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来主子还记得。”环环有着感动,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了起来。
“本宫根本就从未忘记过。”我笑着为环环抚去眼角的最后一滴泪,“等过几天你们出去了,就永远也别再回这儿来了。忘记这皇宫,忘记这里的一切一切,哪怕粗茶淡饭也是一种幸福。”
环环重重的点点头。
她在这皇宫里也算是呆了大半辈子了,能飞出这个牢笼她也不是未曾想过,只是碍于我还需要他们,他们的使命未完便不能出去。然而,如今他们的使命完成了,我不再需要他们的帮助了,自然也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是夜,婉若宫格外的宁静。我浑身是汗的俯在皇上的怀中,用手指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画着圈圈,道:“皇上,臣妾想求您下道旨。”
“下何旨?”皇上被我突然问道,觉得有些诧异。
“皇上定知道甄元和环环、曾太医的关系吧?”从那日迎接甄元入宫的情况来看,皇上该是清楚的。
“爱妃是想他们一家团聚吗?”皇上听出了我的意思。
“皇上觉得可以吗?”我试探性的问着,毕竟此事能否办成也全是看皇上的意思了。
皇上在我的发上轻轻一吻,笑道:“只要爱妃喜欢,有何不可?”
“那臣妾就当是皇上允了喔?”我激动的撑起了身子,俯视着皇上。
皇上闷闷的发出哼声,撑起身子,穿上鞋笑道:“爱妃还赖在床上做何?还不快来为朕磨墨,这没磨怎么下旨呢?”
“是!臣妾遵旨。”我莞尔而笑,拿过一旁的薄纱衣遮住身体,追了皇上出去。
三日之后。
我同画若一起送环环和曾萧遥他们到了后宫的大门口,五个人站在那里依依不舍,拖拖拉拉了好些个时辰,天已是快暗了,那时可是不允许出宫的。
“你们快些走吧,呆会天暗了可就出不了宫了。”我催促着他们。
“义母妃可要记得想甄元。”甄元小小的手掌拉着我的手,有些不愿意走。
我笑着在甄元的小脸上轻啄一吻,道:“本宫定然会常想你的,甄元出宫后可要听母亲和父亲的话,如若不听被义母妃知道,义母妃可是要罚你的喔。”
甄元被我这么一吻,楞了楞,红着脸娇羞羞的道:“孩儿知道了。”
“哟,咱们甄元会脸红呐!”画若似发现了什么新鲜事般指着甄元的脸道。
“才没有!”甄元将脸甩过,不让画若看到。话虽说的肯定,可是明显语气不足,更是让画若来趣儿了。
“别逗你弟弟了,你长甄元几岁,应该多照顾他些,怎还能取笑他呢。”我训斥着环环,不让她继续胡闹了去。
“主子,咱们这就走了,您一个人可要好生照顾着自己。若是孤单了常来看看奴婢。”环环拉着我的手,舍不得放开。
我将手抽回:“走吧,本宫这哪是一个人,不还有画若这鬼丫头陪着吗?”我话说的决绝,让她明白此番一别将是永远的告别。
“母亲,画若可是要嫁人的啊!”画若眉头一皱,嬉笑着道。
我白了她一眼,真不该带她来!复恢复了温柔,严肃地对曾萧遥道:“本宫可是把他们俩母子交给你了,此番一别,再无相见之日。你可得必须保护好他们,照顾好他们!”
曾萧遥没有言语,只是点头,用坚信的眼神回了我。
我满意地露出笑容,催促着他们:“快走吧,记住!千万别再回来了!”
环环和甄元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曾萧遥拉扯了他们一下,方才带着他们一同出了后宫的大门。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皇宫里,泪水悄然滑落。我该高兴啊,我为什么哭了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是有这么一天的。环环能幸福不是挺好的吗?
我终于不再伤心,仰天一看,将眼中的泪水尽数*了回去……
回到婉若宫中,觉得整个宫殿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平常总能见甄元和环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练习着书写,偶尔也能听见说笑声和欢愉声。如今却冷清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清了啊!
“寂寞了吗?”傅渊衡从天而降,淡白的衣裳随风飞舞,好似仙人下凡般。
“你不该在这儿。”我没有看他一眼,淡淡幽幽的道。
“为什么我不该在这儿?你是怕被皇上看到我在这吗?”傅渊衡的话语中不带丝毫的情绪,淡淡似风吹过般不留痕迹。
“难道你不怕吗?”我问出口后,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很是愚蠢,他若是怕的话又怎会出现在婉若宫中?“你离开吧。”我下了逐客令。
“父亲?”画若惊讶的看着傅渊衡,瞬间腾空至傅渊衡面前,激动地竟忘记了与我约定的不准在婉若宫施展轻功的约定,紧紧地抱住傅渊衡的腰道:“女儿可想死父亲了,父亲这么多年都跑去哪了?也不告诉女儿一声!”
傅渊衡爱怜的抚摩着画若的发,道:“咱们家的宝贝女儿已经长这么大啦!和母亲相处的可还愉快?”
“这个……那个……”画若有什么话想说,却碍于我在面前不敢说,悄悄拉过傅渊衡的耳朵低语了几句。逗得傅渊衡哈哈大笑,完全失了先才的平静,半眉微皱、眼中含了笑意的看向我。
“本宫可是活生生的站在这儿的,若是要说本宫的坏话,劳烦二位走远些。”直觉告诉我,这丫头定是在跟傅渊衡说着我的什么坏话。
画若俏皮一笑,蹦跳至我的面前,扯着我的衣袖撒娇道:“才没有说母亲坏话呢,画若可是在父亲面前夸着母亲呢!”
“你?”我似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道:“你若会说本宫的好话倒也就奇了怪了。去,把你父亲赶出去,最好是连你也一起去。”
“才不呢!画若除非是到了出嫁那日,否则绝对绝对不搬出婉若宫!再说父亲好不容易来见画若一次,母亲难道舍得让画若跟父亲匆忙一聚就此别过吗?!”画若看来是故意要跟我唱对调了。
“那成,你们父女俩挑个别的地方叙旧去。少碍了本宫的眼!”我挥挥衣袖,他们俩人都会武功,恐怕是连皇宫的房顶也是能上的。难不成他们还找不到安静的地方叙旧吗?
“母亲好歹也是主,父亲是客,难道母亲不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吗?”画若一句话说的理所应当。
“他是客吗?哪有未登门拜访,而是飞墙直入的客?他这样若都是客了,那连你也是客了。”看在我对画若的情分上,我早已不把傅渊衡当作是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