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见我为他求赏,立即跪于我面前道:“微臣无意受赏,这全是琪充容洪福齐天,皇天保佑呐。”
“好一个洪福齐天、皇天保佑!”我脸色旋及转变,将手中的毒酒递到吴太医面前,道:“无用奴才!这便是本宫为你所求得的赏赐!”
吴太医颤抖着双脚,无力的颓然坐下,道:“德……德妃娘娘这是做何?微臣……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我似见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道:“其罪一,居功自傲,在言语之上冲撞了帝王之命!其罪二,与宫中宫女私下有染,实数是藐视皇室。”我瞥眼往他腰上的玉佩看去,一把夺过,捏在手中把玩着,道:“单单这两条便足已治你死罪了!”
“来人!将吴太医摁住,赐于毒酒!”我大呵一声,将一旁早已颤栗不安的林琪吓的险些坠到了地上。
“皇上饶命,德妃娘娘饶命啊!”吴太医在侍卫手中拼命挣扎着,欲能求得皇上的原谅,岂知皇上却淡漠的往别处看去。吴太医见对皇上求救无望,便破罐破摔地大声呼唤道:“充容娘娘,救微臣啊!微臣帮您假借毒酒之名来诬陷德妃娘娘,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大胆奴才!胆敢诬陷本宫!”林琪快步一掌拍在吴太医的脸上,这掌下的可真够用力的,吴太医半张脸都红肿了起来。
林琪扑到皇上面前,哀求道:“皇上切勿听信这狗奴才的诬陷之语呐,臣妾真的没有陷害德妃娘娘!”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好戏,太后依旧保持着冷观的态度对待这件事情,倒是皇后脸上明显有着担忧和焦急。
皇上冷冷的开口,道:“德妃说赐死便赐死。”
因皇上的口御无人敢违抗,吴太医在临死前依旧恶狠狠的诅咒着林琪,语气中尽是怨恨。吴太医的每一句赌咒,林琪每听一句脸就越是苍白。皇上沉寂着一张俊脸,看着吴太医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淡,直至那脆弱的生命消失于眼前。
皇上沉重的起身,不再言语,径直往重华宫外走去……
“皇上,如此就算了么?”漠婕妤似有不肯,拉住皇上离去的衣袖。
皇上只是淡漠的将漠婕妤的手抚去,冷冷的用背影对我们,道:“此事无须再追究了。”
待皇上的身影远离后,太后方才极疲惫的起身,将手搭在一旁的皇后身上,道:“夜深了,都回宫去吧。”
“可是……”漠婕妤道。
我轻轻拉扯了下漠婕妤的裙摆,示意她别再在追究下去。漠婕妤见我如此,也就只好罢休,只是往地上轻声抽泣的林琪身上狠狠的腕了一眼,方才随我一同离去。
“为什么就这样放过了她?”当走到无人的地方时,漠婕妤终是忍不住的问道。
“皇上注重夫妻情分,何况这么多月以来皇上日夜留宿于重华宫中,多少有些难以说清的情素在内的。”我冷冷的开口,道:“无须担心,暂且林琪还不足为惧,放心的回宫去吧。”
漠婕妤听我如此说后,放才安心的对我行礼,道:“是,臣妾告退。”
当漠婕妤的身子消失于尽头后,我止步不动,对四周淡淡的开口道:“为什么要帮我。”
四周沉寂如墓园,“咻”的一声,拐角处闪出一抹白色的高挺身影立于我眼前,惨白的颜色在黑暗中尤为显眼,道:“德妃觉得在下是为何帮你?”
“傅公子性情冷暖不清,本宫又怎能猜透呢?”我反丢给他一句话。
傅渊衡扑哧一声笑道:“德妃依旧如此爱开玩笑,在下喜欢不就好了吗。”
我见不能在他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转身往婉若宫的方向走去,他爱干嘛便干嘛,与我无关。
傅渊衡一副市井无赖的模样挡在我面前,将我的去路拦去,笑道:“德妃娘娘难道不懂得说一句感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