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是这般糗,他却视而不见。
“别再说!得保证!”
但见陈骁得寸进尺,将臭脑袋凑到她眉睫之内。眉眼弯弯间,无半点魅惑柔情,只有阴险狡诈的笑,摇头晃脑道,
“在本督这里,打马虎眼可是行不通滴!”
温庭晚恼怒的瞪他一眼,真想就此一拍两散,却又不甘心胸中猜测无实锤。消耗一整晚的经历,费了那多脑细胞,迁出好几件重磅秘密……
赫连宸极可能是偷换诏书篡的位;
蜀国雅音极可能是梁丘一族的后裔;
两人极可能狼狈为奸、谋害燕国先帝;
赫连骁极可能在事后知道一切,才追杀赫连宸……
而最关键,洞房夜那晚死的人,极可能是真正的赫连骁!
眼前之人若是冒充,极可能对“偷换诏书”“雅音底细”“谋害先帝”这三件事不知情,因为赫连宸横竖都不会对一个“替身、棋子”道出秘密!
所有这些,她岂能因区区一句“无证据”就付诸东流?
横竖都要撬开这货的嘴!
不管他知道多少,总能道出一点佐证!
思及此,温庭晚拼力将愠恼压制住,深深吸口凉气,无奈道出一句:
“行,我保证。”
“保证什么?”男人却没完没了。
让温庭晚眸中放火光,捏着茶杯的手指都已发白,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湿吻。”
“何谓湿吻?”男人摇头晃脑,奸笑更甚。
让温庭晚没法不爆发……
“蹬鼻子上脸是吧?!”但见她拍案而起,一把将茶杯摔碎,怒气冲冲瞪着他。
“哟哟哟,何出此言?”陈骁却依然笑得轻松,将臭脑袋稍稍缩了回去,翘起二郎腿大言不惭道,“本督不过是,确保下你的理解力及不及格。虽说方才对湿吻一词,本督做了些许解释。但也不能保证,你这猪脑子都理解透了啊!所以要么,你丫再复述一遍?”
这一套套的,分明是在耍弄她,羞辱她!
很、好!
温庭晚在心里道出这两个字后,怒极发笑,垂眸阴阴蔑视着他,唇角勾起:
“何需复述?不如,以行动演示?”
闻言,某男狠狠一惊……
“啥啥啥?我没听错吧?”
在突然而至的惊喜中,他呆呆站起身,迷恋的凝视着她,有片刻的失神。
温庭晚却趁他愣神之际,倏然俯身,将他稍稍壁咚在桌面上,娇躯一点点朝他压下。柳眉一挑,唇角噙着泰然自若的阴笑:
“你没听错,不就是想要个湿吻吗?本宫,这就满足你!”
卧槽,霸道女帝要强吻?
总攻的架势,已汹涌而至啊!当他是什么?小受么?
此刻不雅的姿势中,她心如止水、来势汹汹;他却不争气的小鹿乱撞、两腮绯红;
恐是觉得这不是他期待的“湿吻”方式,尽管这个吻他期待了很久。毕竟这一路走来,他还一次都没吻到过她……
《月下风情》的那次,他的强吻在四瓣唇刚贴上的那一刻,便放弃;之后也有过几次的欲吻还止;总之,两人到现在还真就没吻上过。
此刻有这般的“天赐良机”,他却不想接受。不为别的,只因女人并没有身心合一,他能感觉得出。
于是,在温庭晚的朱唇越来越靠近之际,陈骁竟语出惊人的,突然冒出一句:
“喂,你丫有口气!!”
温庭晚:……
没有糗态,只有阴阴敛眸,一肚子愤恨。
知道这货会犯怂,却打死也没想到,他竟用这样一个“让她无地自容”的理由?
死男人,你狠!
她这边已是满腔怒火,他还在火上浇油……
“真的!你丫上火了!”眨巴眼睛故作天真,陈骁扬起二皮脸的笑,大言不惭道,“先喝点菊花茶败败火,咱再亲!好伐啦?”
气得温庭晚一把将他丢开,却也没法让自己的火山爆发。只得拼力伪装,慢悠悠的坐下,勾唇渗出一抹嗤笑:
“怂就怂嘛!扯那么多理由干嘛?”
不阴不阳的语气中,她竭力让那种得意显露,可丝毫瞒不过某人的眼睛。
在他看来,她那么嗤笑是苦笑,是用得意掩饰心中的糗态。便也稍稍打配合,在他身边坐下,笑笑道:
“啊对对,我怂!”嘴上终是把不住门,一不留神,狗嘴里又吐不出芬芳,“但你丫是真有口气啊!记得多刷牙哈!”
我刷你大爷!!
还有完没完?!
即便在心里怒吼,温庭晚面上也不露分毫,深知跟他纠缠,只会没完没了的让自己出糗。便当机立断回归主题,重新倒了杯茶,一边轻轻吹着水面,一边拉长脸道:
“言归正传,继续回答问题!”
“啥问题?”身边的某人故作一懵。
而温庭晚是真的一懵,被他扯开话题来了这么个小插曲,她还真就不记得方才问到哪儿了。便颦眉微皱,重新问道:
“你对经劫草,到底知道多少?”
这玩意儿是不是梁丘一族的圣物?她也吃不准。
可身边的男人依然在搪塞,笑得轻松又奸诈: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咯!”
“少打马虎眼!”温庭晚忍无可忍,冲他吹胡子瞪眼。
陈骁也不好再狡辩逗她,没完没了的耍小孩子的伎俩,显然不是霸总的风格。况且他心里也有诸多疑问……
还没在长安见面,这女人怎就提前盯上了雅音?连大燕和蜀国的朝中,都不知雅音身世,昭月怎就知道雅音跟梁丘一族有关?
谁,在她耳边提醒的?又提醒了什么?
所有这些,陈骁也想探寻谜底,便叹口气道:
“唉,到底谁在打马虎眼?你问来问去,不就是想问雅音的底细吗?”
“……”温庭晚默,举着茶杯,疑惑看向他。
陈骁收起戏谑,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几口犹豫了下后,方才选择把有些话说开:
“呐,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丫没猜错,雅音就是跟梁丘一族有关,她原名叫——梁丘雅音!”
闻言,温庭晚心中一喜……
“这么说来,她是梁丘族的沧海遗珠?”
“也许吧!”陈骁略有失神,端着茶杯,蹙眉深深思索中。
梁丘一族和蜀国朝廷的恩怨已经发生,想必各国政要都有所耳闻,温庭晚知道也不足为奇。可他想不通,这女人怎就嗅到雅音身上端倪的?最关键,缘何肯定他也知道雅音身上的秘密?
今天这一出出的试探,她到底在试探什么?
陈骁认为,这个谜不解开,不宜直言反问:你丫怎就对雅音的身世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