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们一个一个的被玉兰请进来把脉,此时我的床帘已被放下,环环则站在我的床旁替那些个大夫牵红绳诊脉。几翻下来,我躺着倒是不觉得累,只是环环和玉兰忙里忙外的累了半天。结果瞎折腾一翻来,那些大夫也都不过说是水土不服,吃坏了肚子而已。
“依在下看,怕不单单是吃坏肚子吧?”一句温文儒雅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我悄悄掀开一角,好奇的朝那人看去,长的倒还斯斯文文的。只是年龄约莫也就在二十上下,他又怎么与那些老大夫们意见不同呢?难道他有什么别的看法不成?我声音虚无飘渺的问道:“照这位大夫所言,不知小女子所患何病?”
“恕在下直言,小姐乃是中毒,并非因水土不服才导致上吐下泻。”
“哦?那大夫说说是怎么回事?”他的如此一番话说来,倒是吸引了我的兴趣。若并非水土不服,那又是谁会对我这外地人下毒呢?还真真是有趣了呢。
那身影寻了一旁的红木桌坐下,细细问道:“不知小姐可吃了螃蟹、柿子、狗肉、黄鳝,这几样食物?”
似乎确实是吃过的,因为从不曾出过京城,所以对民间的一些吃食也就格外的喜爱。特别是那狗肉,在宫中时可是不曾吃过的。“这些食物有何异样么?”我倒觉得这些东西都挺好吃的。
“小姐有所不知,螃蟹和柿子同吃时会引起腹泻,小姐吃的不多,所以只是轻微的腹泻。而这狗肉与黄鳝是最相客的两种食物,通常是不会有人将此两物一起食用的。狗肉、狗血,皆有温热动火、助阳之性;黄鳝甘而大温,二者同食,温热助火作用更强,不利于常人。且黄鳝有腥气,更不能与狗肉同煮。”
如此一来,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索性只是食物中毒,不是有人下毒便好,话说回来倒似乎是我自己紧张过度了。也许,这就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后遗症吧?
我用面纱遮住脸,起身掀开床帘,道:“不知其他大夫可与这位大夫意见相致?”
那些大夫面面相看,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站在那里谁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环,姑姑,送客。”我示意环环随意打发他们些银两后,环环和玉兰这才领命将那些大夫送离出绿惠阁去。
见那些群庸医走后,我方才来到那位年轻地大夫面前,道:“多谢大夫敢于确诊,不知道大夫姓甚名谁?年纪轻轻医术便如此高明,小女生来体弱,如今又是初来贵地,还望大夫不嫌弃的话愿意常来为小女会诊。”我看的出这人并非池中物,单凭他年纪轻轻医术就已超越那些老大夫看来就很让人敬佩了。
“在下姓曾,名萧遥。艹字头的萧,逍遥的遥。”他恭敬的行了个礼,继续道:“小姐言重了,若小姐愿意,在下定会常来会诊的。在下先为小姐配药,待服用后在下明日再配新的药单来给小姐服用,这三日内,小姐切忌莫再乱吃了东西。”
“既然曾大夫不嫌弃,小女也礼尚往来。小女姓欧阳,单名一个韵字。”我随意胡编了个名字,真名当然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此时环环和玉兰也进来了,我便命玉兰与曾萧遥一同前去取药单,顺便送其离开。确实初来乍道,若有个什么病痛的话,定然是要找个好些的大夫诊治才是的。曾萧遥向我道过谢后,方才带着他的药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