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你以后要称呼本宫为公子，决不能泄露本宫的身份。”
山路上，姬虹嘱咐道。
张超：“是，公子，小的谨记。”
姬虹：“你详细说说湖州现在的状况。”
张超：“回公子的话，湖州如今可谓是一片糜烂，乱象丛生，州府和各城守都在观望，对本地发生的乱象视而不见，即便有城守在镇压，那也是借机敛财，排除异己而已。”
“所以，整个湖州是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姬虹：“你认为根源在何处？”
张超抿了抿嘴，不敢说话了，毕竟，跟太子接触的时间太短了，怕分寸掌握不好，祸从口出。
姬虹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说了，我现在不是太子，你尽管畅所欲言就是，就算是说错了也没关系，我是不会怪罪你的。”
姬虹的侍女也笑道：“张大哥，你尽管放心，我家公子的气度是远超你的想象，你大胆直言就是。”
其他两个护卫也是重重地点头。
张超这才放下包袱，说道：“那小的就斗胆说了。小的认为其根源在韩元林的大败！再就是关于楚国聂公子的传说。”
姬虹眼神一闪，意外道：“楚国聂公子有什么传说？”
张超：“据传，他是神人降世！”
姬虹冷笑：“神人降世？呵呵，还真敢传啊！”
张超：“小的也认为那是无稽之谈，先不说这世上没有神人之说，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他聂公子。”
“据说，去年腊月之前，他还是雁北城街上的一名乞丐，后来被北军总兵黄敬天看中，招为上门女婿。”
“又因为新婚之夜，调戏大姨姐，被发配荒山烧炭。”
“你说，就这样的人，也能称为神人？”
“虽然他后面做出了不少惊人之举，比如发现了煤，创办了‘鬼屋’，建造了落叶镇，夺下了慕南……”
说到这里，张超没有再说了，直接下了总结，“看起来的确像神话，但其实仔细一分析就能发现，他也不过就是想法奇特一点而已。”
姬虹静静地听着，对聂空的认识更深了。
在他掌握的信息中，要比张超的更详细，但却没有张超分析得这么详细。
只是想法奇特一点么？
姬虹心中嘀咕。
如果仅仅是这样，聂空也绝不可能成为北军的实际指挥者！
不过，姬虹没有去辩驳张超的观点，而是笑问道：“那你认为，如何才能化解湖州的危机？”
张超知道，这是姬虹在真正的考验自己。
如果能够得到姬虹的认可，那自己平生的抱负就能真正的实现了。
这些年，他虽然居住在湖州顾城，看似在安心务农，实际却对晋国时事非常关注，曾多次想过，假如自己在那个位置的话，一定会做得更好。
而现在，机会来了。
他当即想了想，说道：“公子，我以为化解湖州危机，最关键的是如何解决聂公子！”
姬虹眼睛一亮，这跟自己不谋而合啊，“如何解决？”
张超：“据说，在大战之前，韩总督曾派任书行去刺杀聂公子，结果没有成功，任书行反而音讯全无，说明此人无比狡猾，且擅于蛊惑人心。”
“另外，在大战中，韩总督的百万大军遭遇到了前所未见的碉堡战，地道战，还有空军战，说明这人的想法却是出人意表，让人不可捉摸。”
“所以，想要解决此人，必须通过楚国朝廷来施压，从内部瓦解往往是最有效的！”
听到这里，姬虹的眼睛更亮了。
他没想到这个半路遇上的张超竟也有如此高的智慧。
一番分析，直至要害！
他不由得笑道：“好，说得很好。我此次秘密前往楚国，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张超不禁大喜，看来自己是通过考验了。
随后，一路上，两人商议了许久，敲定了各种细节。
两天之后，姬虹一行来到了崮山城。
看到的景象让姬虹脸色越来越阴沉，张超等人都不敢乱说话了。
全城的百姓已经逃离，而将士全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毫无斗志，散漫地聚集在一起，没有任何军纪可言。
姬虹憋了一肚子火。
轰！
就在这时，南城外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敌袭！”
“敌袭！”
城墙上，响起了尖锐的报警声。
然而，城内的将士却无动于衷，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玛德，终于又开始了！这一次，你们猜他们会战斗多久？”
“能有多久，还不是跟往常一样，最多三个时辰就退了。”
“这一次是哪一营的倒霉鬼？”
“好像是代战将军麾下的青虎营，那可是代战将军麾下的精兵营。”
“精兵营又怎样？你们看吧，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灰溜溜败退回来的！”
“玛德，要不是上峰不允许逃，要不然，老子早逃了！这他么就是一座坟墓！早死晚死，我们都要死的！”
“也不知韩元林那老东西是长了个猪脑子，还是与楚国勾结了，明知楚军是在拿我们当磨刀石，磨炼他们的将士，还他么死守不退！真是想让我们都给他陪葬么？”
“……”
一路上，听着将士们的抱怨和各种丧气话，姬虹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就是我晋国的精兵？
百万大军竟被对方打得毫无斗志了？
他连忙让护卫去联络，不久之后，便秘密进入了城守府。
啪！
刚刚走进大厅，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摔碎东西的响声。
接着，就听到了韩元林的怒吼，“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这都二十多天了！我们被压着打整整二十多天了！你们都没有想出什么应对的战术战法么？”
“二十多天来，我们的伤亡虽然不大，但被人压着打，也太憋屈了吧！”
“代战！今天这一战，你无论如何都要打出我们晋军的威风来！”
随后是一个粗犷的声音，“总督，敌人太狡猾了，我的部下根本拦不住他们！”
“对方有炸药包，我们的城门被炸毁了一次又一次，但对方又不入城，要不然，任由对方叫骂，我们就是不出城应战？”
“放你么的臭狗屁！”
韩元林大骂，“这是一个将军该说的话吗？”
这时，姬虹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