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宇缓了一会,才喃喃开口:“要完蛋了,公司还有八百多万的帐没有填上,要是周荣志查出来肯定要打官司。”
“你说多少?”那个数字让三舅婆眼神都惊恐起来。
“八百万?怎么还欠这么多?你上次不是说已经差不多了吗?”三舅公也急了。
“钱都花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多钱把缺口堵上?爸,妈,你们给我想想办法吧,我不想坐牢。对了,找大姑,大姑肯定能帮我们。”朱宇激动地道。
三舅公和三舅婆相视一眼。
“现在的问题是见不到你大姑,周穗岁早就把她送走了。”三舅公愁眉苦脸。
最可怕的还是周穗岁说起了,以后不会再让朱素芬给他们一分钱!
“想办法找,江城就这么大,总能找到的。爸,你是哥哥,只要你出面,大姑一定会拿钱给我们的。”
“别想了,不可能。周穗岁刚才才警告我们,被她知道我们还找你大姑的话,她就将所有东西放出去,到时候……”
朱宇再次无力地靠在座椅上。
他该怎么办?
当初打赏多爽快,现在就有多痛苦。
朱宇想了想,决定问那个主播要钱,不还钱的话,就让她好看。
想到自己手机里的东西,朱宇又定了定神。
哪个女人都别想从他身上捞到钱!
他不知道的是,周穗岁在监控里盯着他们。
天湖四周的围墙上装了监控。
朱宇的车并没有开出天湖的监控范围,周穗岁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却看得到他们神色激动。
再加上周穗岁也读得懂一点唇语,结合之前对三舅公他们说的话,轻而易举猜到他们在商量什么。
这些事都不用她捅到周荣志那,周荣志很快就会知道了。
到时候狗咬狗一嘴毛。
就是不知道朱宇会做什么事了。
周穗岁很期待这样的好戏上场。
……
三天后。
三舅公他们果然没敢再来找周穗岁,也不敢去骚扰朱素芬。
朱素芬在栖迟园的日子过得很舒坦。
周瑶开始学化妆后,周穗岁早出晚归,这几天都没见过周瑶。
姬元找到周穗岁,跟她说了件事,“穗岁,明晚有一场慈善晚宴,我被邀请了,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可以。”周穗岁应下来。
姬元给了她一份邀请函,“到场的都是政商名流,认识一下对你没有什么坏处。”
“知道啦。”
“一转眼穗岁长大了,都能陪我去那些无聊的地方了。”
“你是觉得无聊才让我去的?”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栖迟园的主人,有些场合是避免不了的,应付过去就行。也不用对那些老狐狸太客气,他们惯会得寸进尺的。”
“谨记师父教诲!”
周穗岁俏皮地行了个军礼。
“如果赵听澜邀请你呢?”
“我先答应了师父,肯定是陪师父去的。”
“这样还差不多。”
姬元心里舒服了些。
要是徒弟刚养大就被猪拱走,那他会半夜偷偷哭的。
周穗岁哄他,“师父最重要,男朋友要稍稍靠后!”
姬元冷哼:“就会说好听的要不是你师兄跟我说,我都不知道!
才跟人家在一起,你就恨不得广而告之。
别这么高调,哪天分手了,人家只会揪着你说,因为你是女孩子。”
“师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小孩啦。”
“知道就好,别被冲昏头,男人只会妨碍你拔剑的速度。”
周穗岁哭笑不得。
她还真不会这么容易被影响。
爱情对她来说是锦上添花的。
如果一段感情没让她有任何快乐或者进步,甚至变得消极抑郁,证明这段感情不健康,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看最近赵听澜什么时候有空,出去吃个饭,让我们见见,给你把把关。”
“好,我会安排的。”
“行了,忙去吧,我要享受自由了。”
周穗岁:“……”
姬元戴上帽子,拿了桶和鱼竿,跟人约好去钓鱼。
周穗岁叮嘱他早点回来。
每次去钓鱼都会沉迷,一钓就是两三天,她不催都不回来。
周穗岁也不知道钓鱼到底有什么魔力,叫人这么废寝忘食。
“等我钓大鱼回来吃全鱼宴!”姬元不忘给周穗岁画饼。
周穗岁都不想拆穿他钓鱼是人菜瘾大,还特别好面子,空军就跑郊区的市场买几条鱼假装是他钓的。
“你师父这两天都忙着去钓鱼。”朱素芬从房间出来,笑着跟周穗岁说,“跟你爷爷一样的钓鱼佬。”
“他难得回来住,不管他这么多,否则又觉得被束缚往外跑,”周穗岁看着外面,“奶奶,三舅公他们打过电话找你吗?”
“没有,倒是你……周家那边打过几次电话,都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朱素芬想起周荣志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心梗。
她还没死,他们就将她的一切视为囊中之物。
当然,他们不敢明着说,但话里话外都是让她拿钱出来填公司窟窿。
“不用管他们,蹦跶不了多久的。”周穗岁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我给你的钱,千万不要拿出来啊,有去无回的。”朱素芬嘱咐周穗岁,“千万要记得,他们靠不住的。”
“那笔钱已经不在我手里了。”周穗岁早就将那笔钱拿去投资了。
两个月下来已经赚了不少。
钱生钱的法子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肉包子打狗呢?
朱素芬松了口气。
说实话,周荣志毕竟是亲生儿子,她也不忍心看他落魄。
可帮了周荣志,穗岁怎么办?
那是她一点点喂大的孩子,祖孙两个相依为命,感情早就超过和周荣志的母子之情。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周穗岁。
反正都这把年纪,能活一天算一天,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
“奶奶你想帮他们?”周穗岁很自然问出这个问题。
朱素芬叹了口气,“说一点也不想那是骗人,我生他养他。
可是穗岁啊,你也是我带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那一刀他们已经先切下来了,人是自私的,我不希望我的穗岁又一次被人抛弃。”
她的穗岁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
又怎么忍心丢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