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决定吗?”傅渊衡有些受伤的看着我,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我又是亏欠了他一次。
我微微点头,鼓起勇气转身看着他:“我并不想要你做谁的代替,也不愿意因为巍巍需要一个父亲而毁了你的幸福。依你的条件,一定会有许多的好姑娘等着你去爱,你一定可以找到真正的爱的……”
“呵呵……罢了,真爱不真爱的,我自个儿明白。”傅渊衡摆摆手,不让我将话说完。
“对不起。”我垂下了头,我如今除了这三个字,再也寻不到其他可以表达我对他的愧疚之意。
“干嘛说对不起?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你真会成为我的妻子,就当是我做了场美梦吧!只是——这梦醒得太快了。”傅渊衡自嘲地摇摇头,眼中不在温柔,陌生的看着我,继续道:“你准备何时告诉巍巍事情的真相?”
“我准备明日就告诉她。明日皇上会出宫来驸马府,到时巍巍也会回来。”
傅渊衡知道只要是我拿定了主意的事情是都不会改变的,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地离开了。
“傅公子!”我唤住了傅渊衡离去的步伐,带着愧疚道:“希望你可以早日找到真正爱的她,祝你幸福。”
傅渊衡听我这么说后,身体僵直许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看着满池盛开的娇艳荷花,想起了佛经中曾出现过的话:“华出污泥而不染,妙香广布,令见者喜悦、吉祥。”呵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吉祥呢?
夜,黑的让人窒息。我莫名的抬头看着头顶上的这片天空,眼底满是疑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佛主吗?真的有阿鼻地狱吗?可是若说没有,那这命运一说又是怎么回事呢?种种事项,不都说明了这是命中注定吗?
“你不和傅渊衡成亲了吗?”熟悉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我惊讶的转过头去一探究竟,皇上此时竟然就这么站在我的身边。
“看到朕你就这么惊讶吗?你这么多年没看到朕了,难道不想知道朕这几年是如何过的吗?”皇上不再同之前那般的温文儒雅,眼底满是愤怒之意。
“你不是……你不是……”我颤抖着身子,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就把朕看得如此脆弱吗?”皇上好笑地摇摇头,用戏谑的口吻继续道:“千里寻妻,朕也真算是个痴情帝王了呵!”
我沉默的看着他,他身上的霸气又是回来了,反倒这样的他让我沉稳了不少。
“巍巍长的真聪明。”皇上半眯着眼,感激的对我投以一抹谢意,道:“谢谢你为朕生了个这么可爱聪慧又贴心的公主。”
“你怎么确定她就是你的孩子?”我好笑地看着他,他哪来得能耐能一眼就看出巍巍一定是他和我所生的呢?
“难道不是吗?无论怎么看,她和朕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上恢复了温文儒雅,眼底再也没有丝毫的感情,有的只是对巍巍的溺爱,继续道:“朕已经告诉她她的身份了。”
“什么?!”我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他怎么可以没经过我允许就告诉巍巍,她的身世呢!
“她是朕的公主,为何朕不可以告诉她?”皇上似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咬牙切齿的对我道:“朕会让她在皇宫里享受所有人都不可能享受到荣华富贵,你永远也休想再见到她了。呵呵,这是对你的惩罚。”
我轻叹一口气,虽然境况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可还是和我想的差不到几分去。我道:“她愿意留下来吗?”
皇上摊摊手,戏谑地道:“为何不愿意呢?每日都有专门的人伺候着她,陪着她玩,而且还有专门的糕点师傅为她做甜食,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管,她在宫里就似宝贝般被皇后宠着。”
“既然她愿意留下,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我点点头没有拒绝他的说法。巍巍是皇上的孩子,皇上想怎么宠她就怎么宠她,皇上想怎么管她就怎么管她,我是没有权力过问的。
皇上拉长了头音,斜眼撇向我,复又看向前方,道:“不过——她说要母亲陪她在宫里住。”
“皇后不就是她的母亲吗。”老实说,我确实对巍巍这么容易就被收买而有些恼怒,所以说的也就有些憋闷。
“你很清楚她指的母亲是谁。”皇上纠正着我的话,继续道:“只要是巍巍喜欢的,朕就一定会送给她。朕这番就是来接你出宫的。”
“我不会同你回宫的。”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皇上。
“你很清楚朕的脾气,朕能放过你一次,却绝对不会放过你第二次。你若是敢违朕的意,朕一定不会让你在乎的人好过。”皇上威胁的步步迫近,言语中隐藏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我垂下眼帘,想了许久,脑中闪过一计:“那请皇上后日再来接臣妾吧,臣妾想与画若他们说明此事。”
皇上听我这么说,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警告道:“休想再次欺骗朕。”
“这整个国家都是皇上的,无论臣妾逃到哪里去,皇上不是都照样有办法找到臣妾吗?”已经过了五年他都能把我找到,而且还能将我骗到京城来,这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最好是这样。”皇上甩甩衣袖,乘夜出了驸马府。
我继续抬头窥探这片神秘的天空,终是才明白了为什么皇上会患上那种罕见的心病,原来不过只是他作为欺骗我回京的一种手段罢了。京城是他真正管辖之地,只要我回了京城,就算我是插上了翅膀也飞不出他所设下的牢笼的。
而他也似料定了傅渊衡会向我求亲般。我好笑地摇摇头,或许是我多虑了,就算没有傅渊衡向我求亲一事,他也是一定会有其他的方法哄骗我回京的。
往事的一幕幕都从我的眼前闪过,有愉快的,有难过的,有痛苦的……转眼再看如今,我眼底平静的似再也激荡不起丝毫涟漪般。什么是命,什么是缘……到头来,不过都只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如今在我眼中,奢望也是一种罪。对幸福的奢望,对未来的奢望……
“什么?!你们不打算成亲了!?”画若听我把话说完后,腾地从椅子上立起,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
“皇上昨夜来过了驸马府,其实他并没有患什么心病,他只不过是以此来哄骗我回京罢了。”真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画若挑眉,自嘲地道:“感情咱们又是被皇上给摆了一道?看来真是我们太低估皇上的心计了。”画若也是看惯了后宫争斗的,虽然知道皇上能将江山坐得如此稳当,定然是有些过人的本事的。只是没想到,皇上竟能在无形之中就将我们给全军覆没了。
“做为一个帝王,非但要有常人所不能想到的思维,也要有做事的果断。皇上竟能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病,而且还能运筹帷幄的借此来设计我们,他做皇帝做得很成功,”傅振转赞同的点点头,语气中满是对皇上的赞赏。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去夸奖皇上!”画若对傅振转抛去一白眼。
傅振转扯扯嘴角,生怕又惹恼了画若,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沉默的品着茶点。
“父亲,你说此事该怎么办?”画若求助般地看向一旁神游着的傅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