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可有说是龙子,还是凤女了?”这才是我今日所来最重要的。
漠昭仪听我这么说,毫不掩饰眼中的喜悦,道:“说了,太医说是个龙子呢。”
我大为希望望,眼含激动的道:“可还有别人知道?”
“没,妹妹还没来得急禀告皇上。”漠昭仪眼中生有疑惑,不知道我的用意,
我柔和一笑,握过漠昭仪的手,道:“此事暂且别告诉任何人,皇上问起只说是怀的凤女。”
“姐姐的意思是……”漠昭仪眼中的疑惑更是大了。
“这将是我朝的第一个皇子,窥探你肚子的人也不在少数。让她们知道你怀的凤女,好让她们安心,这样也就免去了咱们不少的麻烦,而且也能确保你和腹中孩儿的安全。本宫这是为了你好。”我细心的安慰着她。
漠昭仪眼中有着赞赏,激动的道:“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妹妹可是差点就犯了大错了。”
“皇上近日可常来你宫中?”其实皇上每日去了谁的宫里我全是知晓的,我只是想听听漠昭仪的回答。
“皇上前日来过了。”漠昭仪眼中有着落寞。
“别难过,皇上来的少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周妩鄢不就是个好例子么?皇上因为长公主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心有不安也是正常的。”我见她如实的答了,对她也就不再有太多的顾虑,笑道:“如今的冷漠,换回的将是日后的保障。何乐而不为呢?”
漠昭仪细致的思虑着我的话,终是明白的笑道:“多谢姐姐教诲,妹妹明白了。”
我细腻的交代了漠昭仪几句,便是离去了。我倒希望她是能真明白的好,如若她不明白,到时能不能保她周全,我也是不知道的了。
我在回宫的路上碰巧遇见了皇上正往漠昭仪的崇敬殿处走去,道:“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请起。”皇上笑着将我扶起,道:“爱妃刚去看过漠昭仪了?”
“回皇上话,臣妾刚从漠昭仪的崇敬殿出来,正欲回婉若宫去。皇上这是去看漠昭仪的么?”我心里虽然知道,可却还是假装不知的问道。
“嗯。”皇上似在回避我的问题,道:“爱妃先行回宫,朕片刻既来。”
“是,臣妾这就回宫打点。”我装作欣喜的答着。
回得宫中,赶紧唤了环环前来为我梳妆打扮,环环也来不急询问我是什么事情,只是猜到皇上会来。整个婉若宫都手忙脚乱起来,小厨房正在着手准备着晚膳,各个宫女太监也都在用最快的速度将婉若宫重新打理一番。
“主子,您看可好?”环环新梳了发髻,询问着我道。
乍看之下,环环所梳的是高鬟望仙髻,可细看之后,却又有着几分天纱髻的影子。简单的在发尾插上一根金簪,配上步摇。发饰虽少,却飘然欲仙。发丝里早已藏了桂花花瓣,暗香流连,夜晚梳这样的发髻是极好的。我赞赏着环环的梳发手艺又是高了一筹,环环只是笑笑,不允回答。
“皇上驾到。”郑常途的声音传来,看来今日皇上所带的人并不多。
我连妆也未上,连忙的出了内殿,迎接皇上。我也不怕被他看到我不施粉黛的模样,毕竟我与皇上哥哥是从小长到大的,就算我有再丑的时候他也是都见过的。我又何必避讳,怕他看到我的丑态呢?
“臣妾参见皇上。”我媚态的对皇上行礼道。
“现在只有爱妃与朕俩人,爱妃不必拘礼。”皇上笑着将我从地上扶起,搂入自己的怀中。
“谢皇上。”我娇羞的答着,复唤过环环,道:“去看看小厨房的膳食可备好了,让他们上菜吧。”
“嗳,且慢。”皇上唤住了环环,道:“你暂且先退下,晚膳迟会再食。”
“是。”环环躬身垂头,规矩的倒退了出去。
我撒娇的拉扯着皇上的衣服,道:“这晚膳时辰都过了,皇上怎不食晚膳呢?难不成皇上嫌弃臣妾这儿的厨娘做菜不好吃吗?”
“爱妃这的菜色是最独特的,别的宫里的厨娘皆都比不上,朕怎会嫌弃呢?”皇上爽朗笑着,搂着我的手更加紧了。
“嗯~~那皇上为何不吃呢?难道皇上还未有饥饿感吗?”我不放弃的继续追问着,就似个孩童正与他撒娇寻求答案般。
皇上看着我如此娇羞可爱的模样,食指从我的鼻尖上轻轻划过,笑道:“朕见着爱妃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模样,可乃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如今光看着爱妃,朕就是觉得饿了,怎还会没有饥饿感呢?”皇上打横将我抱起,往内殿走去,道:“朕现在就要用膳了。”
因为皇上突然的动作,我吓的双手紧紧的抓着皇上的衣襟,气息有些微喘的道:“用膳?那臣妾命人将膳食端入内殿如何?”食物还未上来,皇上他要如何用膳呢?
皇上听见我愚昧的话语,眼中尽是欲火,笑道:“啧啧啧,朕的晚膳不是近在眼前嘛。”
“近在眼前?”我有些不明白,随着皇上的眼神,这才瞧清遮挡着我胸前的薄纱早已坠落,露出了深邃的沟壑,不得不使我羞红了脸去。
皇上看见我如此娇羞的可人样,笑容更是深了,用脚将内殿的门轻轻带拢,道:“可不是近在眼前嘛,哈哈……”
“皇上就会取笑臣妾。”我嘟啷着嘴,不满的道。
“朕何时取笑于你了?”皇上装作不明的看着我,指尖轻轻从我倘露在外的酥胸上扫过,道:“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呐……朕这是在赞美爱妃啊!”
因为皇上哥哥的碰触,在我的身上留下难以言语的丝丝酥麻感。将眼闭去,不想从皇上眼中看着我如此肮脏不堪的模样。身体上被皇上哥哥抚摩过所带来的快感让我内心纠结不安,一种难以说出的罪恶感正在侵蚀着我的心。我,始终是敌不过内心的挣扎的啊……
送走了皇上哥哥,独自一人坐在这凌乱不堪的床上,被褥中还残留着皇上的香气。烛光摇拽,印照着床上皇上哥哥所留下的斑斑痕迹,这是皇上第三次碰我吧?呵,我对着自己冷笑。明明内心对皇上的身体百般抗拒,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十分享受的神态来接受他,这就是如此肮脏贱下的我!
冷风从窗口送入,将我整个人吹冻的颤抖不已。取过散落在地上的薄纱衣,遮住了我那满布吻痕的胴体。*着双脚站在窗沿边,那满天的星斗格外的刺眼,似都在嘲笑我一般对我眨巴着眼。我轻轻的盖上眼帘,泪水缓缓滑落,明明发过誓说自己不会再哭的啊!为什么……我又是哭了呢?
脸颊边微微有温度传来,我疑惑的将眼睁开,看见的是傅渊衡放大的脸。此时的他正卖力的为我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温柔的微笑挂在他的脸上。可再温柔的笑容,在我眼中,似乎都是他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痛楚。
“我的凤凰,别再贪玩了。好么?”傅渊衡近乎乞求的声音环绕在我的耳边。
我掩去脸上的伤感,虚假的笑容浮现在脸上,道:“不,我不是你的凤凰,我没那么高贵。我只是一只肮脏不堪的……”
“胡说!”傅渊衡愤声打断我的话,不让我将后面的字说完,道:“我说你是凤凰就是凤凰!你为何要自甘堕落,唾弃自己?!”
被他这么一呵斥,我的泪水就似决堤了般疯狂滑落,略带哽咽的道:“可我也没说错,不是么?”
傅渊衡深深的看着昂首挺胸,一脸倔强的我。温柔的叹息声流入我的耳中,从窗外伸出的一双手,将我冻的颤抖不已的身体紧紧拥在怀中。温热的鼻息从我的耳尖一直喷抚到我的肩膀之上,好温柔的怀抱,好温柔的感觉……就像寥然曾经拥抱着我的感觉一样。
“寥然,可不可以再多抱我一会。”我神态迷离的央求着即将离去的温暖,伸手反将那温暖扣在怀中,感受着那温暖的微微颤抖。
一滴冰凉的液体从我的左肩处滚落,一路而下。冰凉的感觉使我清醒了来,瞪大眼,看着傅渊衡正抱着我。一把将他推开,见着他温柔的眼中还残存着丝丝泪意,本欲要训斥他的话语全都堵在了喉中。他,哭了么?
“别……别碰我,我好脏……”我的语气中有着哽咽和悲伤。
傅渊衡不顾我的话语和抗拒,用力的将我抱入怀中,似要将我揉入他的体内般,迷情的道:“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你在我眼中永远都是那般的纯白美丽。”
听见他这么说,我心中似有一阵暖流滑过,让那寒冷的身体瞬间温暖起来。我将双肩垂下,让掩盖在身上的薄纱徐徐滑落,绣出了完美的身姿,上面大大小小的布满了肮脏不堪的吻痕。我勾起唇角,嘲笑着自己道:“呵呵,这就是你所谓的纯白美丽的我么?”
傅渊衡惊谔的看着我的大胆举动,呆楞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神一一扫过我身上的痕迹。每看一分,他的眼中便是多了一分的悲伤,以至他最终别过头去不再敢看一眼。
我却不打算就这般放弃他,柔媚地单手用我纤细的食指勾起他的小指,放在我裸露的胸前。道:“感受到了么?这就是你一直想得到的身体,现在的它是多么的肮脏不堪。它还是——你所幻想的纯白美丽吗?”我要让他绝望,我要让他彻底放弃我。
傅渊衡呆楞的转过头,对视着我的眼,我能感受得到他指尖的颤抖,他的眸子似要将我看穿了般。傅渊衡颤抖的将手撤回,翻身入得房内来,蹲下身将地上的薄纱掩盖在我的身上。道:“我想得到的不是你的身体,是你的心,是你的灵魂。身体不过是个躯壳罢了……”
他的一句话,让我的整颗心颤抖不已。身体,真的不过是个躯壳罢了吗?真的是这样吗?可这肮脏的身体却会一直伴随着我终老,伴随着我死去!
傅渊衡将虚弱的我打横抱起,放在了软塌上,温柔的道:“好生休息着吧,你太累了。”
我伸手拉住了傅渊衡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别走好吗?陪陪我,我——害怕黑夜。”
傅渊衡有些顾虑的看了看门外,将门死死的栓住,方才回到我身边。握过我的手,道:“睡吧,我不走。”
我看着傅渊衡眼中的坚定,确定他真的不会走之后才安然的将眼闭上。呼吸渐渐平稳,伴随着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