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我此生的最愿,可是皇上——江山你可以不要,但你必须要这江山的臣民们!”是他想的太过天真,还是我的心意已决?
“难道你如今对朕就无半分爱恋,不愿与朕在一起吗?”皇上起了固执,追寻着我闪躲的眼神,势要求个究竟。
“是皇上对我并无半分爱恋,皇上有着后宫三千,我不过是皇上起兴便陪陪的妃嫔。原本我也以为皇上是真心爱着我,不得不雨露均沾。其实——是我错了,皇上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那种撕心裂肺的嫉妒也在同时烧灼了我的心。也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爱情,完美的爱情是注定要糟天嫉的。与其到时落个永下阿鼻地狱,倒不如现在及时放手,赎清这一身的罪孽。”我说的动情,自己的心中也是猛然一阵抽搐,疼痛不已。
“你……”皇上对于我说出的这席话有些惊吓,询问的眼不停的凝视着我。得不到答案之后,皇上终是恼了:“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固执!朕说了朕可以不要江山,朕可以一切都不要,惟独要你!”
我拾起一旁的剑,反手将脑后的发掳起,一剑挥过,长长的头发被我削掉散落一地,惟剩齐肩剩发,表示决心道:“我一向都固执,皇上不是也很清楚吗?”我心里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他可以为我说这一番话。
“你!”皇上恼怒的看着我这番的动作,恨不得将我生生扼死般。
“母亲!”画若揪着傅振转的耳朵入得庵庙来,远远的便唤着我。
“你们怎来了?”我诧异的看着画若,傅渊衡怎么告诉了他们!
“姑娘别怪大哥,是我说漏了嘴……”傅振转深深地看了一眼画若凶狠的样子,委屈的一副妻管严的懦弱姿态。
“姑娘?”画若使了使劲,硬是将傅振转往上提去。
“不不不,是母亲!是母亲!是为儿的说错话了!夫人饶命呐!”傅振转吃疼的求饶着。其实算起来,傅振转不过只比我想了一岁而已。看他们这般逗趣儿的模样,我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算你聪明!”画若满意的放开了手,复焦虑的看着我:“母亲难道真要出家不成?”
我只是笑笑,没有作多回答。
“母亲真舍得下画若和巍巍,还有甄元吗?”画若见我不回答,更加的急了:“母亲,你哪能真的放得下这尘世。巍巍还需要母亲的疼爱,难道母亲真的舍得将巍巍丢下,独自一人过逍遥冷清的生活?!”
“这……”巍巍确实是我最放心不下的,我也想看着她成长为人,嫁人生子。可是……她不是还有皇上和傅渊衡找她吗?我摇了摇头,道:“你们回去吧,我意已决。”
“意已决?那好,朕也想的很明白了。你等着朕!”皇上甩甩衣袖,临走时拾起地上的一缕发丝,愤恨的踏着步子快速的出了庵庙。
“你们也回去吧!”我对傅振转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带画若离开。
傅振转接到讯号,挽了画若强行往外拉去。我微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傅振转事事依着画若,凡事都以她为主,为她着想。看来画若真的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夫君。
我徐步步到师太的禅房内,此时师太正对菩萨诵着经文,禅房内安静的只能听见木鱼的敲打声。我静静的等着她将经文诵完,方才打扰道:“师太。”
师太起身看了我一眼,见我脑后的碎发,只是轻轻的摇摇头,道:“你怎这般的冲动。”
我不答,固执的对上她的眼。
“哎。”师太轻叹一声,步于我面前,探究地问道:“你可真的是想清了?”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眼底满是深深的执着。
“跟我来吧。”师太摇摇头,踏着步子往外走去,我紧随其后。
“跪下吧。”师太指指菩萨像前的蒲垫,示意我跪在菩萨面前。我顺从的跪在菩萨像前,诚心诚心的将双手合十。
“贫尼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下定了决心能抛却那红尘之事吗?”师太给了我机会反悔,希望我想清楚后再下决心。
我点点头,毫无悔意道:“我意已决,求师太成全。”
师太取过一旁小尼姑手中的剃刀,再次确定道:“此刀一下,将无反悔之地。你可愿意?”
我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将眼闭上,随时准备着迎接那一刻的到来。耳边能听见剃刀削断发丝的清脆声,能清楚的感觉到发丝散落一地时的感觉,这下——真的再也无反悔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