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淳于明走到程府门口时,雨已停歇。却见门口摆放着数具丐帮弟子的死尸,旁边还围着上百个丐帮弟子。但程典和安素素并不在其中。反而那李伯伯,丐帮执法长老李克平正在其中。一弟子禀告道:“李长老。福阳城外云韶庵、凌山门与江中四杰展开一番恶战。咱们丐帮弟子前去援手,却死在江中四杰手下。”
李克平道:“江中四杰何在?”弟子道:“这个我们不知。我们负责把弟兄们的尸体运回。其他人去追。”李克平道:“穷寇莫追,你们不懂?这么追下去,我们死的人反而越来越多。那江中四杰都是好手,一旦让他们腾出手,举手抬足间便可杀人。”
弟子道:“但我们劝不住。江中四杰掳走云韶庵一个弟子。云韶庵的人非追不可。我们无可奈何。”李克平叹道:“唉。此次江中四杰为害福阳,是我丐帮不察不过。我们若加强守卫,增强戒备,谅他们也不敢在丐帮地界上兴风作浪。你们把他们带下去,好生安葬。”弟子应道:“是。”左右抬着尸体走了。
正当此时,忽见南面一队女尼急匆匆的走来。李克平认清来人,忙快步迎了上去,一揖到底,道:“二位师太有礼。”这队人大约有二十来个。领头的是两位不大不小的中尼姑。为首一人满面怒气,呵道:“李克平。你们丐帮如此不力,竟在你们的地界上,让人把我门下弟子掳了去。我想问问,你们丐帮打算如何给我们一个交待?”
李克平赔笑道:“静仪师太。刚才我还在跟他们说,云韶庵弟子被掳去,是我们丐帮不察之过。你放心。我已增派人手前去支援。想必定能诛杀江中四杰,救回尊高徒。”
静仪道:“你给我记好。我云韶庵弟子若有一人掉根头发,我非把你丐帮弟子按数砍了。”众丐面面相觑,一丐帮弟子嘟囔道:“你们本来都没头发,也无从掉起。”他声音虽不大,但众人都听个清楚。云韶庵的弟子都已剃度,说白了都是光头。静仪呵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那弟子被她呵的全身一颤,不敢吭声。李克平喝道:“竟敢对师太们不敬。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打二十大棍。”那弟子一愣,喊道:“长老。饶命。”李克平不耐的摆摆手,道:“带下去。”登时四人把那弟子拖走棍刑。
静仪道:“最好我门下弟子无事。不然你丐帮罪过大了。”李克平道:“是是是。只是不知静月掌门,所在何处?”淳于明心念一动,难道这群尼姑中并无一人是云韶庵掌门?想来也是。这静仪脾气冲冲,比男子都有过之,岂有掌门风度?
静仪道:“我师姐在路上遇到玄空大师和正虚道长,他们便一同前来,差我们先走一步,赶来福阳给程帮主通个消息。谁知……哼。”李克平讪讪赔笑,道:“等静月掌门到达福阳,我定负荆请罪。”静仪只是哼了一声。
默然片刻,李克平伸手干笑道:“你瞧我。都忘了请诸位师太进府喝茶。怠慢怠慢,恕罪恕罪,快请快请。”静仪冷哼道:“不必了。这茶等我弟子安然无恙的回来再喝不迟。咱们走。”带人转头就走。
李克平一愣,喊道:“诸位师太去哪?”静仪道:“用不着你操心。”李克平心念一动,转身吩咐道:“你们跟着诸位师太。我料想她们应是出城接应门下弟子。切记若遇到危难,绝不能让她们出事。不然我丐帮就此颜面扫地,无法在武林中立足。”诸人应道:“是。”忙追向静仪等人。
李克平等诸人拐入街角,再无踪影才回过身,却刚好看见淳于明,走来笑道:“淳于少侠。近日敝派帮主忙于迎来送往,传授素素武功,不免怠慢少侠,不曾看望。失礼失礼。”淳于明抱拳道:“李长老说的哪里话。程帮主对我热情款待,感谢还来不及。”李克平笑了笑,道:“好。咱们进府。”淳于明点了点头,道:“请。”
二人正欲迈步回府,忽听有人喊道:“李长老,李长老。”飞奔而来。李克平心下一沉,又觉焦躁,忙迎上去,道:“又有何事?”这丐帮弟子大喘两口气,道:“长……长老。我们本往城北追抓江中四杰。谁知半路杀出个千里双行,绝无影、绝无踪。”李克平一惊,道:“什么?你当真看清是绝无影和绝无踪?”
这弟子道:“正是。本来我们跟着云韶庵的女侠还有凌山门的三位少侠,已追上江中四杰,还有被擒的那个小尼姑。当即我们便跟他们展开一番恶战。所幸我们人多势众,不一会便杀了钉耙熊,顺手抢回那个小尼姑。接着我们便乘胜追击,准备一举除去弯刀虎和长棒狼。但谁知却碰上绝无影和绝无踪。这二人本没插手我们追杀弯刀虎和长棒狼。但等我们好不容易杀了长棒狼,擒住弯刀虎。那二人突然出手,一掌震死弯刀虎。说什么他们才是江湖第一采花寻柳、窃玉偷香的淫侠。什么狗屁江中四杰,在他们眼里根本是茅坑里的臭虫。当即瞿常洛便问他们是谁。他们说他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千里双行,绝无影、绝无踪是也。等他们自报完姓名,我觉形势不妙,便急忙回来禀告。”
淳于明心道:这弟子倒机灵。
李克平叫道:“不好。这二人轻功极佳,武功极高,作恶多端,伤天害理。比之江中四杰之流,大大不可同日而语。若不出意料,云韶庵和凌山门的弟子,绝非他们敌手。”这弟子急道:“长老。那我们该怎么办?”李克平皱眉一思,道:“快去备马。带我前去。”弟子疑惑道:“不禀报帮主?”
李克平道:“帮主还有要事在身。这等琐事不要去打扰他。再说静仪、静伦二位师太,定已得到信息,也赶去相助。我不信以我们三人之力,还制不住绝无影和绝无踪。”弟子心想也是,任那绝无影、绝无踪武功再高,未必便是两位师太和李长老合力的对手,道:“我这便去备马。”
淳于明忽道:“李长老。可否给我也备一匹?正好我眼下无事,也想前去看看。若有需要,我也可助你们一臂之力。”李克平大喜,道:“好。少侠深得木大侠真传。你若随我们一同前去,我们可有十成胜算。快去备上三匹马。你给我们引路。”那弟子道:“是。”跑进程府,不一会从旁门牵着三匹马出来,都是黝黑发亮,一看便是骏马。三人骑上大马,那弟子在前引路,直奔城北而去。
奔到三十里外,忽听不远处一片茂密的树林里,传来“呛啷呛啷”的兵器打斗声。李克平道:“想必正是这里。驾。”三人纵马狂奔。待进入树林,只瞧见瞿常洛、慧琴等人皆被点住穴道,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只不过有几位年轻的女尼,僧袍已被扯开,袒胸露怀,但并没露乳,想必已遭绝无影和绝无踪的淫手。外面站着一群静仪、静伦带来的云韶庵弟子,还有支援而来的丐帮弟子。
静仪、静伦二人正手执长剑,与两个三十多岁,猴头马脸,五大三粗,看似孪生兄弟的使刀汉子在打斗,剑气刀气纵横,外人皆不敢近前。只瞧四人的刀剑都是很快,攻守有度,进退有序,显然都是上承的剑法和刀法。打的是不相上下,难解难分。
李克平叹道:“这绝无影、绝无踪武功果然厉害。静仪、静伦二位师太,已算得上当世高手,武林中除了各门各派的掌门,罕逢敌手,连我都自叹不如,却与这千里双行打个半斤八两。”那弟子焦急道:“长老。咱们要不要出手。”
李克平摇摇头,道:“再等等。二位师太并未出口求救,咱们贸然出手,未免显得咱们小瞧她们,寓意她们不敌,反而惹她们不快,再伤和气。”
也不知是绝无影还是绝无踪,掸开静仪的剑尖,骂道:“老尼姑。不知爷爷让着你。再纠缠爷爷。爷爷可不留情。”静仪怒道:“大胆狗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今日我便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说罢连声低呵,出剑疾攻,剑招凌厉至极,去势凶险,剑光已将那人上身要害尽数笼罩。而那人兀自拨刀连连招架,但诡异的是,静仪连攻三十多剑,却被格开三十多剑。
那人哈哈大笑,边打边骂道:“老尼姑。听说之前张首辅被抄家时,发现几个尼姑小妾。据说是云韶庵的弟子。不知是真是假?”静仪大怒,攻的更快。
李克平惊道:“这云峰盘旋三十八剑,乃云韶庵得意剑法。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狠,却……”却奈何这人不得,忍住不说。
忽听一声叱喝,那人叫道:“老尼姑。我可动真格。”蓦地拨刀反攻起来,也是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连攻二十七刀,但让人不知该哭该笑的是,静仪也把他的一轮快攻尽数格开。
李克平摇头道:“僵局僵局。恐怕再打三百招,他们也难分胜负。”静仪好似听到他的话,呵道:“李克平。这两狗贼欺我门下弟子。我们这可不是比武切磋,乃是伸张正义,锄强扶弱。难道你还要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李克平等的正是她这句话,但以静仪一代武林高手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岂会说此话?但李克平并未再踌躇犹豫,不假思索的翻身跃去,双手又拳又爪,沿着与静仪交手那人的天枢、太乙、梁门、气户、水突、下关等穴道,一路打了上去。只听一声闷哼,那人的中府穴,被李克平猛击一拳。登时全身一晃。而静仪已趁机连连抢攻,“噗嗤”一声,长剑已刺入那人乳根穴。
那人凄冽的嚎叫一声,道:“无影。快走。”说罢转身逃去,原来他是绝无踪。静仪毫不犹豫的快步追上,呵道:“恶贼休走。”
绝无影跟静伦也斗个半斤八两,不分上下,深知再这么打下去,且看谁先体力不支,谁肚子饿,谁口渴。听见绝无踪已然受伤,而且疾呼快走,登知今日大势已去,快攻数刀,引静伦退步格挡,把刀一收,转身逃去。静伦见他逃走,拔足便追。
淳于明见那绝无影和绝无踪的轻功,倒是明显强于静仪、静伦二位师太,更比李克平要强。深知他们绝对追不上绝无影和绝无踪。登时脚尖一点,一个掠身,追向绝无影和绝无踪。
淳于明提气狂追,不会便追上二位师太和李克平,接着提气再追,已把他三人甩开两三丈。但他却没注意到背后三人错愕惊讶的眼神。
又追片刻,便已望其项背,离受伤较重的绝无踪不足四丈。淳于明翻身连跃,几个兔起鹘落,便已到绝无踪身前,而他的尺许短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剑柄一刺,一举刺中收足不住还在狂奔的绝无踪膻中大穴之上。膻中乃人体气海,又是死穴。重则一击致命,轻则一击昏迷。绝无踪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昏迷。
绝无影听到动静,急忙回身赶来相救,却见绝无踪已倒地不起。登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笔直短刀一划,便已攻向淳于明。淳于明拨剑东削西挥,南刺北砍,便把绝无影的快刀尽数掸开。绝无影低声喝彩:“好剑法。莫非你是合一门的?”
淳于明一愣,心想这人还当真见多识广,我的剑法的确师传木正风,莫非我刚使得剑招,有合一门的剑招?
绝无影片刻便攻七十多刀,却被淳于明尽数格开,攻不进分毫,滴水不漏。不免心下暗自着急。忽然淳于明尺许短剑圈里一划,绕开他的刀芒,一剑刺中他的中指。绝无影登时大吼一声,忙大退闪开。低头一瞧,中指已被刺断,骨筋暴起,却与手掌连接的皮肉还未刺透,指头便即挂在手掌之上,疼痛难忍,牙齿打颤。但眼神充满惊恐和难以置信。蓦地想起一事,道:“你是木疯子合风剑法的传人,淳于明?”
淳于明一怔,疑惑道:“我还很有名气?”绝无影呸了一口,道:“去你娘的。你小子给我等着。”转身落荒而逃。但忽听身后静仪喊道:“别放他走。此人作恶多端,贼性不改。倘若放虎归山,定还会有人死在他的手上。”淳于明心念一动,心想也是。于是提气追了上去。
绝无影全力奔逃,但身后的淳于明却紧追不舍,甚至越追越近,绝无影不免越跑越慌,叫道:“你的轻功怎这般高强?”淳于明不知他不怀好意,一般人用轻功时,都得蓄力,全凭胸中一口气,倘若气一散,便立马步伐变慢,而且再调内息,不免费神费力。说不定还会因岔气,使真气流向岔道,顺序颠倒,伤及经脉。
但淳于明自幼在居南山攀峰登崖,轻功自然而然便已练成。回道:“专为追你们这些轻功好的毛贼而练。”步伐丝毫不慢,气息也不紊乱,疾步狂追。过会离绝无影已不足半丈之距,绝无影深知再逃下去,定也摆脱不掉他。蓦地收住脚步,使出一招“回马刀”。
淳于明没想到他竟这般阴险,其实也算不上如何阴险,毕竟自己刚才也是一招“回马剑”,制住绝无踪,跟绝无影也没什么两样。但淳于明刚用过此招,心里一直提防他也用这招。见他果真突然用此招,短剑连刺,掸开他的刀刃。右手一旋,跨步一跃,剑柄已刺中他的膻中,绝无影登时也瘫软在地,不知生死。
没多久,静仪、静伦、李克平便追上来。三人见到地上的绝无影,暗自松口气。静仪道:“少侠便是木大侠的传人?”淳于明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有缘学过木大侠一招半式,至于传人二字,万不敢当。”
静仪淡淡一笑,道:“一招半式?木大侠的一招半式也这般了得?不过今日一举铲除江中四杰、千里双行这六个恶贯满盈、无恶不作之人,简直是武林中一件幸事。李长老。出家人不可乱犯杀戒。贫尼斗胆请你出手,砍下他的头颅。”
李克平干脆道:“好。我一向嫉恶如仇,能亲手杀了这个恶贼,真乃大快人心。只不过要借师太宝剑一用,我素来不怎带兵刃。”静仪把手中长剑递给他,李克平接过后,唰的一剑,绝无影便已脑身分家。
静仪、静伦齐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李克平把长剑还给静仪,静仪接过后,一行人便即返回。等路过绝无踪时,淳于明只见他的脑袋也已分家。想必适才静仪或静伦,为确保万无一失,已动手杀了他。不过极有可能出自静仪之手。
等回到树林时,一干人等穴道还未解开。瞿常洛道:“二位师太。李长老。这千里双行点穴手法古怪的很,我们自行冲不开。有劳你们……”静仪和静伦、李克平点了点头,各自走去,女的解女的,男的解男的。这三人武功高强,对这点穴解穴的功夫更是十分通会,不一会给每人推拿几下,便即解开诸人穴道。
尼姑们都拉上僧袍,不过那些丐帮弟子适才一直在旁边看,不免有些臊得慌。暗自拜佛拜菩萨,恳求宽恕。
李克平笑道:“今日能除去千里双行、江中四杰,云韶庵和凌山门的侠士侠女,都功不可没。年纪轻轻,即能手刃奸邪,除暴安良,想必是各自师父调教的好之缘故。”他先夸这些弟子,再夸师父,言外之意,主要为讨好静仪、静伦。
静伦道:“不敢当。今日云韶庵诸弟子有惊无险,转危为安,实乃菩萨保佑。不然贫尼真不知如何给掌门师姐交待。”
李克平陪笑道:“甚是甚是。二位师太菩萨心肠,诸位侠女肝胆相照,观音大士焉能不保佑你们逢凶化吉,多福多寿。”
静伦没接话,只是拜十道:“南无阿弥陀佛。”
静仪道:“今日多亏淳于少侠,不然以绝无影和绝无踪的轻功,我们说什么也追不上他们。”李克平道:“不错。淳于少侠不但剑法高超,内功精湛,而且轻功极佳。当真天上少有,世间罕见。人中龙凤,后起之秀。”淳于明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静仪鄙夷道:“李长老。素闻你深明大义,刚正不阿。今日说起这些让人酸掉大牙之话,倒面不改色,气定神闲。”李克平老脸一红,讪讪道:“师太批评的是。只是今日丐帮办事不察,监管不力,才以至出现贵派弟子被掳一事。在下心中惶恐不安,才……”
静伦道:“无妨。只是可惜丐帮的杰出弟子和凌山门的二位侠士,无端惨死于江中四杰之手。”李克平道:“师太不必多虑。丐帮向来匡扶正义,敢为人先。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他们死得其所,重如泰山,岂有什么可惜?”
静仪阴阳怪气道:“说的是。倒是我云韶庵弟子甘心落于人后,贪生怕死。”李克平一愣,忙道:“不不不。在下绝无此意。师太千万不要误会。”
静仪道:“岂会岂会。只不过现在既已无事,我们这便返回福阳。明日说不定敝派掌门便能到达福阳。”李克平伸手道:“诸位。请。”
因静仪一干人等是徒步追来,李克平来时只骑三匹马,这时也不便再骑,让丐帮弟子牵着,步行相陪。淳于明与静仪、静伦、李克平并肩走着,闲聊些无关紧要的言语。
俞常亭、李常谷看着淳于明与各大名门望派的长老并肩齐步,暗生妒意,嘟嘟囔囔道:“原来他便是最近风光无两,木疯子的传人淳于明。但我总觉好像在哪见过。对了。在水雁楼。这小子跟二傻子似的,坐在那一直当缩头乌龟。见咱们不敌江中四杰,却也不出手相助,故意等着看我们出丑。现在云韶庵的两位师太,丐帮的长老出现,他便出来显摆卖弄,衬的他很厉害。我呸。”“瞧他那熊样。学两招剑法便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好似高我们一辈似的,还与云韶庵、丐帮长老并行。大师兄。你怎不上去跟他比划比划?难道我凌山剑法还怕他合风剑法?”
瞿常洛阴狠一笑,道:“等丐帮大会结束,回凌山以后,我便让我爹把咱们凌山门的绝学,尽数传我。待我学会,必找这小子较量一番。”二人大喜,道:“大师兄。好样的。只要你能打败这小子,定将不负众望,继任凌山掌门之位。”瞿常洛冷笑道:“那是自然。”
其实他们那句“只要你能打败这小子,定将不负众望,继任凌山掌门之位”,明显可以看出,他们虽嘴上百般不屑,但心里还是有谱,深知淳于明武功高深。能打败他,已是一件名动江湖之事。毕竟远的不说,他们都败在绝无影、绝无踪的手上,连云韶庵两位师太,还需李克平合力,才能打败其中一人。而淳于明一人便可打败绝无影,自然可以看出端倪。
回到福阳,李克平带他们直接来到丐帮早已包下的客栈,给他们安排客房住下。但淳于明并没去。毕竟他仰仗着跟安素素的关系,一直住在程府。至于什么关系,在程典这种长辈看来,想必是痴男怨女的关系。或许安素素执意带淳于明来见程典,或多或少,有这种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