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韵,你在想什么呢?”林琪好奇的将手伸在我眼前晃了晃,似在提醒我她的存在。
我轻轻的摇摇头,给她一抹微笑,示意她我并没有在想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见林琪时我就觉得跟她很亲切,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般。
“呵,一个是穷家女,一个又是哑女,你们俩倒还真合得来。”周娩鄢轻轻地摆弄着手中的丝绢,那是上好的杭州丝绸,轻而柔,如若婴孩的肌肤般无半点瑕疵。
“你以为你自己有什么好自豪的?论姿貌谁都能强了你去,哼。”林琪是个急性子的人,性格外向开朗。如此的她,见周娩鄢直言不讳的嘲讽她,她当然是沉不住气的。
周娩鄢停止摆弄丝绢的手,扭着蛇腰,来到林琪面前。由上往下,又由下往上的来回打量着林琪,突然扑哧地轻笑出声,道:“你瞧瞧你自己,从头到脚没半点的淑女模样。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说说,皇上他怎能看的上你去?做妃子的定然是我。至于你,到时就来我宫中做个洗脚婢吧。哈哈……”周娩鄢笑罢,便踏着碎花步走出了房门。
“喂……”林琪正欲追出去讨个说法时被我一把拉住,我将态度摆严,轻轻摇头,示意她忍一忍。
林琪见我执着,只好撇撇嘴,道:“好吧,这可是你让我不追究的,我是看你面子上才不跟她争论的。”
我甜甜的一笑,林琪这样的孩子脾性怎能在这皇宫中生活的了呢?我真的为她担心,可她这样天真的性格也正是这皇宫中缺乏的,也许有她在以后宫中的日子可以开心的多。
今天有嬷嬷来储秀宫中教导我们在皇宫中生活的规矩,所以午膳用过后,秀女们都来到了庭院中等待着嬷嬷的教导。
周娩鄢身边围绕着不少的秀女,也难怪她们会趋炎附势,周娩鄢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表妹,家中财力雄厚,又有兄长握有兵权。风采至然是无庸置疑的,只是她不懂得掩饰,她事事都表现的太过显眼,所谓树大招风,至然注定了她会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我被自己脑海中突然闪过的猜疑吓了一大跳,为什么我会去猜想这么多?而且我想的如此自然,好似顺理成章般。
“惠韵,你怎么老是在走神?”林琪担忧的看着我,复又轻蔑的将眼光投向不远处正对人炫耀自己手中的杭州丝绢的周娩鄢处,道:“哼,那周娩鄢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当皇后的亲姐嘛,你瞧瞧她那股风骚劲儿,都快骚成精了。她对我们骚首弄姿管什么用,要皇上喜欢才行,是吧?”
我点点头,顺着林琪的意。呵呵,其实她也该改改这急性子了,如若这句话被那周娩鄢听了去,定然是又要生出什么祸端了。
“我是今日教授各位姑娘宫中礼仪的姑姑。也许各位姑娘中定会有人在将来会成为妃子,成为我的主子,但现在各位都还暂且是秀女,所以姑娘们就得悉心的学习才是。”那名姑姑看起来不过三十而立,臃肿的身材,不知道是天生就如此,还是这宫中本就是块风水宝地,能将她吃的如此肥壮。
“今天奴婢先教各位姑娘宫中的规矩,可都得听好了,记好了才是。”姑姑故作娇柔的将手中的绢子揉捏着,在我们身边来回走查,道:“一:宫中女子不可捻酸吃醋,心存妒忌;二:不可以下犯上,见到比自己品级高的妃子要论等级行礼;三:后宫女子不可议前朝之事,只需做好你们该做的事,尽好你们的本分;四:宫中女子不可做出有辱皇家体面之时,如若……”
“哈啊……”正当姑姑训斥的阵阵有词、风声水起时,被一声呵欠给打断了。
林琪也许是听的烦闷了,竟然打起呵欠来。我见姑姑正神色严厉的怒视着林琪,赶紧将她拿着绢子遮口的手拿下放正,感情这妮子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