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梳雪打电话给言璟泽并发现他没有接的时候,心脏就漏跳了一拍,她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久助理就打电话过来了。
“大小姐,言少找过来了。”助理很是焦急。
金梳雪恨恨地咬牙:“你还能不能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了?!璟泽怎么会找到那里?你们,成了吗?”
助理大气都不敢喘:“对不起!大小姐!差一点就成了。”
金梳雪几乎要气急败坏了:“那些人呢?”
助理:“被言少带走了。”
金梳雪几乎要晕过去了,那些人被言璟泽带走了,言璟泽是什么人,肯定马上就能查出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当时候她的另一面就会完全暴露在言璟泽面前,他怎么会敢跟一个这么有心机的女人结婚呢。
金梳雪把怨气全部发在助理身上:“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你明天不用来了!”
助理有口难言。
挂掉电话后,金梳雪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过多久,徐叔就过来复命了。
言璟泽关上病房的门跟着徐管家出去,“查出来是谁了?”
徐叔点点头,神色有些凝重:“是金小姐。”
言璟泽了然,他一点也不意外,虽然金梳雪平时表现的很好,但是他是言璟泽,怎么可能看不穿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难不成她嫉妒白念昔?可白念昔又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地方呢?
言璟泽冷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徐叔问:“少爷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我要让她付出代价啊。”
闻言,徐叔忍不住皱眉:“少爷千万不可冲动,毕竟金小姐的背后可是整个金家。”他并没有觉得言璟泽为了白念昔而去对付金梳雪是奇怪的。
言璟泽转身回去病房,留下一句:“我当然有分寸。”
徐叔摇头,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见言璟泽进来,白念昔便问:“怎么样了?”应该已经查出来是金梳雪了吧。
言璟泽站在她面前,沉声说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让白念昔很是意外,她本以为言璟泽知道真相后会直接把这一页翻过去,毕竟那可是金家大小姐,可是言璟泽现在的态度,似乎是想要找金梳雪算账啊,希望是她理解错了吧。
说完这句话,言璟泽依旧站着,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白念昔很是不自在,自从她得救以后,言璟泽对她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
白念昔忍不住问:“这么晚了,阿泽你不准备回去吗?”
不回去吗?应该是要回去的,言璟泽想,白念昔人也没事,孩子也没事,幕后主使也找到了,他好像并没有任何再继续待在这里的义务。
只是看着白念昔现在依旧活生生地和他呼吸着同一片空气,言璟泽感到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在过去的路上,其实言璟泽想到过很多不好的结果,万一白念昔死了,或是被人糟蹋了,怎么办?那时他得不出答案,只觉得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心里产生了一点波动。
他不懂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现在也是不懂,但是在看到白念昔安然无恙的时候,他就好像感觉稍微舒坦了一点。
言璟泽拒绝去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心里也隐隐有一种感觉,但是他不希望被这种感觉约束。
但是现在白念昔在变相地赶他,言璟泽感到有点不耐,大概是因为白念昔是世界上第一个敢这么说他的人吧,他一定只是不习惯。
于是他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回去?我的未婚妻和孩子都在这里不是吗?”
白念昔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平时为了气一气言璟泽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们,说自己是言璟泽的未婚妻耀武扬威惯了,没想到现在言璟泽会用这个来堵她。
白念昔连忙找借口:“可是这么晚了,你也该睡了吧,明天还要一大早去公司。”
言璟泽怎么会让她如意,他直接爬上了床,躺在白念昔的身边,好在白念昔比较瘦小,一张病床躺上两个人倒还不是很拥挤。但是这样的话,两个人就靠得很近了,言璟泽的呼气全部打在她的脸上,热热的,充满了只属于言璟泽自己的气味。
白念昔感到不自在,身体也莫名地有些燥热,不易察觉地拉开一点自己和言璟泽之间的距离。
言璟泽虽然有点不能理解今天的自己,但他还是喜欢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为所欲为。
所以他伸出了手,牢牢地把白念昔圈在了怀里,怀里的人软软的,又十分娇小,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到白念昔抱起来是这么舒服。
白念昔现在是连呼气都不敢了,她屏住气,她明显能够感觉到言璟泽丝滑的绸缎衬衫下面蓬勃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的,感觉像是和她的心跳同时作响。
这样的气氛不仅尴尬,还让白念昔不能接受,于是她决定暂时当一只鸵鸟,先不去探究言璟泽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了,不如就装睡好了。
她闭上眼睛,本以为自己要这样坚持上好久,因为刚刚才醒,可是她居然就这么真的睡过去了,而这一次,她没有再做什么让她痛心难受的噩梦。
言璟泽在脑中过了一遍接下来要怎么去对付金梳雪以后,同样睡过去了。
徐叔在外面站着,悄悄拉开门露出一条细缝然后往里看,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已经等待这一刻等待了许久。
白念昔其实还是做梦了,不过她梦到了好几个月前刚见到言璟泽的时候。
那时候她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只知道他是父亲的客人,有着显赫的家世,是天之骄子。
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小姐,见到耀眼的言璟泽的时候无不自卑,她根本不敢看他,那天回家第一次碰到他,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尽管心里十分不平静,但还是低着头,几乎跑着一样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是父亲叫住了她:“念昔?怎么了,这么急着回房间?这是言少爷,你过来打一下招呼吧。”
白念昔低声道了一声“言少爷”,就很快地消失在了客厅。
本以为这就没什么了,她只要等到言璟泽走了再出去就好,哪里想到父亲居然直接来找她。
白城推开她的房门:“念昔,你去泡壶茶吧,你的手艺好。”
白念昔才不愿意:“阿姨呢?”
白城:“就是因为阿姨今天不在所以爸爸才来麻烦你呀。客人来了,我们礼数还是要周全,但是我不会泡茶,所以只能来找你。”
白念昔认命地答应了。
然后她就手法十分娴熟地跑了一壶茶,给他们端了过去。
这下不说话都不行了,她小心地将盖着的两个茶杯一一倒过来,分别倒上茶水,放到了言璟泽和白城的面前。
光只是闻味道,就知道泡茶人的手艺不一般。
那时候的言璟泽还没有露出自己的獠牙,但是骨子里的那份傲慢还是有的,不过配上他的身份,并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
言璟泽还只是端起精致的茶杯放到鼻子下面,“白小姐是专门学过茶艺吗?”
白念昔摇摇头,她不好意思极了,话都说不太利索:“没,没有,只是,兴趣。”
“兴趣?”言璟泽轻笑,白念昔只觉得她的心都要漏跳一拍,“那白小姐一定是很有天赋。”
被这么完美帅气的人夸赞,是个人都受不了,白念昔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她感觉自己的头顶估计都在冒烟吧,可真是丢人。
白城不懂女儿家的心思,还以为白念昔是真的不喜欢呆在这里,于是道:“行了,念昔你上去吧。”
白念昔愣了一下,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听父亲的上去了。
后来言璟泽就回去了,父亲告诉她,言璟泽是最近一个项目的合作人,他打算技术入股。
当时白念昔的想法是,那么她是不是就有很多机会见到言璟泽了?
小女儿家的心思,这还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因为家里只有一个粗心的父亲,白念昔只能把这些心思都埋在心里。有时候,要是说去了可能反而还好一点,一旦在心里压得久了,慢慢积攒起来,那就达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容量,一旦爆发,很有可能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白念昔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可是当她第二次见到言璟泽的时候,她发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紧紧黏在了言璟泽的身上。
那是在她的学校里,走在路上的时候,周围突然吵了起来,还都是女生叽叽喳喳的声音,她抬起头,就看见言璟泽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她不会自以为是地以为言璟泽在向她走来,只是短短一面,这么耀眼的人怎么可能记得住平凡的她呢?
就在快要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充满磁性的叫声,“白小姐。”
白念昔意外地去看言璟泽,只见他正笑着看着她。
周围的女生一片哗然,居然是来找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人,瞬间都没了什么兴致,但还是没有办法从言璟泽身上移开目光。
“言少爷?你还记得我?”白念昔不敢置信到,她的心跳的很快,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言璟泽微微一笑:“当然记得,白先生的独女,我们在你家见过一面的。”
白念昔点头,她当然知道,不然她也不会叫他言少爷了。
“言少爷,怎么在这里?”白念昔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言璟泽道:“不用这么客气,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的。我今天来这是来找人的,不过我迷路了,但是运气很好地在这里遇到了你,不知道白小姐愿不愿意给我带一下路。”
他居然说遇到她是一件运气好的事情,白念昔觉得整个都想是在空中飘,“你也不用这么客气,我爸爸都叫我念昔的,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带路的话,我当然愿意,言少爷,不对,璟泽,你要去哪里?“
言璟泽的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精光,白念昔并没有发现,“我要去xx,你知道怎么走吗?”
白念昔松了口气,幸好是个她知道的地方,她这个人比较怕生,也不太喜欢出门,没有几个朋友,又没有社团活动,所以在学校一年了,还不是很清楚学校。
“我知道,我,我带你去。”
白念昔不知道带一个迷路的,还是让她心心念念,心乱不已的一个人去找目的地该怎么做,她有点受不了两个人面对面时几乎要让她窒息的感觉,于是率先走到了前面。
言璟泽抬步跟了上去,他双腿修长,只是从容自在地走路,就能追上白念昔,与她并肩走在一起。
白念昔又有点紧张起来了。
“你很可爱。”言璟泽突兀的一句话让白念昔直接愣在了原地,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在给人家带路。
言璟泽微笑着看着她,表情很是真诚。
白念昔感觉自己下一秒估计就要晕过去了,这个言璟泽居然夸她可爱!不能怪白念昔多想,但是她从小到大对这种事没有什么经验,以为人家这么一说就是发自真心,哪里想过这世上还有虚与委蛇这么一套呢?
她的头低了下去,不敢直视言璟泽。
在白念昔看不到的地方,言璟泽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真是没有挑战力度,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小女孩。
言璟泽收回真实是表情,换上刚才的笑容:“害羞了吗?你真的很可爱。”
白念昔的下半段路是晃晃悠悠的走完的,“这里就是xx了。”
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言璟泽拿出手机,“把你的电话给我吧,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下次我请你吃饭。”
白念昔颤抖着双手将自己的号码输入进去,这样是不是也算她和言璟泽之间有了一点联系呢?他还说要请她吃饭呢!
晚上回到寝室,白念昔还是恍惚着的,寝室里的都是她的好朋友,平时总会一起互相开玩笑,见她这样,都忍不住道:“这么魂不守舍的,思春呢?”
白念昔面露窘迫,却想到原来她现在这样算是思春吗?
室友们并不在意,只觉得白念昔的反应有趣,都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