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也学着她的样子,在桌子底下偷偷踩宋吟的脚,只不过朝阳公主不像宋吟,会不小心踩错人,朝阳公主先是偷瞄了两眼,最后看准了宋吟,狠狠的抬起脚踩了下去——
“嗷——”朝阳公主原以为会踩到软软的脚,因此加重了力气,她是想提醒宋吟,别说漏了嘴,但她没想到,一脚踩下去之后,竟然感觉两根钉子从鞋底穿透而过,狠狠的扎进她的脚底。
朝阳公主眼睛一酸,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她双手扶着桌子,却不敢让人瞧见她这悲惨的模样。
沈怀锦在旁边冷眼看着她:“朝阳公主这又是如何了?难不成又有心想出什么点子来折磨别人?”善于伪装的太子殿下,也忍受不了朝阳公主折磨人的性子,连表面的温柔都忍耐不住,直接嘲讽的说。
朝阳公主咬着牙,腮帮子微微突出,这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忍耐下来,她一向爱面子,她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现在的窘境,即便两个钉子争扎进了她的肉,但她觉得自己还能忍!
“我没事。”朝阳公主虚弱地摇了摇头,捏着桌子的双手泛白。
沈怀锦死时担忧的看着她的脸,她刚才还红润的皮肤,现在突然之间变得惨白:“要不然请太医,你若是照了镜子就知道,你这脸苍白的可怕,难不成是让贼人下了毒,而你不自知?”
朝阳公主想说不是,但剧烈的疼痛让她说出一句话,她想不通,为什么她想要去采宋吟,却踩到的不是脚,而是两根钉子,她这偌大的宫殿这般干净,又怎会随意的在这地上落了两个钉子?
等朝阳公主一抬头,看到男人微笑不变的脸,心里一万个卧槽出现,她明白了,她想通了,原来又是这个沈宴北搞的鬼!
宋吟于是又接受到朝阳公主恶狠狠的眼神,宋吟也不甘示弱,同样凶残的瞪了回去,两个女人都同样被同一个男人所制住,不敢面上轻易妄动。
很快太医背着医药箱紧张的跑进来,太子吩咐下:“快给朝阳公主把脉,兴许是中了毒。”
太医一听这还的了,赶紧的就恭敬把上了朝阳公主的脉搏,过了一会儿松开,双眼放亮,一脸的高兴:“恭喜太子殿!”
沈怀锦此刻并不高兴,听到太医莫名其妙的话,只是沉着脸色温:“情况如何了?朝阳公主的身体可有抱恙?你务必老实仔细的说出来,无需隐瞒。”
宋吟并没有关注那边的事情,她双眼不断的朝沈宴北看过去,只是他的定力很好,一直只盯着自己的茶杯,仿佛这不是普通的茶杯,而是刻了大悲咒金刚经的绝世好茶杯,看久了能够入道,能够入佛。
宋吟悄悄站起来,沈宴北眼神微微一动。
宋吟把椅子拖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指之隔,宋吟在桌子底下转了转沈宴北的袖子:“太子今日不是休息?怎会又陪你来到朝阳公主的宫殿里?”
沈宴北听了冷笑一声,原来她在关心太子,太子是否休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一开口,不是先关心体弱多病的他,而是先关心太子。
沈宴北不说话,只是轻轻扯出了自己的袖子,声音淡淡的说:“男女授受不亲,还有请宋姑娘自重,况且这里也有其他人在,宋姑娘就算不为了自己的名节考虑,也要为本王的名声考虑,毕竟,本王还尚未婚配,名誉也很重要。”
丝滑的布料从手中溜,宋吟没有再去追,听到他的话,脑门上先是画出了几个问号,既然男女授受不亲,那昨晚是谁撬开了她的锁,闯入了她的房间里,有伸手抱着她不让走?早上又是谁拿着她的手,喝完了一整碗药?
宋吟安装磨了磨牙齿:“王爷尚未婚配?那真是巧了,小女子也同样尚未婚配,长这么大,小女子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几个字怎么写。”
沈宴北扯了扯唇,冷笑着问:“是吗?”
宋吟重重地点头:“那是当然,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好学,又非常上进,只要别人肯教我就肯学,王爷声名在外,想必非常懂得如何维护自己的名誉,不如就请王爷教教我?”
那边太医说完话之后,是想恭喜太子,皇帝陛下年岁已高,膝下有几个皇子和公主,但是皇子之中从未有人诞生过皇孙,陛下虽然唠叨几句,但也没真的说出来过,毕竟皇子还都年轻,就连汝阳王婚事困难重重,如今连个通房都没有,因此,皇帝也不方便提这件事。
沈怀锦看他一不说话,以为真的中了什么难解的毒,于是要赶紧催促:“快快说来,无需隐瞒。”
太医脸上带出笑容:“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太子殿下福寿永驻,太子妃福气过人,这是有喜了!”
太医这句话是喊出来,他务必要让这句话显得喜庆而动人,所以叫喊的时候用的力气格外大,几乎连门外的人都能听见。
影二站在门外掏了掏耳朵,有喜了,谁有了喜事,难不成主子和宋吟的好事将近?
除了影二,沈怀锦也呆立在原地,
沈怀锦呆立在原地。
宋吟也想不动身,但这消息太过劲爆,她诡异的眼神从朝阳公主的脸上落到她平坦的肚子上,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问题是,这孩子不会是余卓政的吧?
但是平日里看师徒两人相处,基本上朝阳公主连轮椅都不敢推,只敢默默的站在远处看着余卓政,而男人连个眼神都不会多余的给她。
这并不是余卓政有多渣,而是两人的过去相当的复杂,若不是朝阳公主心心念念跨国来寻人,费劲的心思,余卓政这辈子都不太想见她。
沈宴北也没好到哪儿去,目光在朝阳公主的肚子上停留需求,有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怀锦,那意思不言,嘴上说着不喜欢别人,但是心里还是喜欢?
朝阳公主更是不可思议,现场人谁都不了解清楚,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怀的哪门子孕?谁怀孕?怀的谁的?!
朝阳公主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结结巴巴的问太医:“你这个太医再说一次?我这身体怎么了?”
太医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老门,这都是因为殚精竭虑钻研医术掉光了头发,而显得越发锃亮的脑门,可以觉得他人不行,但不能觉得他的医术差,太医拍着胸脯保证:“太子妃请放心,也不必过度高兴,老夫行医四十年,从来没有看错任何一个人,您绝对就是怀孕,怀的还是个小皇子,是大圣国未来的希望,您不要太激动,要保重好身体,我这就去开一些保胎的良方,顺便加一些舒缓情绪的药汤。”
沈怀锦听的麻木了,挥了挥手让太医赶紧退下,也许他是找错人了,这位太医是妇科好友,兴许会诊错,太子吩咐下去,让随行的太医立刻全部赶过来。
十几个太医排着队,挨个给朝阳公主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