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学义从宫里出来,就来到长公主府找元洲。
他的神色很不好,让原本严肃的眉眼显得更加的冷冽,周身也散发着无尽的冷气。
长公主付=府的下人被吓的紧了紧自己的脖子,平日里元洲不怎么出面,但是长公主府的下人的规矩好的很。
元洲则是有些奇怪冷学义为何会到来,毕竟这些年除了冷母,其他的冷家人他在私下里并没有见过。
“长公主,你为何要把那些摊开在九皇子的面前,他还是一个孩子。”
冷学义是真的对于元洲的做法很生气,在他的心里九皇子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尚未及冠的孩子,本可以不承受这些。
“宫里面,没有人能保护他,除了他自己。”
元洲对于冷学义生气的点,不是很清楚,只是把实际情况说了出来。
“冷家在宫里的人脉完全可以…”
面对元洲似笑非笑的目光,冷学义接下来的话说不下去了。
冷皇后突然去世,打了他们冷家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也是这次冷学义入宫看望九皇子,才发现他的变化。
所以才有了这次冷学义不理智的上门,质问元洲的事情发生。
“明明有更温和的办法让他成长,为何你要这么做?以长公主的能力,完全可以慢慢让他明白。”
冷学义的心态转变了过来,也像是终于想起来元洲的能力,他不是寻常以夫为天的女子。
他比任何人来的都要独立,不惧世人言语目光,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唯有冷学义清楚,元洲其实对于现在的身份地位也不是特别在乎。
“他已经失去了唯一一个会全心全意庇护他的人,他不应该,也没有时间困于过去。”
元洲直接点出问题的重心,留给那个失去母亲的孩子的时间不多了。
“可他还是一个孩子,这些不应该他来背负。”
冷学义始终认为,九皇子不应该那么小的孩子去承担这些。
“他不是简单的孩子,以后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更重,他的步伐还是太慢了。”
元洲不介意把九皇子的情况说的危险一点,毕竟冷家也是希望他能荣登大宝的。
“冷家可以帮他,他不需要那么辛苦。”
冷学义还是坚持自己固有的观念,觉得只要有他这个坚实的后盾就可以了。
“不,你错了。他所走的路注定是一条孤独的路,他唯一能依靠并且相信的人,唯有他自己。”
元洲已经不耐烦了,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己见,说不通。
“可是,冷家…”
见冷学义还想说什么,元洲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挑明了他不相信冷家能够一直坚定不移的跟随九皇子的步伐。
“冷先生,任何时候不要试图是相信人心。”
冷学义被这句话伤到了,这么多年,元洲一直是称呼他为舅舅,很久没有这样疏离的称呼他为冷先生。
虽然他不喜欢舅舅的称呼,却更加不喜欢疏离的冷先生三个字。
同时他也明白元洲的话是正确的,这次如果没有元洲,九皇子不一定能够安然无恙的渡过冷皇后的葬礼。
“长公主,他还太小,不适合直面这些残酷的事实。”
冷学义妥协了,不是因为元洲,而是九皇子。
“那你问过他自己的想法了吗?”
看着冷学义有些为难的神色,元洲好心的又提醒了一句。
“毕竟他才是那个执掌之人,以后要的不是他听你们的,被你们保护起来,而是你们听他的。就算是现在有失误,你们还有机会挽回,以后就不一定了。”
冷学义听完元洲的话,又是当头棒喝,一直以来,他们把两者之间的身份都弄错了,也是他们习惯了去保护他,去替他做决定,从来没有想过,他需不需要他们来做决定。
“多谢长公主教诲,以后定当铭记于心,以此为鉴。”
元洲摆摆手,他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只是因为两方都是自己的熟人,并不希望他们有一天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现在冷学义能够明白,也是一件幸事,起码以后不用见到他们分崩离析的场面。
在这个身份的够决定地位的年代,九皇子的教育真的不能够和别人一样。
元洲他的做法让冷学义来说可能稍微有一些冷血,但是对于九皇子来说,不得不说是最好的办法。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