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启飞的兄弟相视一眼。
“听阿妹的,要是大妹遇到事,咱们也能早点知道,不差这一时半会。”
“大男人的休息啥,这点车程算什么?”
“咱们买点面包就在车上解决吧。”
他们都这么说了,丁启飞当然没问题。
前面就有一家面包店,周穗岁下车去买了一大袋的面包和蛋糕,以及牛奶矿泉水饮料。
她还去买了些手信。
丁启飞不解。
周穗岁解释,“能用上就送出去,不用就自己吃,不亏。”
“用不上的,我太了解那家人了,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的。”丁启飞叹了口气。
“见了再说。”
车子一路朝林山村驶去。
要不是丁启飞来过,看着像是进山的入村路口就被人忽略了。
在这个到处修上水泥路的年代,还有村子居然还是坑坑洼洼、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的泥路。
路的两边都是山,弯弯绕绕,颠得人都快吐了。
周穗岁想起这么一句话:嫁到这种地方只要恋爱脑,后辈走出来却要最强大脑。
想起真正的周婉婉有可能在林山村,周穗岁心情很复杂。
半小时后,周穗岁他们终于到了地方。
林山村不大,只有二三十户人家。
全村的狗都吠了起来。
周穗岁拿出手机,信号很弱,时有时无。
“方叔、张叔,你们在这守着车,我们去找大姑。”周穗岁选了两个比较强壮的男人留下。
“那怎么行?我们一起进去。”
“这是防止他们砸车,你们块头看着大,能震住他们的。”
主要是这两人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凶。
很多人都是欺善怕恶的。
两人还要说什么时,已经有好几个村里人过来,一脸戒备地质问他们:“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丁启飞不想跟村里人交恶,耐着性子说:“我是丁玉弟弟,来看看她的。”
为首那人摆摆手,“不认识什么丁玉,这里没这个人。”
旁边一瘦小男人低声说:“文奇的婆娘不是叫什么玉吗?他今天好像打她了,这些人不会是来找文奇晦气的吧?”
“那你快去跟他说一声。”那人立刻递了个眼色。
瘦小男人马上就跑了。
周穗岁全程看着。
“叔叔,我们别废话,先进去,那人去通风报信了。要是没鬼,用得着这样做?”
丁启飞心都凉了。
“阿姐肯定出事了。”
丁启飞率先往里面走。
那几个男人拦住了去路,“说了没这人听不到?大晚上的跑到我们村想闹事是不是?”
周穗岁冷笑:“刚刚我都听到跑掉那个男人说丁玉是崔文奇老婆了,你还装不认识。”
“我们进去,找到大妹再说。”丁启飞的朋友也不是好脾气。
“现在不让路,我们就报警了。”周穗岁拿出手机,她还不想动手。
听到报警两个字,那几个男人明显后退了一步。
“我们要解决跟崔文奇的事,既然跟你们无关,你们最好别插手。”周穗岁又道,“如果崔文奇真的伤人,将来到了法院,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周穗苏看出这些人都欺软怕硬,上来态度就很强硬,不跟他们周旋。
他们果然不敢再拦着,让出了路。
反正已经让人去告诉崔文奇,要是出什么事,也跟他们没关系。
丁启飞朝着崔文奇家跑去。
其他人跟上。
周穗苏落在后面。
被那几个男人紧盯着不放。
可能是丁启飞他们已经走远,就调戏起周穗岁。
“阿妹,有男朋友没啊?看看我们怎么样?”
“长得这么好看,给我当老婆,我保证疼你到骨子里。”
“或者给我们几个当女朋友也行啊,哈哈哈……”
周穗岁目光微沉:“你们吃过拳饼吗?”
“那是什么,有你好吃不?”他们浑然不觉危险已经来临,甚至还想上手摸周穗岁。
周穗岁活动了一下手腕,猛地一拳打出去。
那人捂着脸吃痛地叫出来。
其他人见状都冲上来,企图按住周穗岁。
周穗岁凌空一脚踢过去,把最近的男人踹飞。
剩下两个被她三下五除二打倒在地。
原本怒容满面准备过来帮忙的方叔和张叔目瞪口呆地站在那,下意识摸摸脸,哪怕只是看着都觉得有些隐隐作疼。
这拳头真硬啊!
“不要随便欺负女人,这就是下场。”周穗岁居高临下,一脚踩上想摸她那个人心口,用力碾压。
“痛痛痛,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我就是跟大妹子开个玩笑的。”
那人连连求饶。
周穗岁冷笑,“我也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说,崔文奇是不是动手打丁玉了?”
“这个我不知道啊,我也是下午才回来的,你自己去看看吧。”
其他人都被周穗岁震住了,纷纷说道:
“崔文奇经常打老婆,他说自己老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谁也管不了,我们劝不住啊。”
“崔文奇一家子都没把他老婆当人,有时候输钱了,还会逼她老婆跟人睡来还赌债。”
“你们快去看看丁玉吧,听说这次被打得都下不了床。”
……
那些话听得人气血上涌。
周穗岁压着怒火,“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们村有没有十几年前被收养的、或者说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女孩子。”
“没有。”
“如果想再被揍一顿,你们尽管选择说谎。”
几个人沉默了片刻。
“大妹子,你问这个做什么啊?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那真没有。”
“呵……”
周穗岁慢慢握了一下拳头,咔咔作响。
“别打我!听说崔文奇大伯的女儿崔瑶不是亲生的。可那时他们两口子在外面打工好几年没回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生的啊。”
“大概是多少年前,孩子带回来多大了?”
“十六还是十七年了吧,记不太清楚,那时候崔瑶四岁,好像是病了一直没治好,这才带回村里养着的。”
“那崔瑶过得怎么样?”
此话一出,那些人都不敢吭声了。
周穗岁的心沉下去,“那崔瑶现在在村里吗?”
他们又相视一眼,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