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然顺着我的眼神往他身后看去,此时画若正丝毫没有女子模样地翘着腿,坐在一旁简易搭成的木床上看着他笑。
寥然脸露惊讶,没想到画若竟能轻易躲过军营士兵的查岗坐在这里。阴沉道:“画若?你怎么会在这里?!”
画若扑哧一声笑出声,指着寥然裸露的上半身,道:“啧啧啧,然王的身材倒是挺不错的嘛!”画若见寥然脸色越来越青,满意的露出了微笑。
画若一说,我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寥然。他的肩上有道十分狰狞的刀痕,我的左胸处似被什么揪紧了般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条疤痕是那次受伤时所留下的吗?
“母亲她都在这里,作为她女儿的我,又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还有啊,干嘛叫我叫的这么亲热?画若都是你能叫的吗?请唤本宫为画、若、公、主。”画若故意将后面的四个字拖长,脸上调戏的意味更是浓厚了。
“好是放肆!你若再不离开,本王可就要唤人来了。”寥然冷言看着画若,眼底阴森寒冷。
画若丝毫不以为意,道:“我既然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大摇大摆地进来,你认为他们还能难得倒我吗?然王何不出去看看呢?”
寥然似乎并不打算相信画若的话,依旧死死的看着画若怀中的我,看的我浑身阵阵颤抖。
画若掩唇而笑,闪身为我挡去了寥然的目光,笑的越发的诡异起来,道:“看看吧,说不定会有非常棒的收获呢。放心,本宫是不会偷袭你的。”
寥然半信半疑的扯过一旁的薄衣披上,将如同小麦般的肌肤全数掩盖,走至帐帘前将帐帘轻轻掀开,查看着外面的情况。
画若则乘机将我手上的束缚解开,担心的道:“母亲,你还好吧?”
我摇摇头,表示我的平安无事,让她无须担心。
“你把本王的军队都怎么了?!你对他们下了什么毒?”寥然愤恨的怒视着画若,恨不得将她化为鲜血一口气喝入肚般。
画若丝毫未显现出恐惧,只是诡异的笑道:“没想到然王还有一丝丝的良心嘛,竟然还会担心自己手下的性命。其实然王大可不必担心,本宫只是在他们喝的水里下了些小小的迷药,如今他们只是睡着了而已。你真应该好好管教管教这支临时凑齐的军队了,在常年只有男人和杀戮的地方,他们自然不会拒绝女人的亲近。如今又遇到然王将他们急凑进京,每时夜里正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本宫也就借此弱点简单的将他们摆平了而已……你该庆幸,如若是以前的画若定然是会让他们全都下地狱的,而不只是如今单单的昏睡过去!”
画若说完,径直扶了我就欲往帐外走去,不再看寥然一眼。寥然似乎不肯就这样放弃,立即拦了我和画若的去路。
“尊贵的然王,皇上的军队可是马上就会来了,本宫还是奉劝您早些离开的好,而不是在这里做无谓的挣扎。本宫要取你性命,可是简单的很。”画若并不是在恐吓他,以寥然的功力来说根本就不是画若的对手。
寥然终是挣扎的黯然收回了手,只能眼中含恨的看着画若扶我离去。我忍不住的往后看去,正巧见他幽怨的看着我。我楞了,是我看错了吗?他眼中竟然有着悲伤和疼痛。走出帐外,我能清楚的听见他的怒吼声,悲痛的伤感尽在这一声声地怒吼之中。
他定是很恨吧?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在还未准备完全的情况下就贸然出兵,如若他再筹谋划策几日,或许几年。到时他定然能一举夺得皇城,称帝为王。也就不会如此般简单的被画若将他的十万雄狮轻易弄跨,也就不会败的如此狼狈。
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或许这也是最好的结局。我只希望他别再执迷不悟,好好的度过他的余生。我希望他可以找到那个真正属于他的女人,那个可以和他共度余生的女人……
画若带着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寥然的范围之内,难保寥然不会突然后悔追上来。其实画若刚才的强悍只是外表上装出来的而已,画若她根本就没有寥然想象的那般厉害,毕竟寥然是常年在外征战,力气也比女人的来得大。如果画若她是一人对付寥然的话,倒是还能勉强抗衡。可如今带着个我,定是会败了一层去的。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前方尘烟滚滚,皇上带着大队人马往我处奔来,尽管隔的远,我仍能看清他脸上的所有表情。今日的他并未穿着盔甲,而是以一身明黄的常服骑于白马之上,他跨下的那匹骏马则正是当年他赠予我的那匹小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