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陪着我疯的么?怎的,后悔了?好啊,此时还来得及,回宫做你的王爷去吧。”我佯装生气的背过身去。
“我同你一般,出了那皇宫便是不打算回去的了。忘记我们约定的么?此生相随,只求此生,不求来世。”他与我的十指相扣,继续道:“此生,有你足已。”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暖暖的如汤蜜糖般甜蜜。我将手环过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仿佛担忧一放开后,他便会消失般。
“准备要去哪了么?”
“灵隐寺,我们去灵隐寺好么?听说那儿的菩萨很灵。”我甜甜的笑道。我要去谢谢菩萨让我能这般的幸福,我还要去求菩萨保佑皇上哥哥,还有……我的生母。
“姑姑,我们去灵隐寺。”寥然对车外的玉兰道。
“是。”车帘外传来玉兰的声音,道:“马夫,麻烦请往杭州方向赶去。”
灵隐寺位于杭州,从苏州到杭州还需要好些时日的车程,因为我们是游山玩水,所以也不再似上次那般急。一路上马车驶的并不是很快,不再像上次那般颠簸。我躺在寥然怀中享受着阳光从窗口洒进来的温暖,不知何时竟是睡着了去,待醒来时四周已是见黑了。
“此时是什么时辰了?”
玉兰道:“回小姐,酉时快戍时了,不知是否寻间客栈休息?”
“也好,夜间赶路并不安全。马夫,前方何处有客栈?”寥然的声音总是那般温柔。
“回公子话,前方过了那座山便有个县城,公子可以在那里寻客栈歇息。”马夫的声音。
“请在那里停下歇息吧,待明日再赶路。”寥然侧过头,问我的意见,道:“夫人,为夫如此安排可好?”
“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慧心一笑,道:“大家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就在那里歇息吧。”
约莫赶了两个时辰的路,赶到时已是天尽黑了。我们用过晚膳后要了三间上房,马夫一间,玉兰一间,而我则和寥然共处一间。如今我们已是以夫妻相称了,理所应当是共用一室的。
是夜,本该是入眠时间,我却坐在床边紧张的睡不下。寥然方才出去了,说是要买什么东西。
“画儿,怎么还不歇息?”寥然推门而入,见我依旧坐在床边。
“呃……这个……那个……”见他回来,我更是紧张的连话也说不清,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
他见我这般紧张,只是温柔一笑,拿出一对玉耳环细心的为我戴上,取过梳妆台上的铜镜对着我照,道:“可还喜欢?”
我对着铜镜照着耳垂上的玉耳环,碎花的雕饰间镶着颗颗圆润的珍珠垂至于肩,不华丽也不低调。碧绿的玉,色泽润滑,摸上去如同抚摩婴孩的肌肤。道:“好看是好看,只是似乎是太贵了。”
“钱财乃身外物,区区玉耳环怎可与夫人相比得?”寥然的指尖轻轻滑过垂在我肩上的玉耳环,道:“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皙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句是好句,只是这诗句似乎是出自《鄘风•君子偕老》中的句子。描写的是一位容貌姣好、身材婀娜、服饰华丽的女子。只是听闻此女子品行不好,生活淫乱,老百姓可都不喜欢她。”我道。
“没想到时隔一年不见,画儿的学问倒是见长。那为夫的改改可好?”寥然笑笑,继续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该是说对了,夫人可挑不出毛病了吧?”
“以前怎就不识得你如此油腔滑调?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好。”我羞红了脸背过身去,不敢看他。
寥然嬉笑着一张脸赔不是,道:“是是是,为夫的错,为夫的不是。为夫不该赞叹夫人的美貌,夫人啊,一点也不美。”他边说还边认真的鞠着躬。
“去去去,你说谁不美来着?”我推了推他,欲将他推出门外。
正当要推至门口处时,我的双手却被他反握于掌中,身子已是被他拉拢入怀。时间,仿佛都在此刻凝固了,宁静的夜晚里只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我将耳朵贴到他的胸前,这里竟然是比我的还跳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