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两人相依为命,在乱世中苟且生存,如同蝼蚁一般。直到一年后,两人被罗门秘朝宗的前任宗主收养,才算迎来一阵短暂的,人过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
以两人的“世故”和机灵劲,很快得知被收养的原因——死侍。为自保,冷颜色诱宗主和主公,一步步往上爬,终取代了前任秘朝宗宗主。
本来这些都跟绿翘无关,所以当时她还幻想冷颜上位后,会提携她这个生死相依的姐妹一把。最起码,别让她再做死侍了……
可谁知等来的却是,冷颜为求立功,毫不犹豫将她出卖:上任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中,欲派她“莫离”去执行!
知道那是个什么任务吗?乔装成皇宫婢女,暗杀夏皇后慕如初!
才十三岁的绿翘,哪敢去执行?且不说任务能否完成,单说目标对象,那是她夏国的圣母啊!如此逆天之行迹,她死都干不出来!
于是,在出去执行任务时,绿翘选择果断放弃、头也不回的逃离……
之后又是血雨腥风的逃亡生涯,直到偶遇公子高悍,她才有了真正的避风港。从此化名“绿翘”,被高悍送到木兰。
公子的一切,绿翘并不了解,只知他从前也是罗门成员;只知,公子是世上第一个把她当人看、给她尊严和勇气、给她关怀的人。
公子就像她生命中的朝阳,升起后,她迎来人生的光明……
入苏王府,得王妃白氏的慈爱;
来昭月身边,又得一份货真价实的姐妹情!
这样的人生,绿翘打心里不愿放弃。宁可今晚一死,也要珍惜和身边人的点点滴滴。
想到这里,绿翘在泪奔中,朝那方囚车跑去……
来到温庭晚跟前后,她焦虑的想将一切都说开。可一时又不知从哪儿讲起,千言万语只得化作一句:
“公主,事情败露了!赫连骁要,要泡我!”
说这话时,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件事败露了。心里的秘密太多,实在难以分辨被狡猾主公看穿了哪桩。
故温庭晚听得很懵,还没反应过来,就闻那讨厌的男声响起:
“说的没错!老子就是要泡你!”
但见陈骁在高匪的护送下,大步流星朝她们走来,嘴角挂着十足阴险的笑。
尤其是,凛凛双眸中朝绿翘射去的两道寒光,似是在说:今晚不用绿矾油,把你个搅屎棍泡成灰,老子就枉为男人!
顿吓得某“搅屎棍”浑身哆嗦,紧紧贴着囚车的栏杆,身体使劲往后缩。
“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闻言,同在囚车上的陈仓,瞬间瞳孔放大……
这下某“搅屎棍”罗门细作的身份,彻底曝光!
“哼,害我闹这大个乌龙,本督岂能轻易饶过你?!”陈骁故作阴险。
“……”绿翘吓破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得吞着口水,仰头看向囚车上的某公主。
冷冷斜睨着某男,温庭晚还没理清所以然。故此刻,她只能在囚车上站起身,昂首挺胸,义正言辞的放狠话:
“有事冲本宫来!放过丫头!”
“冲你来?”
陈骁顿来了劲,抄起手斜靠在囚车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眉毛一挑,嘴角的坏笑很是玩味,
“行啊!你让我泡吗?”
心想:你个蠢女人不懂泡的意思,胡思乱想,还跟奴婢一起人云亦云。害得老子一整晚失眠,跟丢了魂似的,遭受人生首次情感打击……
那还不得逮住机会,再吓唬你一下?哼,给你个下马威!
但见温庭晚蹙眉顿了顿,似是在质疑他的态度,莫非故意吓唬丫头?便轻轻将长袖一拂,淡然道:
“放过丫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本督既不想杀你,也不想剐你。就想泡你,怎么办?”陈骁扶着囚车栏杆,手托腮。嘴角玩味的笑不再杀气凛凛,反而带着十足的暧昧。
让温庭晚一愣,眉间顿蹙得更紧,这算是嘲笑她放狠话么?便拉长脸,白眼一翻:
“囚车都坐了,还怕泡刑么?”
此时最最蒙在鼓里的,仍属绿翘。并非她愚钝不开窍,而是心里的“鬼”太多,慧黠的双眼势必被蒙住。
“不不不,求都督别泡公主!泡我,泡我!”
她慌乱朝男人恳求,弄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主仆情深。
“瞧瞧,这还有主动求泡的女人?”陈骁讥笑,看向身后的高匪。
高匪垂首,噗嗤笑出声。
让温庭晚心里一个咯噔……
想起昨晚的一出出,再跟此刻眼前的场景联系起来。她顿看出一二,但猜不到谜底,便犀利看向主仆二人:
“你们,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得做个选择题。”陈骁再度转向她,手托腮笑得更加暧昧,“本督现在某火难耐,你是让我泡臭鼻涕呢?还是泡你?”
说这话时,他眸中似是传递着不可言喻的魅惑,以及那莫名其妙的渴望。
温庭晚顿灵光一闪,开悟……
便不慌不忙的坐下,悠然道:
“丫头,上!”
“啊??”
沉浸在惶恐和懊悔中的绿翘,狠狠一惊。即便心里已打定主意,不能让主子待她受过。却也期待主子能继续帮她说好话,免除泡刑……
此乃人之常情!
不料主子竟这般干脆,前一刻还大义凛然的放狠话保她,这一刻就直接把她丢了出去?
绿翘在震惊之余,难免头顶一大团乌云压下,淅沥沥开始下冰雨。
却见囚车上的公主跟赫连骁一样,亦是笑得暧昧,不紧不慢的说着:
“身为奴婢,不该时刻为主子挡刀吗?”
这话一出,丫头顿无限糗……
“也,也是。”
但见她哭丧着一张脸,低着头弱弱走过来,扑通一声在陈骁面前跪下,
“绿翘知错,求主公责罚!”
“你知个屁的错!!”某男狠狠瞪她一眼。
讲真,心里仍有将臭鼻涕剥皮抽筋的念头。生平最烦哪种女人?长舌妇!
在他眼中,绿翘无疑就是这种女人!自木兰被她黏上的那天起,他跟温庭晚之间就麻烦不断。故此刻,他有那么一丝冲动,想趁机将臭鼻涕遣回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