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总裁夫人
李茧去了上次去过的宫璃炎的临时住所,却得知他在大宅并不在那里。
“天大地大,我李茧竟然找不到一个住处了。”李茧抱紧自己,越下越大的雪都快在她头上堆个小包了,她却恍若未觉,只是眼神茫然的看着不知道是哪里的远方。
闻讯赶来的宫璃炎远远的就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眼神迷茫的看着虚空,整个人像是丢了灵魂般在不复之前的灵动,心里突然就痛的无以复加。顺便庆幸自己之前就让小牛打过招呼,凡是看到她就立刻禀告给自己知道。
快走两步上去搂住那个令人心疼的小女人,展开大衣裹住她的小身板,带着暖意的大手轻轻的扶着她的齐耳短发,“我来了。”
李茧木讷的转头看着宫璃炎,轻轻的笑起来,眼泪却随之滑落,“宫璃炎,我弄丢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心里,好疼。”
宫璃炎不说话,只是紧了紧自己的怀抱,声音还是如以往般淡淡的,“总会找回来的,相信我。”
“呜哇——”明明不是什么煽情的情话,可是李茧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个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就该无条件相信他的话,也可以放心的在他怀里尽情的释放自己,不过……
“衬衣和西装很贵,别擦鼻涕。”还是淡淡的声音,他说出来却莫名的…欠揍。
“噗,去你的。”李茧伸手锤了他一下,随后一把抓起他大衣里昂贵的衬衣领子就擤了把鼻涕。
宫璃炎那么有洁癖的人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搂着她,偏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进去吧。”
结果,李茧只是把宫璃炎揪的更紧,一双大眼也是泪汪汪的,说话也就变得软绵绵的,“站太久,脚冻僵了。”说完,还眨眨大眼,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宫璃炎还是没说话,只是仔细的看了她一会,把她打横抱起,眉头轻蹙,“太瘦了。”随后吩咐候在一旁的下人,“熬碗姜汤,还要一锅滋补的。快。”
“是。”下人一脸惶恐的应声下去。
笑话,换谁谁不惶恐啊!先不说那个不苟言笑的宫大总裁怎么不近女色,就是他的不近人情也是出了名的,现在你一下子让人看到他包容,温柔的一面,这确定不是在刺激小心脏吗?
“等你把汤喝了我们就回本宅。”宫璃炎轻柔的把李茧放在大床上,语气也是出奇的柔和。“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茧苦涩的笑笑,看着宫璃炎眼中却满是揶揄,“原来咱们宫大总裁也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的啊!”
宫璃炎哭笑不得,弹弹她的脑门,宠溺不自觉的就浮现出来,“除了你,别人在好都不值得我考虑。”
“哈哈,原来咱们的宫大总裁还是很会说情话的啊!唔……”
什么小女人怎么有那么多原来?所以,咱们不善解释的宫大总裁直接就用嘴堵住了某个喋喋不休说一堆废话的小女人的嘴。不过在触到那柔软后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开了。
“唔……”
“总裁,您要的姜汤好了,要为您端进去吗?”下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还在品尝“美食”的宫璃炎被打断,一张脸黑的可以媲美包公了,声音也透着刺骨的寒意,“端进来。”
下人颤巍巍的把汤送进来,又连忙退了出去,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如果她抬头的话一定可以看到足够她担心自己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的场面。
李茧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焦黑的宫璃炎,而咱们宫大总裁则在黑脸中又少许无可奈何,宠溺的拉过小女人坐在自己怀里,宫璃炎端起碗就粗暴的递到李茧嘴边,“快喝了。”
“喂喂喂,你这是喂小狗吗?我是人,人啊!要温柔的对待知道吗?”李茧抗议。
“麻烦。”虽然嘴上是那么说,但是宫璃炎还是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李茧喝完。“嗯,很乖。补汤回本宅在喝。”说完,也不等李茧说话,又是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就往外走。
……
宫家本宅。
“天哪!你家竟然有站岗的?你不会是什么高官子弟吧?……喂,我们进大门快半个小时了,什么时候能看到房子啊?……”
红色法拉利在林荫道间匀速的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李茧眼皮打架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房子。
“哇,宫璃炎,你家这不是高官,而是欧洲贵族吧?”李茧看着那栋大的夸张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的纯欧式建筑城堡一样的…房子?一脸吃惊。
宫璃炎很满意小女人露出的表情,因为他觉得这是对他的另一种喜爱。
两人刚下车,城堡的大门洞开,清一色的黑西装中夹着两个制服诱惑的美眉走出来,整齐的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字排开,恭敬的鞠躬道,“恭迎总裁夫人。”
总裁夫人?谁啊?李茧用眼神询问宫璃炎,而宫璃炎也用眼神回答他,是你,只有你。
“是个鬼。”
最后,原本应该很盛大的欢迎总裁夫人,却以李茧一拳挥在宫大总裁的脸上终结。当然,一众仆人在看到自家冷酷无情的宫大总裁并无责备总裁夫人还一脸讨好的样子,心里一致的想法就是,得罪大总裁,也不能得罪这个看着瘦瘦小小,年纪小小的总裁夫人。而这一想法,也在往后的很多个日子中得到了最有效的证明。
……
李姝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看着“手术中”三个亮着的大字,眨眨干涩的眼,又默默的低下头,下巴贴着胸口,除了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整个人安静的就像早就死掉一样。
“李姝?”刘鸣接到消息就赶到医院,却只看到李姝一个人游魂一般的坐在医院长廊上,不禁轻轻唤出声。
“嗯,你来了。”李姝抬头看看刘鸣,眼神空洞的像个布偶娃娃,声音也像是从九天之下传来,悠远又沙哑,“那么晚还麻烦你,对不起啊。”说完,又垂下头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李姝。”刘鸣看着这样的李姝,心里一阵刺痛,这也应该是个明媚的女子啊!
轻轻的拥住李姝瘦弱的肩膀,“阿姨一定会没事的。李茧呢?你还没告诉她吗?”
听见刘鸣问李茧,李姝抬起头正视着他,喃喃自语道,“是啊,小茧呢?她现在在哪儿?”说着,干涩的眼又流下泪来,“不,小茧回不来了,小茧走了,她不能回来,她不能回来……”
“李姝,你说李茧她,李茧她怎么了?”刘鸣捏着李姝的肩膀,逼那双空洞又痛苦的眼睛正视自己,心里慌乱不堪。
此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边摘口罩边唤道,“左芳的家属在吗?”
“在在在,我在,我是左芳的女儿,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看看狼狈不堪的李姝,微叹口气摇摇头,遗憾的说道,“病人受了太大的刺激,出现了脑瘤转移,而且病人的脑瘤是很罕见的侵犯性肿瘤,所以,现在只能尽量多陪陪病人,如果病人心情好的话可能会多活几年。节哀。”
医生拍拍李姝的肩膀越过她离开了手术室门口。
李姝闭闭眼,在睁开时再不见什么空洞,有的只是对生活的绝望和坚定。只要还能陪着妈妈,那多久又能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能倒下,小茧不能回来,就只能靠我了。
可是,真正要做起来,又有几个人能坦然的面对生死那么沉重的话题呢?
李姝靠着墙壁慢慢的滑坐到地上,贝齿紧紧的咬住已经破裂的嘴唇,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刘鸣站立一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姝压抑的哭泣,却什么也做不了,至少在现在,他相信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起到实质性的帮助。
窗外的雪已经堆得很厚了,在漆黑的夜空中反射着冰冷的白光,整个天地仿佛都在这一场大雪中变得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