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篱军吹响预备的号角,最后方的八千士兵用盾牌举成了铜阵,他们竖起的鹿寨和长矛,堵住了溃兵的去路,并举起弓弩,不论是柏篱的军队还是乌螝的士兵,凡是溃退到警戒线上的,而且都被射杀了。
曾经的西越士兵都认识这样的军队,他们就是在战场上防止临阵脱逃的督战队,有眼力见儿的柏篱士兵都停止了向后的脚步,无奈的转身,将长矛对问了椰楠军,乌螝的士兵还抱着他们野蛮的本性,试图冲破督战队的路障,几次尝试几次受挫之后,他们便放弃了。
瓦韩烈虽然很不爽自己的兵被别人杀了,但这种方式还是真的行之有效的让溃退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他也没心思跟度宣计较什么了,当即下令把溃兵组织的起来投入到反击。
敌军后退不了,陷入绝境。而在这种前后都是死路境地下被逼迫的士兵,会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而拼命地去战斗,这就是那些军官们想要的结果。
溃退的柏篱军和乌螝的士兵们又返回来了,看他们的气势,怕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战场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围之下,必有狂夫。敌军虽然受到了重创,但它们的数量依然庞大于椰楠军,炎修羽很清楚这一点,他当即下令,椰楠军列阵迎敌,缓步推进。
如果此时此刻,有一个人能像床上空的鹰一样,俯瞰着大地,那他所看到的必然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什么名士兵列着整齐的方阵,推着盾牌和战车,与数量更众于自己,却混乱地像煮沸了的汤水一样的人群相抵着,两只人山人海颜色不同的军队相接之处形成了一条狭长的线,钢铁碰撞的铿锵,战士撕裂的喊杀充斥了整个山野。
然而,椰楠的士兵却是有条不紊地维持着自己的阵型,列阵在最前方的士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跟后方的军士交替轮换,只要将帅的军旗还在指挥着号令,士兵们就可以这样车轮一般地交替上阵。
敌军的力量越拖越疲,大战正酣的时候,风的身影从修羽王的身后拂来,炎修羽发现了最住的时机,他当即朝天发射鸣镝响箭。
这是炎修羽和笑追三百羽人约定的信号,当用烟雾作伪装隐藏在天空中的羽人们听到了鸣镝的声音,顿时全部都热血沸腾了起来,终于轮到他们出马了。
羽人们立刻卸下了伪装,他们噗嗤着翅膀,像海里梭子鱼群一样在天空中集群游弋,扑向了敌军的后方,携带着火坛和箭矢,攻破了督战的军队。
修羽王的后手可不止这一个,椰楠建城伊始,设下的机关就不止石栈这一道,还有一条地下的秘密通道,直通敌军的后方。当羽人的火焰燃烧山坡上的木包时,地下的军队使拉动了绳索,草地下陷下了通道口和阶梯,军队奔向西面。
这些是打着夏军旗帜的骏鲁人骑兵,棕熊铁锤手,会说话,能和人类沟通的豹子,半人羊的步兵还有一群尖耳朵的精灵,这都是来自大山深处还有果藤谷里的奇兵,虽然都不是修羽王组建的,但他们的出现确实加速了这场战役的进程。
柏篱军,乌螝兵做到了前后两线的夹击,他们的战阵彻底要崩塌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稳扎阵形的椰楠军队向他们发动了最后的冲击。
敌军彻底溃散了,这下子,任他们的主帅动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法将一盘散沙的他们聚合在一起了,战争的天平再一次倾向了修羽王。
千军万马的混乱中,笑追望见了正在阻拦溃军的瓦韩烈,这是个会让他全身的神经都砰然起来的猎物,让他的热血转瞬之间冲上了大脑,全身的骨头都在震动,笑追一头扎下,朝着瓦韩烈的骑影,投下火坛。
这一爆炸燃裂,把瓦韩烈从战马上掀了下来。
“大酋长……”他的卫兵们赶紧上前来,举起长矛,搭起弓箭,试图阻追笑追。
笑追这会儿正在热血劲上,是谁挡就卷谁的那股劲头,他当即扬起翅膀,猛地挥斥,把瓦韩烈的卫兵们全部拍下。
瓦韩烈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下,大声怒吼着挥起刀就要砍人。
笑追又一呼扇翅膀,一股劲风袭来,将他卷飞重摔在地,下一秒,羽人少年不会再给他任何拿起刀的机会了,笑追迅身掠进,一剑刺进瓦韩烈的胸膛。
“啊……”不可一世的乌螝酋长突然感觉到了胸口中的凉意,目光里一下,就看到了满目仇恨的笑追,讲点,让他似乎看到了大酋长猛浮。
血猛地从他身体里蹿出,瓦韩烈连拿起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最后的气息也随着夷人们的憎恨和一生的罪孽,散去了。
雪见原上的战役已经到尾声,溃败的乌螝兵像倾泻而下的流水一般,退向了他们的部落,然而,却在他们走进百草谷的时候,来自大鸣山半个部落里的民众们退下的滚木雷石。瓦韩烈已死,战争的结局已经敲定,早已没有了战意的乌螝士兵们也只好排着队,放下武器。
就只剩下度宣一支势力带着不足一万人的残兵败将,拖着旗帜,垂头丧气,丢盔弃甲,完全没有了刚来时趾高气扬的气势,拖拖塌塌的走出了大鸣山,回到了包围濯瞻亚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