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和影上前便是要给那莫淋一剑,却是被穷奇给拦下来了,他看着穷奇,神色阴霾,“让开。”
这语气之中泛着丝丝的冷意,瞧着他那样子,那苗苗便是有些心疼,一夜之间便是被迫长大的人,又是怎的会好受。
但是她也知晓现在的轻重,不能说真的杀了这人,先不说他和那笪和俤明眼人就能看出来的关系,就是说为了大局,这人也是要留着。
再何况,眼前的这些人也不会让他对莫淋动手,苗苗控制住了笪和影,笪和影见着是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他看着那莫淋,却是眼中有着深刻的恨意。
要说,他们俩还算是亲戚,而莫淋却是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笪和俤,都是不让对他动手,好可以,但是他又是有着什么资格在自己哥身边。
笪和影上前便是将他给从笪和俤的身边给拉开,“你算是什么东西,若不是你,我哥又是怎的会这样,你现在假惺惺的又是给谁看?”
他说的不错,莫淋低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势真的太重了一些,竟然觉得意思都是开始模糊了起来,笪好俤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很是难受,还是说,比他更是不舒服。
有些心疼他,同时又是厌恶着自己,大概自己这样一个人,就是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吧,真的是一个巨大的累赘。
瞧着莫淋昏了过去,穷奇将他给护好,有些不满的看了那笪和影一眼,这人真的是烦。幽沐筵上前,帮着穷奇照料着那两个昏迷的人。
现在城中应该已经是大乱,他们也懒得再去管这些破事,现在要做的,便是要将那笪和俤给医治好,他的伤太重了一些。
穷奇叹气,果然这天道就是要玩弄笪和俤,将他给逼迫到了这个份上,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它有着什么样的好处。
而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莫淋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他甚至都要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吓醒的,穷奇见着他醒了,“笪和俤在那边,沐筵在给他治疗,你刚刚一直喊着他的名字,谁都是听见了。”
而此时,莫淋看着穷奇,脸色极其的难看,穷奇有些迷糊的看着他,而他却是有些慌乱的起身,“笪和俤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全部都是撕裂开来,这人是在干什么?穷奇有些不满的让他坐下,说道:“你这满身的伤,你是想要去哪里?他瞧着你这样便是高兴了?况且他能不能醒过来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听着穷奇这般讲,那莫淋的眼中除了心疼之外,还有无边的悔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看着穷奇,平静了许久,才是开口说道:“让我见见他。”
这人究竟是在执拗什么?穷奇真的是完全不懂,“他现在在疗伤,你现在去看他,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可以在外头等他,等到他可以见人的时候。”莫淋有些心急的说道。
这个人究竟更是怎么了?穷奇虽然是觉得莫名其妙的,但是却也未曾拦着或者说的别的什么,带着他绕了一下山洞,莫淋见着了满脸惨白的笪和俤。
看到他的那一刻,莫淋的眼泪便是止不住的流下来,还一直做错事一般,“对不起,对不起……我为什么又伤害了你。”
又?幽沐筵算是抓住了重点,他觉得莫淋现在的反应有些奇怪,若是说先前他是爱恨交加,那现在他这只是剩下了愧疚和怜爱。
好像和笪和俤比起来,他的那些狠都是算不得什么了。穷奇也是发觉有些奇怪了,看着莫淋,随后又是碰了碰幽沐筵,说道:“你说,他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幽沐筵一愣,瞧着莫淋那摸着笪和俤的样子,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真的那样的话,这天道的确是对他太残忍了一些。
竟然真的这般做,在重伤了爱人之后,又是要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好像不论是前几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莫淋都会拥有记忆,而这痛苦与愧疚这是加倍的烙印在他的识海里。
看来这天道不止是对笪和俤有着很深的意见,他对这莫淋,更是有着厌恶,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这般折磨着他。
这两人,也真的是可怜人,就这样被天道所玩弄,但却又是什么都做不了。笪和影此时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心中怒火更甚,这人一直缠着他哥哥是做什么,先前爱答不理的样子,若是真的喜欢他哥哥的话,又是怎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令人作呕。
他现在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虚情假意,笪和影上前便是将那莫淋给拉开,但是莫淋却像是没有线的木偶一般,只是红着一个眼睛,看着笪和影,然后说道:“让开。”
此时莫淋已经是有些神志不清,记忆过多的混乱,本就叫他没有办法忍受,现在还要被人从爱人的身边拉扯开来,这叫他如何能够忍受。
他早便是没有办法容忍,他的思念,已经是千年,烙印在他是心上,他都是快要疯了。为什么还会有人出现,来打搅他们。
笪和影对莫淋本就是有着很深的意见,他的族人,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几近毁灭,而他又是恬不知耻的缠着自己的哥哥。
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上,为什么要出现打乱别人的生活,“你为什么没有和你的族人一起死了,带着那些腌臜的事情,一起死了。”
若是先前的莫淋,听了这话,定然会觉得恼怒,但是现在的莫淋,却是完全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又是撇了一眼说出这话的人,只是冷声说道:“死?我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他和笪和俤的记忆,他都是拥有,每一世,自己都是伤了他,每一次,他们都是没有能在一起。
他知晓,这是天道给他的惩罚,但是这些,不应该报应在笪和俤的身上,他是多好的人,只有他才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