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回得了皇宫,寥然在夜里却始终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他的脑海中就总是闪过画儿的笑脸。索性起身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他久违了的皇宫。
月色朦胧,夜间的风带着些许微凉和清爽。寥然执萧而立,背手看着这夜间的华美皇宫,满布星光,整个皇宫寂静地有些落寞,连带着他的身影也被月光拉长,显得极为孤寂。他徐步踏过每一寸曾和画若嬉戏过的地方,心里的回忆便是又更多了分去。
不远处有幽幽琴声传来,寥然兴起地驻足凝听。琴声悦耳动听,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嘹亮,好似黄莺在低低吟唱哀伤,声声段段都传入了他的耳内……
“潇湘水云?”寥然轻挑眉尖,猜想着究竟是谁会在如此地静夜中,弹奏一首如此哀伤的曲子?
他温柔地将萧抵在唇间,轻吸口气,宁息等着弹琴者的琴音。气息吐出,萧声由孔而出,瑟瑟萧声动听引人。一曲如此忧伤的曲调他却能吹奏的欢快无比,却也不失本有的悠然之感,仿佛让人看到了蝶舞双飞的情景。两种音调默契地一曲接一曲的演奏了下去,仿佛谁也没有要打算去窥探对方真面目的意思。
琴已停音,萧声却仍然辗转反侧,一曲比一曲来的高涨。那萧声似乎是在引导某人的到来,却有些担心的胆怯从萧声中传出。
萧声停,寥然感觉有人在他的身后,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窈窕人儿。在心中暗叫一声“果然是她”,但始终还是不确定的轻唤出声:“纤画?”
“原来四皇兄还会吹`萧,而且吹的这么好居然还瞒着纤画。”纤画佯装生气的娇嗲道。
“是去边关时闲来无事学的。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夜太黑,寥然看不大清纤画的表情,可是尽管如此,他也是心满意足。只要能常常看到她,他就觉得是拥有了全世界。
纤画往他身边走的更近了写,彼此的脸也越加的清晰了。
“四皇兄不也未睡的么?先才听见有萧声,还想说追来看看是哪个大胆的奴才在*扰人清梦呢,没想到是四皇兄。”纤画故意隐瞒了刚才琴萧共鸣的事情,嬉笑着对寥然打趣道。
“嗯。”寥然只是轻轻的答了一句,没有撮穿她。
两人默默无语的立在原地,尴尬的看着彼此,却不舍得离开眼。仿佛彼此都在享受此时的尴尬和暧昧气息,没人愿意打扰此刻的宁静。
寥然看着她被夜晚的风吹得瑟瑟发抖,再也按耐不住内心对她的思念,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馨香的甜美传入他的鼻尖,好怀念的香气,如今他终是得以品尝,心中满满地填满了幸福感。
“别回头。”寥然柔声的吩咐着她,复又悠悠似失魂般的呢喃出声:“好想你,我好想你。”
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她说,诉说对他的思念,诉说他对她的爱恋。本该是心里想的话,他却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将这么多时日以来所有的思念都说了出来。
可是她却似完全不能接受他说的话般,惊鄂的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从她口中说出的声声句句都是在提醒他,提醒他们之间的血亲关系,提醒他们之间的种种不可能。
他看着她如此抗拒的神情,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疼痛。看的着却摸不到的感觉,让他快要窒息般的难受。他无能为力地看着她飞一般的逃窜离开,想要抓,却始终伸不出手去将她拉回怀中。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他还是迈不开步子,空洞的双眼看着她离去的地方。他多恨自己此时的懦弱,他多恨自己不能勇敢的让她和他在一起!
“呵呵……”他自嘲出声,孤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和月下的身影。刚才的温暖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刚才的那个拥抱……仿佛只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幻想。
他的心中猛然一阵抽痛,险些就快呼吸不过气。
“我们是血亲,拥有着这该死的皇族血液,拥有着相同的血液!该死的一辈子的兄妹!”寥然终是借助吼声将心中的疼痛发泄而出。
将头抬起,悠悠地疑惑出声,对天道:“老天爷,告诉我,我该如何才能实现我心中的长相厮守?”看天的眼角处悄然滑出一行清泪,嘴角上依旧挂着自嘲的笑。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此时又该是如何的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