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摩门觉得听错了，“你要跟我合作？跟我这个堕落天使合作？”
“一句话就说完了，用得着确认三遍吗？”习舞阳皱着眉头道：“你看，其实我们之间还是有共同需求的。我要找回我属下，你要找回你的权杖。同时我还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引发战争，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偷。我需要你跟我合作，把你的权杖和我的属下一起从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里偷出来。”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有个问题。”摩门很严肃的问道：“我怎么能确认你不会在救出你的属下之后再杀了我？你之前应该说过，我跟你的属下是有过节的！你认为我欠了他的！”
“难道不是吗？”习舞阳冷冷道：“坦白的说，我也欠着莎莉亚姐弟俩的人情。毕竟当时是我出主意把他俩都送进了血污池。如果我认为需要干掉你，不需要爱德华多动手，此时此刻，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那我会认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基础并不存在。”摩门很谨慎的说道：“与其跟您合作，我还不如仗着我自己的圣印跟教宗做交易比较合理。”
“合理，但未必能实现。”习舞阳微微一笑，“如果你能在我面前走出这栋城堡的院子，我可以保证不去追你。随便你想跟谁完成交易都可以。”
“您这种承诺就像是烈日下的萤火虫。”摩门愤然道：“再努力发光也只能被人视而不见！”
“那么你给我个更好的选择？”习舞阳悠然道：“或者我可以选择把你关回到那个棺材里去？”
“好了！我答应跟您合作！”摩门高举双手道：“但至少，我需要一个合理的承诺！不然您还是现在杀了我吧！”
“我唯一能承诺的，是爱德华多找你算账的时候，我可以袖手旁观。”习舞阳悠然道：“我那个属下不算很厉害。虽然在我的下属之中是第二强的，但是魂力也才不到一千魂元。而且我建议，如果你能早一点儿跟他动手或者达成协议让他放你一马，我相信对你来说是比较有利的。主要是我近期准备替我这些属下提升一下实力。如果你拖得时间长了，我怕你就真不是他对手了。”
习舞阳说这些话倒真是出于真心。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这些属下都算是忠心耿耿，韩璐璐自不必说，别的人也没差什么。而自己这个当主人的，实在是很不上心，就顾着到处乱跑管闲事儿，而且还费力不讨好！所以习舞阳早就有想法，等这次从欧洲回去了，一定用点儿心思好好帮这些下属提升一下实力！至少以后出门也不用担心再被人欺负了！
“希望您能说话算话。”摩门叹了口气，问道：“那么请问您是不是已经有了预案？”
“差不多吧。”习舞阳悠然道：“其实这计划也是刚想出来的。简而言之，就是调虎离山。”
“您能说清楚点儿吗？”摩门指了指自己，“尤其是要我做什么，您能详细点儿说吗？”
“可以，其实也不复杂。”习舞阳正色道：“亚瑟说过，圣彼得大教堂有一个守护天使。这个情报跟我得到的基本一致，也就是说情报是真的。这就意味着我必须面对一个可能跟我的顶头上司一个级别的存在！很显然我现在不可能打得过它。甚至于我只要跟他动手，无论输赢，估计都得有几百万甚至几千万人无辜陪葬！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它发生！所以我只能选择避开它！”
“守护天使不能离开教堂，但是我至少需要有人可以把那位教宗阁下引出教堂！你的生命权杖在教宗手里，而我的属下就在教堂下面埋着！所以我的方案就是，你负责出面引出教宗，我会跟着你一起把教宗引开得越远越好！然后我会派一些人装成信徒去闹事，把一般的神职人员也引出去！剩下的事情就是让我眼前这些手下去办。等到我的属下被救出来，我就帮你抢回生命权杖，然后我们就远走高飞！看！多么伟大的计划！”
“你真是把所有梵蒂冈的神职人员都当成了弱智！”摩门无话可说，一个劲儿的摇头。习舞阳瞥了他一眼，问道：“那么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那个神棍都说了，梵蒂冈有三巨头，有各种各样的神职人员和骑士！就算我去勾引他们，难道你认为教宗就一定会亲自追杀我吗？”摩门很无奈的说道：“我的力量现在很弱，连原本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了！不需要教宗出手，随便三巨头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弄死我！我怕我去勾引他们，还没等我逃跑，就被他们直接抓住了！”
“你的天使圣印，到底什么样子？”习舞阳忽然问道。摩门愣了一下，回答道：“是一种我们天使与生俱来的法印。就像凡人的指纹或者社会号码一样，是唯一的。所以除非我用自己的天使圣印给我的生命权杖解除认主，否则谁拿到生命权杖都没用。”
“我一直都有个疑问，就是你们那个生命权杖到底有多大能力？”习舞阳问道：“是一种赐予永生的法器吗？”
“哪有那么厉害！”摩门摇摇头，“确切地说，生命权杖就像我的工资。我们天使跟你们人类不一样。天使都是从天使转生池诞生的。这一点不管是高级的炽天使还是我这样的低等堕落天使，出身都是一样的。而诞生的天使并不是神，没有神格，更没有神的永生能力。我们其实很羡慕你们神道的。因为你们神道只要是体系之内的，哪怕是最低等的神使，也是永生的！而我们天使的寿命则是有限的。”
“低等天使的寿命大概有五百年。”摩门掰着手指说道：“大天使寿命有千年，再向上每升一个阶层寿命增加一倍，最高的炽天使，基础寿命超过十万年。不过跟你们神道比起来，这点儿寿命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为了维系自己的寿命，我们必须要不断地为主神大人奉献自己的力量！我们传教、作战、打击异教徒、开辟信仰之地。每一种任务都会给我们的生命权杖里灌输时长不等的生命力作为回报！对于主神而言，没有贡献的天使就是没用的废物！而废物，只能用来回收！”
“所有的天使，死亡之后都会被尽量回收其身体！”摩门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炼狱的尽头是狱火熔炉。所有背弃主神的信徒灵魂以及死亡天使的身躯都会被投进狱火熔炉之中，最后变成天使转生池的原材料！当一个信徒的灵魂和天使转生池制造出来的天使身躯结合，一个新的天使就诞生了！然后新生的天使就会获得一个独特的圣印，以及一把生命权杖。所有的天使，只要想活得更长更久远，就必须全力以赴的为主神服务！当主神欣赏你的奉献，你就有机会再次进入天使转生池，转生成更高级别的天使！甚至是最高级的炽天使！只是即便到了炽天使的级别，生命依旧是我们无法跨越的最终屏障。”
“至于那些下界的信徒就更是如此了。”摩门自嘲般的一笑，“假如那位亲爱的教宗大人知道他死后多半会变成我这样的低等天使，继续为主神服务，你猜他是会笑呢，还是会哭呢？”
“说实话，你们还真挺可怜的。”习舞阳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只看见我们神道永生不灭，但是你可知道神道之中规矩更多？有时候这种永生，更像是对神道的嘲讽。”
“你们都能永生了，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摩门实在是不理解。但是习舞阳却不打算跟他多说这个，反而问道：“你的圣印，能被人模仿吗？”
“模仿圣印？怎么模仿？”摩门哑然失笑道：“圣印是我的符号，你怎么模仿？”说话间，他一抬手，掌心竟然浮现出一个淡蓝色的怪异符号！这东西也就巴掌大小，但是习舞阳却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符号！它就像一盏淡蓝色的荧光灯，静静地漂浮在摩门掌心上方不到十公分高的空中。那上面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习舞阳非常熟悉！
居然是功德之力的气息！
习舞阳望着这个符号陷入了沉思。功德之力？莫非这些天使的身体也都是功德之力形成的？但是没觉得这些主神教的家伙身上有什么功德之力的特征啊？
想着想着，习舞阳忽然一抬手，一个跟摩门一模一样的符号出现在他手心上方。摩门看了一眼，立刻摇头道：“这不行！这气息根本不对！不是样子像就可以了！”但是紧接着他就说出不话来！因为习舞阳看了一眼掌心的符号，忽然呼出一口气到符号上，转眼间符号竟然散发出跟摩门的圣印类似，但是明显更浓郁的气息！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摩门完全傻眼了！他的知识体系里可没有圣印是可以被模仿的这种认知！
“跟我想的差不多。”习舞阳淡淡的说道：“事实上，你那个圣印上蕴含的力量，显然比我的力量等级低多了。”说罢，习舞阳收起掌心的符号，从戒指里拿出一张面具递给摩门，“把这个面具戴上。”摩门小心翼翼的接过面具，打量了一下，然后小心的将面具戴在脸上。习舞阳等了一会儿，大约一分钟，然后说道：“可以了，把面具摘下来吧。”摩门莫名其妙的摘下面具，习舞阳伸手拿过来，顺势戴在自己脸上。紧接着，习舞阳的脸竟然仿佛液体一样开始变形融化，然后又组成了一个新的面孔，竟然跟摩门一模一样！而且不止是长相，连气息也完全一样！
“这是什么鬼东西？”摩门瞬间就明白了！这面具居然能复制曾经佩戴者的面孔和气息特征！简直就是伪装的极品！
“这是我的战利品。”习舞阳摘下面具，立刻恢复到自己原本的面孔。“这是我从一个很厉害的地界之民手上抢来的。一共五张。不过都是一次性的东西。这面具能变成你的样子，但也只能变成你的样子了。我做实验浪费了几张，这一张是仅剩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摩门瞪着眼睛问道。习舞阳微微一笑：“我准备代替你去诱敌。”
“说说你的计划。”摩门严肃的看着习舞阳。
“简单，就是我代替你去引诱教宗。”习舞阳笑道：“以我的实力，除了教宗之外，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内不存在有可以跟我掰手腕的人。我会不停地去教堂门前叫阵。然后把所有敢出来对付我的都收拾掉，直到教宗亲自出来找我！而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我的手下，把爱德华多救出来！只要你能救出爱德华多，我替他向你承诺，不杀你。”
“你要我干什么？”摩门愣愣的问道。习舞阳把头凑过去，低声跟他嘀咕了半天，摩门的脸色不停的变换，直到最后豁然开朗！
交代好工作，习舞阳走下钟楼。大厅里刚刚搬进来一大车家具，韩璐璐正在指挥一些清洁工打扫卫生。习舞阳看了一下四周，低声问韩璐璐：“刚才我们殴打亚瑟那帮神棍，没有什么人看到吧？”韩璐璐比了一个OK的手势，意思是放心，都搞定了。习舞阳放心的点点头，说道：“给我们的摩门先生准备一间客房，要舒服点儿可以洗澡的。等下我们的活动他也会是其中一员。”韩璐璐狐疑的看了看习舞阳，又看了看摩门，确定习舞阳没开玩笑，这才点了下头，说道：“放心，我会安排。”
“一会儿给我叫杨跟我通话，用秘密线路，我有事情交代他。”习舞阳又吩咐了一句，然后转身对摩门伸出手，掌心是一粒红色药丸，“这是可以恢复你魂力的药，抱歉我不会让你完全恢复魂力，毕竟你要是完全恢复了魂力，我担心我这些手下就不是你对手了。”
“你不会在这里面下什么别的毒吧？”摩门不是很放心的样子。
“你可以不吃。”习舞阳无所谓的道：“其实你可能不明白，毒药比疗伤药更贵。再说了，我想杀你根本不用下药这么麻烦。你就算恢复了全部实力，难道还能打过我不成？”
“那可不一定……”摩门略显诡异的笑笑，伸手接过药丸直接塞进嘴里，很快脸上浮现一层血色！他略显吃惊的说道：“你们东方的药真是非同凡响！我感觉我的魂力居然恢复了差不多百分之十！”
“两千魂元而已，就能恢复这么多？”习舞阳揶揄的一笑，“看来你的魂力水平也就三巨头的水准。我一个打你两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等我恢复了全部实力，我一定跟你好好打一场！”摩门一脸的不服输。
“行了，你去休息吧，等安排好了我会叫你。”习舞阳被打算跟他争辩，直接打发他去休息。
过了一会儿，安排好摩门的韩璐璐走下楼，来到习舞阳面前，谨慎地说道：“阳哥，这家伙靠得住吗？”
“他要是靠得住，猪都能爬树！”习舞阳不屑的道：“彼此因为共同利益，互相利用而已。”说着低头凑在韩璐璐耳边，把自己计划说了一遍。韩璐璐听完点了点头，习舞阳道：“立刻安排杨赶回来！这次，我们要玩一次大的……”
楼上，摩门关上自己的房门，走进卫生间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他背对着自己卫生间的镜子，背后两个巨大的伤痕清晰可见！他扭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沉沉的叹了口气，自然自语道：“百分之一都不到的魂力，没想到我居然也会沦落到这种程度！翅膀……只要能找回我的翅膀……”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直接一步跨进新安好的浴缸里，打开淋浴喷头，将自己藏进了喷洒而下的水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