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这意思,您一开始就没打算杀炎修羽,那为何还要派死士?”
“死士自然是要送死的,送死之后,他们就能给我送信了。”
“送信?”黎毕更加迷茫了“母亲,“儿子不明白了,母亲究竟是何意?””
贵夫人邪魅的一笑,道:“你父亲同栎州的使节和古埃来信串谋,行刺炎修羽,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古埃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炎修羽一定是炎皓王中意的王储,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炎戡王的威胁,安重和松台的贵族是不可能会放过他,如今,他声名鹊起,又在融国站稳脚跟,试问,安重怎么可能还睡得着觉,他不会让炎俢羽活着的,只是,他眼下的手伸不到融国,就像借我们丹原和赵辖的手,铲除他的眼中钉,可惜,我蔡殷衣可不会做他的道,替他杀人。。”
“可母亲,炎修羽在融国势力大增,对我们黎家也是个威胁啊,他若是收复了融国,百姓必然会拥戴于他,而且,各路军镇都有归顺古埃之意,任由炎修羽留在融国,我们黎家想要恢复融国的君位,就难上加难了。”
“你呀,怎么跟你父亲一样目光短浅,那安重这种话,能蒙得了你爹,但蒙不了我,你看这个炎修羽,他初临战场到现在,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可就在这一年里,他平赵庸,战勔勒,隳赫刺,诛烀厐,胜勋勒,征黄垚,收长定,从一个埋没在民间牧场中的落魄王子,一跃成为了震撼天下的枭雄,可见,此人的才华远远超过了炎戡,炎塽之流,假以时日,他必能挥斥大陆,纵横天下,我们与其把宝压在那个炎戡王的身上,不如在这个炎修羽王子身上也下一个注,两边插手,才能稳赚稳收。”
“母亲是想结交炎修羽。”
“连常阴都看出了这个王子非池中之鱼,我们若是不能把他投下了,那未来之事情可就难说了。”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派出刺客去行刺他啊?”
“自然是为了买个人情给他。”
“卖人情给他?”黎毕糊涂了。
“不错,炎修羽将来会知道是我给他报了信,救了他的命,先让他欠下咱们丹原一个人情。”
“母亲为何对他如此?”
“毕儿,你还看不出来吗?你父亲自负为融国公室,自以为凭出身和实力,便能夺取国君之位,可是自从景公死后,各方军镇拥兵自重,与我们丹原势均力敌,这么多年来,他可曾成功。他目光短浅,以为和安重结盟就能拿下一个融国的君位,可他却不知道,眼下,我们共同的敌人,也是最危险的敌人,是来自天外的魔伦人,想当初,天子宗主的大军,连同一百诸侯的大军都挡不住他们的铁蹄,就凭炎戡,他一战就败,如何能挡得住他们,而炎修羽就不同了,这个炎修羽乃百年一出之枭雄,此子有经天纬地之才,依靠他,必然可以将魔伦人驱逐,也能保住我们黎家的势力。可你父亲过于自负,不会在这种时候向此子示好,为了你和我们丹原的前途,我自然得先给交一下这位王子。”
“母亲真认为炎修羽能平定融国?”
“不止融国,甚至整个西博乃至整个天下,都有可能会在他手中,我看人,不会错的。”
“若是如此,万一他一朝得势,像呼勒奇取代司伯氏统治西越一样,统治了融国,那哪还有我们黎家的位置?”
“毕儿,母亲一直教你眼光要放远一点,你们怎么总是学不会!鼠目寸光,拘于蝇头小利,如何能成大事?”
妇人的斥责声让黎毕低下身子,恭敬道:“孩儿不明,还请母亲明示。”
“你父亲的目光,无非只是一个融国国君,可是炎修羽的才能,是王天下,成就慑服四方的千古霸业,你觉得,将来炎俢羽若得了天下,他会待在融国做一个小小融公吗?还是会回乌塔做他的古埃王,那时,融国的国君自然会是他亲近之人。”
“母亲的意思,孩儿懂了,可是,母亲,父亲一意孤行,肯定不会归顺炎修羽,如今,他与常家亲近,我们这点小恩小惠,能打动他吗?”
“自然不能。不过,我要打动他的,可不是这点小恩惠,能拿住男人的心,让他心甘情愿为我们黎家打天下的,自然得是绝世美人了。”
“母亲的意思,让妹妹......”黎毕立刻就领悟到了“可是,母亲有把握吗?那炎修羽现在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儿。”
“天下间,没有一个男子能抵抗得了我女儿的容貌,炎修羽,只要他是个男人,也不会例外,只要到时候,让绵儿成为他的王后,诞下有黎家血脉的王储,那么,我们黎家拥有的,怎么还会是一个小小的融国,一个区区融君的位子,还配的上我的宝贝毕儿吗?”
“母亲英明,孩儿明白了”黎毕倾服地道“对了母亲,孩儿今日还看到一人……”
“是古埃的姑娘吧。”贵妇了然于心地道。
“呃,嗯。”
贵妇饮下一口茶,笑不露齿地问道:“早听说这位轻羽公主生得娇嫩可人,如她母亲一般,怎么,比你妹妹还美若倾城吗?”
“嗯…”黎毕思索着道“她和妹妹的容貌不分上下,只是,这姑娘和融国女子都不一样,所以……”
“瞧你那样,不过,你若是有手段把那位公主弄到手,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太守府内,徐陵正如那贵妇预料一样,看出了她留在其中的信息,不过,他看到的更多。
“看来是有人提前向殿下来示警的这些人也许是安重派来的此刻,不过,以他那副老狐狸的心思,定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古埃标志,所以,多半是融国或者魔伦的势力,借安重的名义发起这次行刺,不过,这位安重丞相或多或少,应该也有这么一份心思吧。。”
“多半也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