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空一直没有动,似乎也在专心地构思。
“无名兄弟,就你没有写了,不管好坏,去写一首吧,也算是尽一份心。”
蒯志飞走到聂空身边,笑道。
“好吧,那我就献丑了。”
聂空缓缓走到了桌案边。
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他。
黄晗也在看他。
早就听说聂空才华横溢,但她还从未亲眼见过聂空写诗词。
“满江红,抒怀。”
几个字落下,全场皆惊。
蒯志飞更是双眼霍地瞪得滚圆。
这字太漂亮了,也太熟悉了。
自从得到聂空的墨宝之后,他就经常观摩,甚至忍不住临摹,一笔一划都非常的清楚。
此刻,看到这五个字,他瞬间就认了出来。
随即,他又想起了游典飞之前说的话,‘他是你们谁都惹不起的人’,此刻想来,也只有皇上是谁都惹不起的。
“皇上,你还是那么调皮,居然又易容了!”
蒯志飞心中苦笑。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聂空毫不停留,一气呵成。
写得银钩铁画,气势磅礴,却又仿佛蕴含无尽的怒火和恨意。
尤其他修炼武功之后,对笔力把控更加精准,几行字写下来,瞬间有了一种金戈铁马的气势!
黄晗从小在军营长大,感受最深切,此刻,霍地站了起来,浑身激动。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写到这里,全场都沉默了。
不少人更是眼中含泪。
尤其是那些年纪大的人,想到自己至今一事无成,碌碌无为,顿时感觉羞愧不已。
“神宫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峪山关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秦奴血!”
“待明朝,收拾秦皇宫,朝天阙!”
聂空在原来的诗词上,做了一些魔改,主要是为了符合当下的世界背景。
在场其他人却并不知道,以为这首词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当读完全词之后,所有人都振奋不已。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秦奴血!哈哈哈,写得好!就为这一句,我们也应该浮一大白!”
“没错!无名兄大才!我们共饮!”
众人举杯共饮。
黄晗痴痴地看着聂空,眼中星星狂冒。
他原来真的这么有才华!
其他人都被这首词震撼了,一边读一边喝酒,抒发着内心被挑拨起来的热血。
当晚,蒯志飞等人都喝醉了,聂空和黄晗什么时候走的,他们都不知道。
翌日,这首《满江红·抒怀》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个叫‘无名’的人,顿时红遍大江南北。
一个个热血青年在这首词的激励下,纷纷加入了抵抗秦军的洪.流之中。
无数患有‘恐秦症’的人,也变得勇敢起来,到处奔走相告,为前线战士捐钱捐物。
全国上下掀起了一股抗秦热潮。
一大早,索言就进了宫,情绪激动地对聂空道:“皇上,有这样的百姓,何愁抗击秦奴不胜?”
“百姓永远是最可爱的。”聂空笑道,“不过,他们现在只是有一腔热情而已,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股热情凝聚起来,才能形成磅礴之势。”
“到时候,不但抗秦必胜,就是做其他的事,也将事半功倍!”
“皇上,您有什么好主意?”索言问道。
聂空向李公公道:“去把牧思远和程岚叫来。”
“是,陛下。”李公公转身走了。
聂空招呼索言去御书房,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二人的到来。
不久,牧思远和程岚就来了。
“草民拜见皇上。”
两人连忙行礼。
聂空快步走到牧思远身前,将他扶了起来,然后示意程岚平身。
聂空握着牧思远的手臂,感激道:“牧老,一路劳顿,辛苦了。”
牧思远感动得老泪盈眶,“陛下,这都是老朽该做的。”
“老太傅?”
索言也认出了这个晒得黝黑的老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牧思远拱手:“索大人,别来无恙啊。”
索言惊讶地上下打量牧思远,“老太傅,您这是下地干农活了?”
牧思远笑道:“老朽也想啊,可陛下不让,老朽还是从事着教学一事。”
索言更加疑惑了,“从事教学,怎么会变的如此……黑?”
“哈哈哈……”
牧思远大笑,“你夸我黑,我很高兴,这说明我这段时间没有偷懒啊。”
索言不解。
牧思远简单解释了几句,索言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感叹道:“北疆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老臣心向往之啊!”
聂空则看向程岚,“昨晚杜鹃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程岚躬身道:“回陛下,都准备好了。”
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名册,递给聂空。
聂空接过名册,鼓励道:“做得不错,只要你诚心为朕办事,将来说不定可以入朝为官。”
程岚霍地抬头,怔怔地看着聂空的双眼,“真的吗?”
聂空笑道:“当然,朕现在可是国君,一言九鼎,不会骗你的。”
程岚顿时激动得浑身战栗。
她一直以来,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换句话说,她有很强的权欲。
如果真的能够入朝为官,那她就真正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让女子入朝为官,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的反对,所以,需要一段时间去让众人适应和接受。”聂空道。
程岚声音都带了哭腔,“没事,只要陛下有这个心,妾身就会一直等下去,即便等到白了头,也在所不惜。”
“那倒不用。”
聂空一笑,随后拿着名册慢慢看了起来。
索言和牧思远还在聊,但声音变小了许多,到最后,都沉默了下来。
看完名册,聂空才抬起头来,对两位老人道:“叫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谈谈圣学变革的事情。”
索言道:“皇上,如今各项变革才刚刚铺开,遇到的问题和阻碍不少,西北边境还有秦军、晋军虎视眈眈,我们是不是先缓一缓再说?”
聂空道:“时间不等人啊,正因为我们面临的问题太多,所以,我们才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思想就是最根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