，却听聂空笑道：“娄姑娘没有说错，聂某的确是跟大人物‘聂公子’同姓，可惜，聂某能力浅薄，跟‘聂公子’无法比啊！”
娄艺：“公子也无需妄自菲薄，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才华，也有大人物的烦恼，我们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快乐，不是吗？”
聂空眉头一挑，这小姑娘很会说话啊。
晚上，月明星稀。
凌烟楼后院，有一个巨大的花园。
花园里，灯火辉煌，摆了三十多个酒桌。
四周花团锦簇，花香四溢，不少凌烟楼的丫鬟、龟奴还提着花灯，驱散蚊虫。
兰妈妈带着娄艺坐在主桌，笑容满面，举杯道：“诸位姐妹，远道而来辛苦了，妹妹在这里借着这杯水酒为大家接风洗尘。”
“妹妹客气！”
“姐姐客气！”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这样的接风宴，聂空没有参加，而是去了前院，那里才是最热闹的。
人来客往，香风醉人。
聂空手拿一把纸扇，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时有凌烟楼的姑娘过来搭讪，都被向阳生一个狠厉的眼神吓走了。
“向阳生，你过分了啊！”
聂空突然道。
“嗯？”
向阳生吓了一跳，又有点莫名其妙。
聂空道：“好不容易有妹子来找我，全都被你吓跑了，我还怎么愉快的跟她们玩耍？”
向阳生：“公子，您的安危……”
聂空：“别太紧张了。这里除了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没有第二个人了，谁会来害我？”
向阳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聂空：“行了！以你这样的逻辑，那我干脆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了，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好了，你也去找姑娘乐呵乐呵一下吧。”
向阳生：“公子……”
聂空陡然冷声道：“去，这是命令！”
向阳生无奈，只能起身离开了。
不过，他并没有去找姑娘，而是在不远处找了个隐秘的角落，时刻关注着聂空的安危。
“哎，难怪古代的皇子皇孙很容易出废物了，就这样被保护着，不出废物都难！”
聂空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古怪的皇子皇孙那么废了。
不过，他也没有故意脱离向阳生的保护。
毕竟，这是向阳生的职责。
不给别人制造麻烦，一向是聂空的行为准则。
“公子，漫漫长夜，一个人孤独坐着岂非无趣？”
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聂空抬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虽算不上绝色，但也姿色清丽，一双眼睛更是清澈动人。
能够在欢楼里，看到如此清澈的眼睛，实在难得。
聂空便伸手一请，“的确有些无趣，若是姑娘不介意，可以陪在下喝一杯。”
杜雅也优雅入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女子‘杜雅也’，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聂空给对方斟了一杯酒，“在下聂空，姑娘如此美丽，今晚没有人相邀么？”
这里是欢楼，是男人的天堂。
像杜雅也这样的女子，应该很抢手才对，怎么还要自己来寻找猎物？
对此，聂空有些疑惑。
难不成这金花城中还真有认识自己的人？
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是被向阳生误导，有些想多了。
只听杜雅也说道：“邀约小女子的人很多，不过，小女子被一位贵人请了，其他人也就望而却步了。”
聂空疑惑道：“既然姑娘有人请了，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陪在下？”
杜雅也苦笑道：“那位贵人还没有来，小女子一个人在三楼雅间等得有点烦了，便下楼来透透气。”
“恰巧看到公子一人独饮，便过来了，没有打扰到公子的清静吧？”
“哈哈哈，这里是欢楼，在下来这里躲清静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聂空笑道，“在下只是初来乍到，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姑娘而已。”
杜雅也也笑道：“聂公子是来参加赏花节的？要不要小女子给公子介绍一下我们凌烟楼？”
闲着也是闲着，聂空点头道：“好啊，荣幸之至。”
杜雅也随后便开始介绍凌烟楼里的姑娘，从当家花旦‘娄艺’开始，足足介绍了七八个，全都是才艺双全的姑娘。
聂空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邀约杜雅也一起喝酒。
杜雅也却滴酒不沾，只喝茶。
聂空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因为等一下要去陪贵人，不能一身酒气，才不喝的，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明天要参加花魁大赛。
聂空一惊，“花魁大赛不是有年龄限制吗？”
杜雅也白眼一翻，“小女子的年龄很大吗？”
聂空尴尬一笑。
杜雅也继续道：“不是我去参加，而是另一个姑娘，不过，她不会唱歌，让我去帮她。”
聂空愣了下，随即才明白过来，“你这是要帮她假唱？”
杜雅也忙嘘声道：“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聂空道：“杜姑娘，你没有耍我吧？我们萍水相逢，你却把这么重要的秘密与我分享？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杜雅也笑道：“正因为我们萍水相逢，小女子才跟公子说的。这个秘密已经压得小女子喘不过气来，明天肯定会发挥失常，到时候将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不过，现在好多了，谢谢你，聂公子。”
“至于说，怕不怕你说出去，当然怕！那么，公子，你会说出去吗？”
杜雅也微微前倾，清丽的脸庞距离聂空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聂空的脸上，一双清澈的眼睛紧紧盯着聂空。
聂空咧嘴一笑，“当然不会。”
就在这时，二楼的楼梯间，一个锦衣少年缓步走了上来。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脸上渐渐浮现出了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