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把他带回来了,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可还是忍不住动了这样的心思,也许,这女孩最深的念想,就是想把他留在身边。
半夜,两个人躺在草席的两边,辗转反侧,反复来回的都睡不着觉,偶尔偷偷地侧过眸来,望一眼对方的身影,又迅速的转回来,总想着要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道不出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次见面竟变得这么尴尬。
“那个”炎修羽最先打破这个纠结的气氛“你最近过得好吗?”
“嗯,挺好的。”莫纤薇故作淡定地浅浅地道。
“那天以后,我以为你死了……”
“我没那么容易死,你失望了吗?”
“没有,我有一直派人去找你!”
“找我还要派人。”
“我这两年一直在征战,分身乏术,只能派人了,后来轻羽告诉我,你去了王都,还把她救出来送到了融国。”
“嗯。”
“你既然已经到了融国,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所以你宁可一个人躲在这种野外吗?”
“懒得跟你说。”莫纤薇嗔着闭上眼晴。
感觉氛又冷了下来,炎修羽只好换个话题了。
“你见过我母亲了吗?”
“嗯。”
“她是不是很漂亮啊?”
“你在找死吗?在一个女人面前去夸别的女人漂亮。”
“那,你这是在吃醋吗?”
莫纤薇噤声了,再说着说下去,她恐怕就不再那么淡定了。
炎修羽侧过身,正对着莫纤薇轻垂着眼皮的侧颜,月光透进的山洞的天窗,洒在少女的脸上,清幽幽的,灵动秀致,粉淡无媚,却动人心弦,小王子有些惊异了,以前竟然从来都没有这样看过她,从来没发现,她原来是这么美。
“如果我告诉你,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想你呢?”
“想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娘亲,也不是你的哥哥。”
“但你是我最要紧的人。”小王子蓝色的眼睛被月光映衬着,晶莹的像一对荧光透亮的夜明珠,那眸子里的澄澈透着光漂亮的摄人心魄,但莫纤薇可不敢再睁着眼睛去看它,她依然面若凝霜,故作镇定的闭着双眼,默默的躺着,一脸淡漠宁静的样子,可内心却已经不再淡定了,感受到一个阳光少年的气息在身旁游离,柔柔细腻的声音早就让这少女心猿臆马骨头都要酥了。
她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这姑娘可不像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淡色,她还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朝他虎扑上去。
“傻小子,你懂什么呀,还学别人说情话。”
“这是情话吗”?小子一脸懵懂的表情,无辜道“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啊。”
莫纤薇真的要无奈了,她被那还没开窍却半蒙半懂的少年着实刺激的外焦里嫩,心里面不停地叹着气,不过回念想想也就看开了,炎修羽从十四岁开始,就一直在军国政务和金戈铁马中穿梭着,自然没有时间去摆弄什么风月柔情,蜜意甜馨之类花俏风雅的事物了。少年人到了这般年纪,都是阳刚气盛,心思难笃的时候,而修羽王子,一直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王者军国的政治战争中,他的世界,好像对莫纤薇要高大上许多。
莫纤薇被炎修羽这么冷水一般的挑逗了下,内心也慢慢地淡下来了,她转过身背对着少年,漠然地道“我不管你说的是心里话还是肺里话,现在就权当你在说梦话,快睡吧!”
“苏陵之变”后又过去了二十天,修羽王子音信全无,而融国的战争则愈发惨烈了,西越的军队猛攻直入,与古埃军在衡阳就对峙起来,依靠着盘殊和古烨寒的勇猛,长啸军依托着衡阳的地利,把西越军锲在的这个地方胶着了起来。
几仗下来,盘殊都有些乏力了,军帐之中望着两军对垒的沙盘,他还真有些皱眉,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的勇武也只能阻挡下这十万西越军的锐攻,现在他越发的盼着炎修羽能快点赶回来指挥全军了。
“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心悦诚服地发现我挺佩服修羽这小子的,若论随机应变,以少胜多,兵出奇谋,剑走偏锋,我们这些人还真就比不上他。”
“想不到是你这般尖酸刻薄的人,居然也能说出这样句人话”古烨寒折服道“以前我从来没有觉得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王者,可如今我反而觉得他比我们更能独当一面,没有了他,也没有仲苏出谋划策,我们反而被逼得艰难了起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他已经长大了。”
“行了,别在那儿托孤感言了,我们还是先想想眼下的情况怎么办?”
“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只能够和西越人在这里僵持着,我们只能等着修羽殿下回来主持大局了,论行军打仗,我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比得过他的。”
“我担心的是,他还没有回来,我们就溃败了,难道要等到他千里驱驰来救我们吗?”
“哪来如此悲哀之言,我们现在的实力,虽不至取胜,但也不会溃败啊。”
“你还不知道吧,北方的战事已经出了眉目。塞比锡的大军已经通过了武关,韶关,直逼济梁。”
“怎么这么快?”
“若按常理推断自然不会这么快,恐怕又是那位老丞相在放行,在暗中放行了。”
“可恶!安重,只要是背后捣乱的事儿,每次都有他。”古烨寒恨恨道。
“我们眼下的情况也不乐观,济梁面临危险,我们的后方不稳定,运输物资会变零短缺,而西越人,他们会有源源不断的兵源和粮饷供应,长久虚耗,于我不利。
“唉,现在就盼着修羽殿下能快点回来,可他就是常常久久没有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