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想起来怎么说中国话了是吗？”
“嗯，完全明白！”
“主人，您可以问他了。”马铮把棍子收起来，身后的韩璐璐还有洛家姐妹俩都抑制不住的在脸部抽搐。说实话，这种暴力教学手段她们仨都第一次见！
六个小时，马铮利用纯粹的暴力手段，让这个棺材里的家伙背完了整本《四库全书》加一大本《中国汉语词典》！
习舞阳告诉马铮，这种非正常人类都是理解力和记忆力超群的家伙。至少对于语言方面，不管是什么未知的语言，只要几个小时，他们就能学会。习舞阳就是这样，不过他懒得学别的语言。汉语挺好，他可不需要去学别的语言配合他的对手！
其实棺材里这货也是会一点儿汉语的，不过他也不喜欢学别的语言，所以这次马铮就帮他拓展一下语言的理解范围以及深度。使用的手段或许稍显暴力，但是不得不说，还是挺有效的。
“我去，伤的还是真挺重的。”习舞阳看着眼前这货脑袋上的大肿包鼓得跟犄角一样，还是不由得撇了撇嘴。看来平时他一直禁止马铮跟爱德华多打架，小马同学心里压抑了不少情绪嘛……然后这次，嗯，好像是都发泄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习舞阳问道：“要不要给你拿点儿吃的什么的？”
“尊敬的阁下，我叫摩门。”他捂着自己头上的肿包惨兮兮的回答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您给我点儿吃的，我实在太饿了！只要有点儿吃的，我可以自己恢复这些伤口。”
“璐璐，帮他弄点儿吃的。”习舞阳说道：“我总觉得我们这是在虐待动物。”
“明白，改天我一定叫小马下次下手轻点儿。”韩璐璐的脸也是一直在抽搐。没办法，马铮下手那会儿实在是太残忍了，让韩璐璐都想一枪把摩门打死算了……真是毫无人性的殴打方式！“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我们这里有面包和黄油。蔬菜和肉也有，不过还是生的。”
“肉，勉强可以，不用做熟，生的就行。”摩门勉强抬起头，展现了一个他自认非常有美丽的笑容，“其实要是有纯洁处女的鲜血就最好了。”
“我改变主意了。”韩璐璐扭头看了一眼马铮，“你小子是不是没吃饭？不知道教育别人要用全力吗？”
“是，大姐，我马上改正！”马铮说着，又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柄狼牙棒，那棒子上的尖刺最少半尺长！
“Midispiace！Midispiace！”摩门拿手一抱头，“面包面包！我吃面包！”
“行了，给他拿几块面包吧。”习舞阳伸手拦住马铮，“再打他真的就挂了。你不是想让爱德就此消失吧？小马同学？”
“主人放心，我不喜欢那老吸血鬼，但是不代表我会公报私仇。”马铮放下狼牙棒，看了一眼摩门，“您尽管问他，然后我会帮您确定这货是否对您不说实话。说一句假话我就砸断他一颗牙，牙砸光了砸手指！说到做到！”说着又踹了他一脚，“你敢欺骗我主人你就试试！老子把你塞回你妈肚子里去！”
“行了行了，赶紧出去吧。”习舞阳皱着眉对韩璐璐指了指马铮，“这小子最近怎么暴力倾向这么严重？你是不是该做下心理疏导了？”韩璐璐叹了口气，先把马铮推出密室，扭头对习舞阳低声道：“我想您是对男人之间的感情理解有些偏差。爱德失踪了这么久，其实我们都很担心他，小马也不例外。”
习舞阳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这大概就是欢喜冤家的意思吧？还真是难为马铮一直压抑了这么久。
“所以，你听见了？”习舞阳拉了一把木头椅子，坐在摩门对面，正色道：“你的回答很可能跟一个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的人有关。显然现在大家的耐心都不高，所以，我希望你别浪费我的时间。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为什么会在那棺材里？是谁把你关进去的？为什么关进去？这些问题很多，你可以想一下怎么回答我。”说话间，洛凌霜端着一盘子面包和黄油走了进来。习舞阳示意她直接端给摩门。“你可以一边吃一边回答我，我听得见。”
见到食物，摩门也不顾上什么肉不肉的，抓起面包就是一顿狼吞虎咽！习舞阳静静的看着他。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盘子大约十斤左右的面包就都被他吞下了肚子！而这货肚子基本没什么变化。
碳水化合物的直接能量转换！习舞阳迅速下了结论，这货对于食物的能量转换效率很高！很明显他的消化系统更趋向于神使一类更高层次的生命体！平时习舞阳也不怎么喜欢吃东西，消化模式跟他类似。这种消化方式产生的食物残渣很少，残渣里也基本不含有任何糖类。与其说是排泄物，不如说是土更合适。
“我是摩门，摩门•达达尼尔，堕落天使。”摩门恢复了一点儿能量，低声道：“我是被教廷裁决所囚禁在那棺材里的。这里是我的城堡。不过我被囚禁在那里已经很多年了。三个月前，一个自称是新任梵蒂冈教廷裁决者找到我，让我交出我的权杖。我告诉他们我的权杖早就在两百年前失落在炼狱里了，他们不信，就用裁决银钉把我钉进了棺材！同时对我说，如果我不告诉他们权杖的下落，我就会在第九个圆月升起之日化成灰烬！幸好你们救了我。虽然您的下属很凶残，但是至少，我还可以活下去！”
说话间，洛凌雪有端来整盘的鲜肉和火腿，同时还给习舞阳端来一杯刚刚醒好的葡萄酒。习舞阳接过酒，轻轻地抿了一口，随手晃着杯子，说道：“你多吃点儿，你脑袋上那个包，嗯，下去点儿了。”
“谢谢您的慷慨！”摩门道了声谢，抓起食物又是一顿大吃！这次他的肚子稍微鼓起了点儿，毕竟十几斤肉食，要消化也没那么快。
蛋白质代谢速度低于碳水化合物，说明还是偏于基本肉体组成，没有多少纯能量体。习舞阳的评估结论：摩门的身体远远不如自己的神体！
三分钟吃完了面前的食物，摩门满意的咂咂嘴儿，不过看向习舞阳的表情有些疑惑。他不解的问道：“我是堕落天使，您似乎不感觉有任何震惊？”
“震惊？你真想多了。”习舞阳悠然道：“我又不是天主教徒，没那个信仰。天使，不就是鸟人吗？难道你以为多了两只翅膀我就怕你了？再说了，连几个什么裁决者都能修理你，想来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是我失去了我的翅膀！”摩门不服气的道：“如果我的翅膀还在，不用说区区裁决者，就算是教宗在这儿我也可以揍他！”
“行了，少吹牛了。”习舞阳一摆手，将喝光了的酒杯递给洛凌雪，正色道：“你说的权杖，是什么东西？”
“那是我的宝贝，我的法器！”摩门没好气的道：“我的本命法器，具有延缓生命的能力，是伟大的生命之神那根生命之杖的复制品！具有可以延长生命的奇效！主神之下，只有天使才能永生！所以那些下界的教宗和裁决者们就总是想着拿到生命之杖，以维持自己的生命。但这种行为是主神所不允许的！于是那帮家伙当中最胆大妄为的，就经常设计陷害我们这些堕落天使，因为我们都是归属于炼狱的管辖范围，无法单独沟通主神！自然也就不能去主神面前痛斥他们！”
“听起来，你们的体系似乎很有趣？”习舞阳饶有兴趣的问道：“说是你们的归属和体系，我也学习学习。”
“体系？”摩门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的体系，你是说主神教吗？在地球上叫天主教，在别的星圈和宇宙也有很多别的叫法。不过我们称自己是主神教。主神教分为两个体系，互相平行。一个就是神教，有无数的名字，是在人界传教吸收信徒的体系。另一种是天堂与炼狱，是争取灵魂的地方。我这样的堕落天使原本在天堂里，犯了错就被送进了炼狱，管理罪人，然后才能有机会重回天堂。不过我们在的体系里，就算是天使也不存在永生不灭。不止要跟那些神道竞争，还得提防地界的魔道和妖道。就算是以前曾经关系不错的人间道，现在也对我们非常恶劣。这几千年以来，我们有太多的敌人，所以天使的死亡数字非常高！再加上原本我们就不会永生不灭，所以最近连一些本来信仰很坚定的信徒也出现了动摇！我们用以维持生命延续的生命权杖都成了他们觊觎的目标！这些罪人简直是主神的耻辱！如果被我在炼狱见到他们，我要把他们都塞进炼狱的铁炉里烧上一万年！”
“有趣的体系。”习舞阳古怪的一笑，这些主神教居然连所谓的永生不灭都做不到？要知道他这个半路出家的神使如无意外也不会自然死亡！怎么天使反倒是没有这种能力？要是这么说，那岂不是……
“我说，摩门老兄，你们是不是需要经常补充人手啊？”习舞阳忽然问道：“你们这些天使，也是普通人修炼来的吗？”
“修炼？当然不是！”摩门诧异的说道：“什么是修炼？我们这些天使都是在天堂的天使转生池被赋予的使命！曾经我们都是虔诚的信徒！当我们死后进入天堂的时候，就会出现在天使转生池！我们的天使身份取决于我们生前对于伟大主神的忠诚程度！只有最忠诚的信徒才会成为天使！如果身为天使能完美的完成主神大人的任务，我们就有机会得到主神大人的恩赐！普通天使可以得到提升，最后甚至可以变成伟大的十二翼炽天使，可以侍奉在伟大主神的身边！”
“我去，你们倒是很省事儿嘛？”习舞阳顿时无语！当天使都是这么简单的吗？想想自己在大空幽境那八百多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可能是吃的东西够多，摩门脑袋上的那个大包渐渐消肿了，身上的伤也好了不少。他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对习舞阳笑笑：“虽然您的属下真的非常暴力，下手非常重，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体力，不用待在那个棺材里，这是您对我的帮助，我必须表示感谢。”
“感谢就免了，我倒是需要你帮我找回我的属下。”习舞阳说道：“如果你没说谎，我的这个属下曾经跟你的某个后裔有过婚约，算起来还算是你的后辈呢。”
“我的后裔？我想您大概搞错了一个概念。”摩门缓缓道：“我们是天使，基本不具备生育能力。事实上只有很低阶的天使因为转化不完全，才有可能保留一点点生育能力。要么就是最高级的三大上位天使，他们才有可能赋予自己生育后代的能力。而我，摩门•达达尼尔，我并没有生育过任何后代。我只是曾经把我的魔力分了一部分给一个凡人。他为了感谢我，就奉我为他家族的始祖。但是很遗憾，我是个堕落天使，没有权力在人界传教。我的那个所谓后裔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就把我锁进了那个黑暗无光的地下！所以我不会承认这个城堡里的任何一个人类生物是我的后裔！”
“哦，这样啊，看来我真是想多了。”习舞阳点点头。摩门忽然诡异的一笑，低声道：“那个凡人曾经窃取了我的生命权杖。不过我利用我的能力，嗯，那是我们堕落天使堕落之后被赋予的技能，我们称之为‘耳语’，我利用这个能力，引发了一个小姑娘的邪念，然后还引来了一个吸血鬼家族的后裔，哄骗她接受了吸血鬼的初拥！可惜让我失望的是，她并不得力。没有替我拿回权杖，反而还被一个笨蛋消灭了！真是浪费了我一番心血！”
“哦，这么说来，你说的那个笨蛋，好像就是我的属下？”习舞阳不动声色的说道：“‘耳语’？恶魔的耳语吗？听上去好像是一种催眠术和魅惑能力的结合技术？”
“是啊，那是一种让人陶醉的能力。”摩门的声音变得飘忽儿诡异：“我们的耳语能勾起人心中最深层的欲望，然后将那些欲望无限放大！直到欲望的本身可以支配它的主人……”
“所以你这家伙正在对我用这玩意儿是吗？”习舞阳一脸戏谑的表情看着摩门，“你该不会觉得这玩意对我也能有效吧？”
“没用？”摩门一脸的诧异，“你不是人？难道你不是恶魔猎人？”
“我有跟你说过我是什么恶魔猎人吗？”习舞阳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见过中国人在欧洲当恶魔猎人吗？”
“呃，这我不确定……”摩门愣了一下，随即忽然一立正，正色道：“既然你不是恶魔猎人，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在浪费时间的必要了！Ciao！”话音未落，他忽然身体虚化，竟然要消失！
习舞阳叹了口气，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下一秒钟，虚空之中一个很清脆的梆的一声，摩门直接显露出了身形！就像个大西瓜一样，直接被扔出去十几米远，直接贴到了墙上！
“狗屁天使！鸟人就是鸟人！脑子还没有核桃大！”马铮一脸的鄙视从楼上慢悠悠的走了下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号平底锅！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摩门面前，直接伸手一把薅住摩门的衣领子，一把就将他扔在了习舞阳面前！“你马爷我早就在整个城堡都布好了伏魔阵！你这两下子也敢在这里玩空间跳跃？恶魔猎人？那种狗屁也敢拿来跟我主人比较！听好了，我主人是真正的神！你个鸟人，在我主人面前也敢嘚瑟？马爷我不敲你个满头大包赛如来，马爷跟你姓！”说话间平底锅照头就打！不到十秒钟，摩门刚刚一个包下去，现在满头多了最少几十个包！打得跟庙里供的佛头一样！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摩门现在已经连话都说不清了。习舞阳拦了马铮一下，说道：“这家伙跟爱德有大关系，别打了，等爱德回来，让他来处置。你先把他关起来，实在想不到好办法，就把这七个钉子再给他钉回去。”
“主人放心！”马铮接过钉子，再看摩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案板上的肥猪肉。摩门吓得已经哆嗦了，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动弹！
“鸟人就是鸟人，这话倒是没错。”习舞阳摇摇头，转身走上楼。谁知道才到厨房门口，见到韩璐璐跑过来，一照面就说道：“那帮家伙追来了，外面来了一帮十字军战士！还有个为首的说是什么裁决者，要见这里的主人！”
“这么长时间才找上来，情报系统不怎么样嘛。”习舞阳看了一眼外面，隐约从窗户上还能看见几个穿着盔甲的身影，悠然道：“把那个裁决者叫进来，其余的人，让他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