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宸,我从一开始就没骗你。粮仓信息,就是夜长辞自己不慎泄露的!”轻罗一脸认真道。
“……”某男愣,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逻辑,“作何解?”
“准确的说,是夜慕寒偷的!”
“啥??”陈骁顿更惊了,睁大眼睛,“这不可能!夜长辞是何等人物,作为军中统帅,他岂会不将粮仓信息图随身携带?夜慕寒纵使武功再高,也……”
“不错!”轻罗打断,冷哼一笑道,“单打独斗,夜慕寒不是夜长辞的对手。但若是,夜长辞被他灌醉了呢?”
“笑话!军中无酒,这是高……”
差点把高悍的名字说漏嘴,陈骁及时止住。斜了眼一边的高匪。深知高悍的真实身份,对高匪来说是个不好直面的话题。自望月楼那晚后,这憨货一直持回避的态度,看似装傻的蒙在鼓里,实则不愿意、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思及此,陈骁便立刻将话圆回来,
“是高等将军的一贯做派!夜长辞又岂会犯此等低级错误??”
这个小小的停顿自是逃不过轻罗的眼睛,她心里有了数:眼前这个赫连宸,早已知道高悍就是夜长辞,但一边的高匪还不知。
便道:“是!作为将军,夜长辞横竖都不会有这种低级失误。但作为男人,一个有血有肉、心中有情的男人,他也难免……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是说,当日把他灌醉的是个女人?哦不,美人?”
某男状似疑惑接话,实则心里已对此女所言,开始不以为然。总觉得她在乱扯,在故意维护那个粮官,在夸大夜慕寒的个人能力。
却见轻罗顿了顿后,轻轻敛眸,神色略带茫然的说道:
“一定意义上讲,没错!”
“哪个美人啊?”于是,陈骁嗤声冷笑,讥讽开来,“难不成是你丫?”
心想:你最好别说是温庭晚,尽管这是老子期待的答案!某死女人“前世”助夫君、害过夜长辞,这真相,想想就得劲!
可老子也知,这不是真相!如果是,现在的夜长辞就算能轻易原谅女人当年的无知,也断不会没皮没脸的再追求她!
“赫连宸,你犯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挖苦。我轻罗几斤几两,心里向来有数!”却见女人语气茫然而忧伤,转过身来缓缓道,“就算戴上云烟那张人皮,我也诱惑不了长辞将军。更何况那件事,我是后来才得知,并没参与过。”
“你都没参与,凭什么说是一个美女把夜长辞灌醉的?”某男抄起手笑笑讥讽,以为自己一眼看透。
轻罗无视他那莫名其妙的胸有成竹,沉浸在忧伤的回忆里,对别人故事的感叹中,走不出来:
“因为夏国有段倾世孽缘,赫连骁来锦云楼喝酒时,跟我讲过。”
“哦?说说看!”
陈骁能猜到她要说温庭晚和夜家两兄弟的那段三角恋,个中的详情他也正好不甚了解,便来了兴致,走到房间里的那张绣床上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却见轻罗茫然的环顾了下房间四周,道:
“大夏三英,与这荒宅的主人!”
闻言,陈骁心里一个咯噔……
面上却不动声色:“对哦,这是谁的府邸?”
“温家!”
“……”某男愣住,尽管这个答案,他已经猜到。
轻罗缓缓朝他走来,阴森森的逼近,压低声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坐的这张绣床,是温家嫡女温庭晚,生前的!”
一副故意用冤魂来吓唬他的架势,轻罗很清楚:温家的冤案,这货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却见男人丝毫没被吓住,陈骁在泰然自若中,只是微微敛眸,纤纤玉指不自觉的抚摸起屁股下的绣床。
“赫连宸,对她不陌生,是吗?”缓缓弯腰,轻罗在他眼前勾唇冷笑。
缓过神,陈骁镇定自若的朝她挑眉:
“你想说什么?”
轻罗一个冷哼,以表对他装模作样的泰然自若,嗤之以鼻。继而徐徐直起腰,抄起手面无表情道:
“放心,慕王府那晚你跟夜慕寒的密谋,我不会揭穿,也懒得揭穿。”
陈骁尬住……
喂,你还是揭穿为好!因为老子压根不知,赫连宸在那晚跟夜慕寒密谋过什么啊!
同时心里也暗暗确定了一点:洞房夜那晚的来龙去脉,你轻罗是关键人物!
“现在我想说的,只是夜长辞!”轻罗把话题拉回,这无疑让某男深感失望,却也拿她没法,“据赫连骁所说,早在温庭晚没及笄之时,就跟三英有过一面之缘。延庆寺的初见后,夜长辞情诗篇篇,开启了温庭晚的芳心。却生生让心怀不轨之人篡改了飞鸿传书的署名,以致于温庭晚拿到情诗后,误认为是夜慕寒所作……”
“我擦,这个小人!!居然是这样横刀夺爱的?”陈骁在连连咋舌中,愤然感叹。
却见轻罗朝他冷冷斜睨:“怎么?你以为是夜慕寒篡改的署名?”
闻言,陈骁一懵:“难道不是?”
轻罗冷笑摇头:“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夜慕寒对温庭晚从头到尾都没动过心。在延庆寺的初见之前,他已经拿了温婉婉的身子!”
“这个老子知道!”陈骁难免烦躁起来,紧皱眉头道,“可我想不通,夜长辞的情诗不是夜慕寒篡改的署名,又会是谁?”
轻罗顿了顿,幽幽冷笑:
“大夏三英中,剩下的那个!”
陈骁:……
这才恍然大悟。
是啊,夏景煜那个基佬,早就看上夜长辞,那还不得拼死拼活的拆散这对“对上眼”的男女?夏景煜,你干得好!否则,哪有我陈骁什么事!
心里如是不厚道的窃喜,面上却装作愤然的骂骂咧咧:
“草!!这个夏景煜,竟干缺德事!!”
这反应,无疑让轻罗有些懵圈了……
“嘿我说,你咋不问夏景煜为何要这样做?”
心想:这不该是最大的疑问吗?
屋外的温松谱:是啊,景煜为何要这样做?拆散晚儿和长辞,情书上篡改后的署名又不是他自己,这厮为哪般?
他期待着屋内两人能解谜,却见搅屎的某货朝轻罗下颚一昂,大言不惭道:
“问啥问?你清楚的,老子也清楚!”
温松谱:……
老夫不清楚啊!
“是吗?”轻罗悠然冷笑,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朝陈骁略带挑衅道,“那你清不清楚,温庭晚是怎样把夜长辞灌醉的,以致于夜慕寒能顺利偷到军营的粮仓分布图?”
“这个……”某男语塞。
屋外的温松谱,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