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奴婢陪着主子,主子安心歇着吧。”玉兰习惯性的替我掖掖被角,熄了烛火,坐在了一旁的红木椅上,用手撑着腮守着我。
四周又是一片漆黑,喜欢吗?是么?喜欢一个人时是这样的感觉么?那我真的也是喜欢四皇兄的么?如若不是,那心又怎会跳的如此厉害。可我们是兄妹啊,是注定不能被世俗肯定的,如此的我们,是会下阿鼻地狱的……!
次日清晨,我早早的唤了环环和玉兰服侍我沐浴更衣,连早膳也是未吃的。倒是前些时日四皇兄送来的波斯猫在我脚边磨蹭的吃着食儿,白白的一团,很是可爱。只是我现在也不是陪它玩的时候,让慧合抱了出去。
今日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办家宴,所以定当要打扮的隆重些才是。环环聪明的替我挑了一件桃红色宫纱衣,她挑的衣服和首饰也越来越称我心意了,桃色与纯白的透明纱衣层层叠下。这件衣服是我最喜爱的,若有风时轻轻吹起,会让人有种如若随风而舞的感觉。
玉兰也未闲着,心灵手巧的将我落地的发挽起结髻,用刻花的金簪固定,银色的华胜垂贴在额面,红色的珠宝悬挂于眉心。当玉兰正执玉钗欲插入我发中时,被我制止了,如此多的发饰我已是闲累赘了。我也知在别人眼中我头上的发饰确是少了,可我却偏偏觉得太过多了。玉兰很少为我梳头,她不知我的喜好,倒是环环眼明手快,摘了朵新鲜的秋海棠配上些小巧的紫薇花插入发中。如此倒是不错的,既不显的单调,也不会觉得太过华丽,鼻尖也有花香缠绕着。
面上的妆容已是差不多了,因我昨日一夜未眠,此时眼下已是乌青一片。幸好环环用水粉压住一层后,再用银花片贴于眼下,倒是遮去了不少,若不细看是不大能看出的。玉兰执了一条淡蓝的“披帛”为我搭在手中,用淑了亮粉色的毛笔在我裸露的肩上画上一朵牡丹。如此已算是整理的差不多了,照例对着铜镜细看满意后方才出了宫门。
一翻打扮下来,已是花了好几个时辰,怕是赶去向太后请安是要迟了,一行人只好匆匆忙忙的赶着路。
幸好来的妃子并不多,与她们打了照面便向太后请安了。本打算请过安后,就去后花园的抚琴的,我也早已命玉兰早已将琴放好了。可太后似乎并没有打算要散的意思,我也只好悄悄命环环去通知玉兰将琴收好。
“听说四皇子回宫了?”说话的是前年选秀女时进宫的沈玢涟,位居顺仪,是九嫔之首。既然决定要走出来了,对于宫里的这些娘娘们我也是派人查过的了。沈玢涟是礼部尚书的小女儿,听说也是很有名气的,在还未及笄年时便是有很多公子上门提亲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呢,听说四皇子在边关时可是很得民心呢。多亏四皇子,皇上真是轻松不少了呢。”温柔无骨般的声音主人是去年同沈玢涟一起进宫的赵思雅。
如此开头,各位娘娘们也是聊开了,只有太后和我只是静静的笑着品茶,只听不语。从她们的谈话中不难知道,四皇兄在边关似乎名声很好。这倒让我很难想像,以前那个文文弱弱的四皇兄已变的很坚强了。
“四殿下到。”门外通传的太监拉长了尖细的声音通报道。
太后听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宣了四皇兄进来。此时的我并未想到四皇兄会来,倒是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儿臣见过母后,见过各位娘娘。”四皇兄温文儒雅的向太后和那些娘娘们行了见面礼,却未看我一眼。照理他是不用给那些娘娘行礼的,可按照职位来说,毕竟他是臣,而那些娘娘都是主。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刚才我们还说到你,这不,果真是说什么灵什么呢。”太后慈祥的拉过四皇兄,我腾了位,让四皇兄挨着太后坐,而自己则站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