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还是不甘心的看了看宋吟,宋吟直接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意思是,“你抽我干啥?”苗女直接哼了一声,回到了大祭司的身边儿,大祭司在一旁给她出一些鬼点子,完全都没有听进去,这孩子。
比赛还是三天后举行。
宋吟回去后跟着外婆进了厨房,外婆熟练的杀掉鸡。
拔毛,腌制一切都行如流水。
宋吟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做这个玫瑰熏鸡最重要的就是腌制过程,需要加入生姜块,葱,盐,不用太多的玫瑰花瓣,还有白酒是必不可少的。”外婆一边说着一边加入白酒。
宋吟看得很仔细。
外婆双手用力的将调料都抹匀在一整个鸡身上。
宋吟看着外婆那双苍老的手,有些心疼。
外婆右手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痕。
那是很多年以前替病弱的宋吟上山采药时被石头割破的。
小时候的宋吟体弱多病,从小就没爹没娘,只有一个外婆,好在外婆很疼她,什么都依着她。
有日,宋吟发高烧,外婆找了大夫给她看病,大夫只道宋吟这是染了风寒,需要一道很特别的药物才能治好,可这药是极其难得的。
药铺都鲜少有,是因为其生长地区太过于危险。
没人敢去冒险。
但是为了治好宋吟,外婆一个人只身前往。
在摘要的过程中,遇见不常见的坏天气。
那雨下得极为猛烈,外婆却为了保护怀中的药材不被损坏被割伤了手腕。
那一道伤疤血淋淋的,宋吟看了忍不住抱着外婆哭得涕泗横流。
直到日后,那道疤一直都是她的心病。
不过好在,外婆这么多年,身体一直很不错,健健康康的。
宋吟自问也没有什么其他愿望。
唯一就想外婆好好待在自己身边。
“阿颖,过来,外婆教你做熏鸡。”外婆笑眯眯的唤着宋吟乳名。
宋吟从回忆中缓过神,勾起嘴角走过去,点点头,语气温柔:“好,阿婆想让我干什么都成。”
老人家笑笑:“外婆啊,没什么其他的心愿,就想俺们家阿颖能够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宋吟揉着鸡身,想把食材的本味都腌入鸡身中。
“玫瑰熏鸡这个做法啊,是我母亲教我的,也就是你的外祖母……”提起自己的母亲,外婆眼角笑意更浓了。
“我母亲啊,做饭是极为好吃的,南疆的菜品没有她不会的,一种食材她能做出很多花样,尽管跟着我母亲学了大半辈子的做菜,我也仅仅只是学到了皮毛而已。”外婆想起以前的事情,摇摇头。
腌制好鸡身,外婆告诉宋吟,还需要再等上两个时辰。
“为何做菜要这样麻烦……”宋吟忍不住嘀咕一句。
外婆却也不恼火,耐心的开口:“这两个时辰,你别看时间久,但却是值得的。会让鸡身更入味,玫瑰的原味白酒的香味,姜葱的提鲜都需要时间,到时候啊,这道菜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外婆想起,忍不住砸吧嘴,做了一个想吃的动作。
逗得宋吟也弯起眉眼。
她捧着腮帮子陪着外婆在院子里乘凉。
老人家闭上眼用蒲扇扇风,天气还是很燥热。
宋吟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发呆。
这样的日子,她突然有些不舍了。
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可她此时此刻却想永远都这样下去。
两个时辰到了,宋吟和外婆把腌制好的鸡刷上植物油,外婆让她放入点好火的火炉上。
“外婆,这次要等待多久呀?”
她没回头,看着锅问道。
没有人回应,只有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安静得不像话。
她以为外婆没听见,又加大声音。
“外婆?”
这一次,还是没人回应,宋吟回过头,心猛地一揪。
看见外婆正捂着胸口瘫倒在地。
“外婆!”她赶快走过去,将外婆打横抱起来,宋吟力气大,轻而易举抬起本就不重的外婆,她把外婆放入屋里的床上,盖上被子后就跑出去找大夫。
大夫赶来时,外婆已经唇色苍白。
看着躺在床上的外婆,宋吟泪眼婆娑,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看大夫用针灸的方式在外婆身上扎。
连厨房的熏鸡她都忘得一干二净,等再去看的时候,已经糊了。
她流着泪走到外婆面前。
外婆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人家的眉头微蹙着,宋吟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
明明外婆前不久还说要陪着她好久的。
她怎么就倒下了……
宋吟失声痛哭,抱着外婆的手臂,她突然很害怕,害怕外婆就这样离她而去。
今日大夫来给外婆开药的时候,大夫一直在摇头,让她做好最坏的打算。
恐惧感油然而生。
宋吟很是着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摸着外婆微微凉的手臂,试图温暖她。
“外婆,你不是说过要教我做菜的吗?你才教了我这一道菜啊,你说过要教我很多很多的菜,你可不许耍赖啊,我不准你离开我,不准……”
宋吟说到后面,几乎快要哽咽。
她说不出一句话,整个晚上她都没有离开外婆半步,就那样跪在外婆床边扶着她的手臂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有泪痕。
大夫清晨又来了一次,替外婆把脉后,依旧是摇头叹气的。
“针灸,熏疗的方法都试过了,也不好判断老人家是得了什么疾病,她的气息微弱,连脉象我都快要把不出来了。”
宋吟急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大夫,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我可以做什么你告诉我,只要能够救活我外婆,我一定去做。”
“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这药材太难得,还在很危险的地方,南疆每年都有人想去拆摘,可是去的人都没有一个回来过……”
宋吟见有希望,也不管什么,就着急拉着大夫问:“什么地方?是何种草药?”
大夫见她一届女流之辈,也不好开口。
他这会儿要是说了,不就是指引着人家小姑娘去送死么?
大夫支支吾吾不肯说。
“求你了,大夫,我就只有外婆一个家人了,我不想让她死去,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外婆死去,我会良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