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在怀着怨恨的过活吗?你又凭什么去指责她内心的恨呢?至少她比你来得善良,至少她不会因为心中的恨去伤害任何人的性命,而你却已经到达了残忍至极的地步!”皇上拥着我的手又是使了一些力,想让我不再去胡思乱想,极力的为我辩解着。
“那是她的软弱!你自己不也是从这皇宫的鲜血中拼斗过来的吗?你难道不知道这皇宫里染了多少的鲜血,有着多少枉死冤魂?难道你又敢说你的双手没有沾染过无辜人的鲜血吗?真是可笑!”玉兰姑姑将矛头转向了皇上。
“朕根本就从来没说过自己的手未沾染过鲜血,可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指责婉若的不是!”皇上的语气坚定无比,紧紧的将我拥在怀中不放,因为极力忍着虚弱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凉,可他仍然在极力为我开脱着玉兰姑姑所说的种种罪名。我知道他是在怕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休得胡言乱语!如今你已是板上定钉的鱼肉,刀俎可是握在我的手中!少拿你那副帝王的模样来压我。”玉兰姑姑失去了耐心,手握着长剑直刺皇上的心窝。我害怕的连忙挡在皇上哥哥的面前,皇上因为我突来的动作而差点失了稳心,稳住身子后急忙用手护在我的胸前。
“哐铛。”兵器相碰所发出的声音响亮无比,回荡在整个乾清宫中。
“幸好本宫因为我家夫君会文而习了武,恐怕还真是会让你得逞了去。”芜锦皇姐就似从天而降的天兵般将玉兰姑姑的剑打落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挑衅的笑容。
“你,你不是……”玉兰姑姑有些惊慌失措,似没料到芜锦皇姐会出现般。
“好奇么?若是要论施毒之术,你恐怕还比不上画若的一层功力呢。那丫头可是把那些玩意儿运用自如,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喔。”芜锦皇姐华丽的一个转手,将自己手中的剑架到了玉兰姑姑的肩上,斜眼用眼神示意着玉兰姑姑的身后画若的存在。
然而此时画若则正在努力的用绳子套住玉兰姑姑的手,待将她捆绑好之后,画若这才拍着手掌从玉兰姑姑的身后踏出,歪着头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眨着眼笑道:“师傅,画若如今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喔!轻功也是进步了不少呢,这还得多亏了母亲她老是软禁我这才能得以练出来的。作为师傅,可是自豪了吧?”
“你……!”玉兰姑姑愤恨的怒视着画若,气的有些快说不出话来,极力地想要挣脱开身上的束缚。
“本宫这情义绵绵的戏也看完了,泼妇撒泼的戏码也是看够了,游戏可是该结束了喔。”芜锦皇姐将手中的剑靠近了玉兰姑姑的脖子,不让她再有扭动的机会,语气却是越发的温柔起来。
这可不是个好迅息,以我熟息芜锦皇姐的程度来看,这正是代表她快要发怒的神态。
“游戏这么快就结束啦?画若因为母亲的约束,已是好久不曾再拿人下手了,那些鸡、鸭、鹅什么的早就玩腻烦了。画若可还真想试试师傅的身体是否能和常人的相比,会不会与众不同些呢?不如就请芜锦姑母将她赏赐给侄女儿吧?”画若的玩心大起,双眼放光的看着玉兰。
芜锦皇姐轻挑秀眉,颇觉有趣的道:“画若想要?那就赏赐给你吧,你可欠姑母一个大人情喔!”
画若听芜锦皇姐这么一说后,眼中的贪婪越发的明显了,伸手就欲对玉兰上下其手去。如若被她的手这么一碰,那可是比死还难受的!
“你竟然敢欺师灭祖!”玉兰也是有些急了,无奈颈项却被芜锦皇姐架着一把锋利的剑,动弹不得。且手又被绳子牢牢的栓着,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空间。
画若被她这么一说,虽然手中的动作有着些微的停顿,可复又开始发起了要进攻的姿势:“有何不可?你既然也敢对我的母亲下手了,我又如何不敢拿你来做练手物呢?你欺骗我母亲的这笔帐我还未跟你算呢,你竟然还敢拿欺师灭祖这一套来压我。再说了,咱们也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不是早就约定好了的么?所以啊,这欺师灭祖之说就简直更是子虚乌有的了。你还是乖乖的接受,束手就擒吧!”
“画若,不可!”在画若的手即将触碰到玉兰姑姑的身体时,我急忙的喊出了声。
“为什么不可?芜锦姑母可是已经将她赏赐给我了的!”画若听见我唤她,只得停手。心中有些犯急了,眼见到嘴的肥肉就要飞走,她岂会甘心。
“快来看看皇上吧,他似乎是昏厥过去了。”我急忙招呼了画若过来,皇上顺势假装昏迷的倒在了我的肩上。
“他为什么早不昏厥,晚不昏厥,偏偏这个时候昏厥!”画若孩子气的双脚一跺,有些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玉兰姑姑,舍不得挪开脚步的模样很是可怜,却又不得不往我这边移来,这到嘴的肥肉恐怕是只能飞了呢。
太医看过皇上的伤势之后,所幸皇上的伤处未伤及命脉,伤口不深,只是留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只需多加休息,按时服药,不日就可痊愈。
皇上故意将此事隐瞒了下去,并未告诉宫里的任何人。玉兰姑姑也只是被暗中实施了斩首之刑,留了颜面。比起被画若用来练习施毒之术而死,这倒是轻松了不少。本像这种刺杀皇上的大罪是该株连九族的,可是皇上却只是砍了她一人的头颅,也算是报答了她多年来对我的照顾之恩。
玉兰姑姑细心筹划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终会落得个惨败而归的下场。竟连在临行刑前也不知悔改,反倒怨恨的诅咒了我们一句:“我会在下面等着你们!”
对于这句诅咒,我并没有往心里去。毕竟我也是早就清楚的,对于我和皇上的这种关系,我们只能下阿鼻地狱。只要有皇上在的地方不管是哪,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是愿意去的。我也不能去责怪她,毕竟当初埋下这颗怨恨种子的人正正是我,然而这么多年来我却丝毫没有发现那颗种子正在生根发芽,这才让它长成了如今的苍天大树。说起来,我也是有错的。
“还在对那日的事耿耿于怀吗?”皇上见我独自立在玉兰姑姑的坟前,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我摇摇头,道:“或许只有死才能将她对我们的怨恨消除去了,皇上已经很宽宏大量了,非但只将罪责处罚在了她的身上,没有牵连她的家族,而且还例外的允许了让她入土为安。臣妾并没有丝毫不满足或是耿耿于怀的。”
“那就好,朕还真担心你会对此事久久不能放不下呢。毕竟她曾经细心照顾了你那么多年,感情始终是在那里放着的。”皇上对于我的看开很是满意,觉得我经过这一事后成熟稳重了不少。
“婉若能在皇上心中留下‘重情重义’的情*倒是真真的自豪呢,只是为什么皇上要担心婉若会耿耿于怀呢?难道皇上觉得婉若就这般点的心胸和思虑吗?”我故意要找皇上的茬,挑着他语中的毛病。
“怎么会!绝不可能,婉若所说的绝对不可能是朕所想的。”虽然被我说中了心事,但皇上仍然极力的否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