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邬一直不喜欢温行知,从第一面就开始厌恶,到后面越看他越不顺眼,严素那老头子又护着他。
只有他知道自己是装的一派温和有礼,实际上他的心已经烂到骨里,人命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而温行知明明都是没有父母,凭什么他身边的都是善,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像个救世主一样的为众人考虑。
“好,明日你同他离开!”看着面前这个瞎子,他决定打发慈悲放温行知一马。
温行知被池邬的人从牢里带了出来,牢里的严素不断高声骂道:“池邬,你这个不认老杀少的小人,皇上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准备这样一直关着他吗,你要对行知怎么样,你有什么冲我来。”
他越吼越激动,连带摇着旁边的铁门哐当作响。
严素想起发生的种种,看向老皇帝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赞同甚至隐约有埋怨之意:“皇上当初既然知道池邬的身份,为何不同他相认?”
“当初只是看他的面容和先皇十分相像,就多留意了几分,朕本以为他是我那些兄弟流落在外的血脉。”
说着,他幽幽叹了口气:“没曾想,他竟然是我的儿子,他的经历如果当上太子难堵幽幽众口,我看出了他眼里的不甘死寂,只能将他弄进朝廷多补偿他一些,没想到他后面越来越疯狂。”
“池邬经历了什么,让他不能当太子?”严素对这个比较好奇,说不定他还能补救一下。
老皇帝听了他的提问,只是闭上眼睛呐口不言。
严素见他这副态度,于是很有眼色的不再多言。
林歆回到池邬安排的院子里没多久,就有人将温行知带了过来,听着对面熟悉的声音,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相认。
“小妹好久不见,是为兄对不起你,连累你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受了这么多苦!”
“大哥不要这么说,这些不是你的错,我们回去洛河镇去吧,不去理会朝廷上这些事”现在能够平安活着,已经算是幸运了。
温行知听了她的话揺了揺头拒绝:“你先离开吧,现在皇位上坐着那个人我实在不放心,我要留下来。”
林歆忍不住阴谋论,池邬是不是不想让她安全带着温行知离开,所以让人假扮他将她骗回去,毕竟她是上过一次当的人。
她语气不好的开口,破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头:“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池邬难道会听你的,他想干什么你阻止得了!”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温行知本人,她就算是胡搅蛮缠都要将他弄回洛河镇,反正后面相处下来,是不是本人她总该能知道。
“只要我还活着,还站在朝廷上,我所思所虑皆是百姓,我会让人先送你回去,看见你如今平安我很开心。”
属于温行知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生生不息的力量,很傻,却足够让人动容,林歆十分肯定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理应该是温行知。
“当初你带我去买的花种子是什么花?”她直接了当的试探。
“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那些雏菊想必现在都已经盛开了”温行知想到自己离开洛河镇到进入朝廷所遭遇的种种事情颇有些感慨。
林歆这下可以确定面前的人就是温行知本人,她立刻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参加今年科举考,接着跟在池邬身边,找机会帮严大人出来,严人大人乃他的外祖父,说不定可以约束他。”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要留下来!”
“小妹,莫要胡闹,你知道跟在我身边很危险”温行知深深叹了口气,脸上充满无奈。
“这是我做下的决定,你要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阻拦你,你也不能阻拦我。”
这个人这么傻,虽然知道她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她还是不放心自愿淌进这潭浑水。
好巧不巧科举考试就在最近,池邬在大殿上看到温行知第一反应是诧异,他都放弃找他麻烦,现在可到好直接送上门来了。
温行知毫无悬念被留了下来,关于他的去向池邬直接轻飘飘的决定了:“那就去大理市看管犯人吧!”
大理寺里面关的大多是一些穷凶极恶之人,温行知如果不威慑住他们,那群看人下菜碟的人,绝对会因为他好欺负不服管教干出什么事。
林歆和温行知待在一起,见他每日都很晚才回来,心里很是焦急,却也没有多问。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就连池邬也没想到温行知能在晚上进入狱中将几百来号人放走。
池邬看见被人压上来的温行知,他还是一袭白衣平静站在那里,看上去那么的清风霁月。
池邬冷冷嗤笑一声:“真是好极,既然你敢做就要当得起后果,来人,温大人办事不利押进大理寺,三日后问斩。”
林歆得知消息并不觉得惊讶,她心中隐约有预感,以温行知的脾气,惹怒池邬是早晚的事。
谁让他是温行知,那个愚昧善良的温行知。
她收拾一番,在宫殿内对外面的侍卫禀告:“我想见你们皇上,请帮我禀报一下,我不是求他放过温行知,因为我知道我跪死在外面他都不会改变主意,所以我是来和他谈条件的。”
侍卫长知道当初林歆是跟着池邬一起来的,对她态度还算不错,于是将话原封不动的禀告池邬。
池邬听到来人的禀报挑了挑眉,这个瞎子倒是意外的了解他,既然她这么了解他相比也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如果她没有足够的筹码,恐怖连自己的小命都会搭上。
他此刻颇有兴趣,于是吩咐人将林歆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