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臣的眼神比往常都要冷。
他最不喜欢别人的算计，尤其是自以为聪明的人。
“今天你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被这句话吓得身体一僵，林萱萱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连张开嘴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云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这里！”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勾起一抹略带撒娇的笑容，“你也知道嘛，我最近比较关心林氏的发展，所以想来找这个在金融业比较出名的大佬混个脸熟，我也是要事业的女人好不好？”
林萱萱自认为这段话天衣无缝。
但是在霍云臣面前，气势就天生矮了一头，说话也有些不太自信。
“是吗？如果真的不认识，仅仅是换个脸说有什么用？”霍云臣我不留情戳穿了她话里的漏洞。
在诡谲多变的商界，越是大佬，就越难以接近。
虽然刘进算不上什么很厉害的人物，但毕竟有那么多资产，也不是在包厢前见一面就能结识。
林萱萱笑得越来越勉强，“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冷漠的视线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萱萱心里着急，抓住他的袖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见犹怜，“云臣，我真的没有那么多坏心思……你要相信我，就算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哥哥吗？”
不得不说，这个哥哥就是霍云臣的软肋。
他深邃的目光，像是宇宙尽头的黑洞，几乎要把林萱萱吞噬。
一股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在心头萦绕，林萱萱感觉自己说的话都被他识破，对方只是碍于情面没有戳穿。
霍云臣冷淡转身。
“云臣，我跟你一起回去。”林萱萱试图追上他的脚步。
可男人的腿长，走得又快，不过十秒钟的时间，就被远远拉在后面。
霍云臣独自一人离开。
眼见着追不上，林萱萱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里没有镜子，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又白又绿，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虽然霍云臣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甚至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可林萱萱的心一直狂跳不已。
如果霍云臣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到时候再搬出哥哥来，真的有用吗？
而且这是第一次，他头也不回地甩下自己离开，是生气了吗？
而生气的原因——是Queen？
想到这里，林萱萱的眼睛逐渐发红，滔天的怨恨和嫉妒，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完全没有了平时单纯可爱的样子。
次日。
霍云臣正在办公。
修长的身影在晨曦的映射下，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让他整个人有了些落入凡尘的错觉。
何阳拿着平板快速走了进来，神色非常严肃，“霍总，昨天晚上你吩咐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林小姐确实在前段时间和不少人发生绯闻。”
霍云臣抬头扫了一眼。
仅仅是绯闻，在平板上已经显示了七八页，照片的人物也各不相同。
何阳还没说，有一部分绯闻在没发出之前就被林氏及时收买，还有一部分收到绯闻的报社和霍氏关系不错，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没有发出。
“有刘进？”霍云臣对于林萱萱的私生活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所在意的是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有。”何阳将平板拉到最后一页。
上面的男女赫然是刘进和林萱萱。
两人有说有笑，一起从奢侈品品牌的旗舰店里走出来，林萱萱手上还拿着几个袋子，和刘进非常亲昵。
下面还有几张两人同时出入酒店，温泉，以及私人度假旅馆的图片。
这显然不是什么谣言。
霍云臣并没有细看，“继续说。”
“据我目前得到的线索得知，林小姐这段时间愈发能够在林氏站稳脚跟，是因为她签了几单比较大的生意，完成的也非常不错，获得了不小的利润。”
“而这些货源的渠道，都是刘进介绍给她，以比较低的价格收购，林小姐又靠着霍氏，林氏，以及其他几个公司的名头，高价卖了出去。”
很显然，两人之间绝对有利益牵扯。
霍云臣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做这种事情还要牵扯上霍氏，看来自己是太过纵容林萱萱了。
“林氏的生意与霍氏无关。”霍云臣声音冷冽，“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知道了。”
何阳其实早就听说了这些事。
只不过这些事情并不严重，当时霍总对林小姐的态度很好，所以就没有汇报。
霍云臣放下手中的钢笔，打开桌子上一个简约的木盒，里面放着几张黑卡。
他随手拿了一张，扔给何阳。
“包上红包，去千亿集团。”
半小时后。
许亿城拿着文件边走边研究，听到电梯铃响，抬头一看，霍云臣从电梯走出。
他愣了一下，心里暗自吐槽。
这段时间，霍云臣来千亿集团的次数也太频繁了吧。
差不多每天都要来一趟，就算有合作关系，也不至于这么亲密吧。
这是把千亿集团当成霍氏了？
霍云臣冷淡的对他点了点头，随即熟门熟路地走向余浅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许亿城看了半天，直到霍云臣都进了办公室，才回过神来。
行吧。
反正人家要见的也不是他。
多来几趟也没关系，自己还有热闹看。
余浅头都没抬，听到那经典的只敲一下的敲门声，就知道是谁来了。
“知道我手头没钱，霍总给我送钱了？”
喜气洋洋的红包落到她面前。
下面还垫着一个文件袋。
余浅勾起笑容。
她就知道，霍云臣一定会去查刘进和林萱萱之间的关系，到时候自己肯定能拿违约金拿到手软。
“怎么看起来有点薄？”余浅拿起红包就知道里面是张卡，笑着打趣，“这是霍总的违约金？”
虽然不知道卡里具体有多少数，但一定是开胃小菜。
底下那只档案袋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霍云臣薄唇轻抿，冷着脸：“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