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破空。
四周寂静。
宋吟连连后退,虎口一阵发麻,指尖颤抖,有些惊愕的看着老头。
直到被打到内伤,宋吟都觉得自己被打的冤枉。
她自问一直安分守己,并没有侵害谁的利益,甚至算得上乐善好施,但是她安逸太久,竟然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这矮胖圆老头武功高强狠毒,她打不过,反被内伤。
只因这暗中还有人窥探,那若隐若现的视线,像毒蛇一般盯着她,让她施展不开。
“小丫头,武功不错,以你的年纪,算得上厉害了,只是可惜,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老头乱糟糟的头发迎风凤舞。
宋吟眉目冷清:“老头,武功挺垃圾,以你的年纪,算得上低手了,只是可惜,我到了你这年纪,定要比你厉害才是。”
她吐出一口血,伸手擦了,雪白的脸上是一片苍冷。
她有些焦急,但面上不显,感应着偃甲的距离,微微放松。
他们在来的路上了。
嘴角微微勾出微笑。
糟老头同样大笑起来,好久没遇到这么胆大的女孩了,他们在重门里,他们都被供起来,对他们恭谨的不得了,哪里会有人出言不逊,武功还不俗。
如今,被这小女娃讥讽两句,还有些新鲜感。
不过更多的是愤怒。
另一个隐藏在还暗中的长老跳出来,高高瘦长,想跟细长的竹竿。
瘦竹竿:“有人来了。”
矮胖圆:“知道了。速战速决!”
两人对视一眼。
宋吟微微后退,若是尽力和矮胖圆拼死一战,兴许还有断臂求生的机会。
但加上瘦竹竿,她绝不可能逃走,必定要在此留下一命。
幸好他们快来了。
她扭头就跑。
两人狞笑一声,双双拔起身子,伸手向她抓过去。
宋吟心里狠狠一沉,呼吸也变得粗重,咳嗽一声牵连了伤口,呼吸变得更加艰难。
瘦竹竿一手抓住她肩膀,鹰爪似的爪子镶入他的身体内,死死扣住她的命脉。
宋吟身形一窒,反手指尖夹着银针拍入他的身体内。
只一瞬间。
瘦竹竿身形顿住,脸上是被蝼蚁侵犯的惊愕,但很快矮胖圆凑上来,拿着麻袋就要把人套住。
宋吟心里暗骂,单人究竟势单力薄。
不过,好在这群人并没有直接取人性命,说明还是有所顾忌的。
就在这瞬间。
一只长剑从远处射来,带着凌厉的风,破空嗖的一声来到矮胖圆身边,他很快收回手,却不可避免的被割伤了手臂。
他看向来人,瞳孔不着痕迹微微一沉。
宋吟也回眸,宋吟也回眸,她看见三人前后踏风而来,影二怀中的剑出鞘,长剑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又回转回去,落到他手中的剑鞘里。
她也因此得了空隙,离凶手二人远了点。
沈宴北目光一扫,手猛地收紧,珠串一颗颗崩断,滚落一地。
风承炼拦住沈宴北:“王爷,冷静。”
沈宴北没理睬风承炼,绕过他的身边,出手凌厉毫不留情。
宋吟几乎没见过沈宴北出手,他身边暗卫成群,根本没事需要他出手。
因此,当他猛地攻击过来,她又片刻的恍惚。
高瘦二人也不敢放松警惕,没听说过沈宴北会武功,但是见这架势,分明武功不低,因此也不敢掉以轻心,迎了上去。
沈宴北漂亮的脸上冰冷到结冰,只轻轻一掌,瘦竹竿便被击飞,砸倒一棵树,吐出一大口鲜血。
影二和矮胖圆缠斗上去。
“哪里受伤了。”沈宴北想伸手,但顾忌什么,手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但还是被她狼狈的模样吓一跳。
宋吟站不稳,伸手握住沈宴北胳膊,整个人软了下去。
他碰到她冰凉的手,眼神立刻变了。
影二接收收到主子的视线,顿时手下更加狠厉,矮胖圆额头渗出冷汗,连连后退,被打的有些吃力。
宋吟抓住他雪白的绸缎道袍,他双臂结实有力,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护住。
他浑身气势浑浊,宋吟微微仰头,眼睛迷城一条线,气若游丝:“好疼。”
沈宴北眼神变得温柔。
元宝和花朝带着人急切的赶过来:“王爷,马车准备好了。”
沈宴北闻言,没等宋吟反应过来,突然把她抱起来,宋吟吓了一跳,伸手攀住了他坚实的肩膀。
等反应过来,宋吟苍白的脸慢慢红了,想说话,胸腔又一阵疼痛。
“速战速决。留活口。”沈宴北沉声对影二说。
花朝担忧的拿来了披风,轻轻盖在宋吟身上。
此时,国公夫人和楚芸萱一同人来到此地。
楚芸萱看到宋吟受伤,眼泪都快下来了。
沈宴北抱着宋吟避开楚芸萱的手,对国公夫人道:“这两人本王会带走,望国公夫人见谅。”
国公夫人目光扫过他们,微微皱眉:“这件事,既然是在镇国公府出的事,自然应该由我们调查才是。”
风承炼道:“娘,此时交予我处理”
他维护的姿态,让国公夫人脸上笑容微微僵硬:“好。”
宋吟被沈宴北抱着,一路上了马车,马车很快到了汝阳王府。
她微微闭上眼。
有些疲惫。
沈宴北掏出丹药喂进她嘴里,一阵莲花香味顺进嗓子,她吞了下去,感觉好点了。
“王爷……”
“别说话。”沈宴北把她轻柔的放在床上,她一挨到床,睡意就像海浪一般涌过来,困得想立刻闭上眼。
她消耗体力太多,又被重伤,她自己会医术,能感觉到自己伤势严重。
大夫一直候在外面,等到召唤,立刻进去把脉。
宋吟强撑着,清醒的看着大夫:“如何?给我开点缓和点的方子吧。”
沈宴北看着宋吟,呼吸都放轻了:“你先休息,本王会守着你。”
他看出来她强撑到了极点,但警惕心太强,还清醒着。
想到这里,他心里戾气丛生。
他的人,被折腾这这样,若是他们晚去一步,都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他想想,有些后怕。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去将被子压好,见她听他的话缓缓睡去,他才把大夫叫出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