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汐诧愕的望着景辰,想从他眼里读出什么信息,奈何景辰这厮一向心理强大,幽如墨潭的眸子里硬是让她看不见任何。
除了温柔似水还是温柔似水。
云浅汐撇撇嘴,不懂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但对于不花代价的东西她可是喜欢得紧。
当即,云浅汐接过衣裳交给了随风。
今天,红蕊在家里忙着事,云浅汐便让随风跟了过来。
一是相信随风处理事情的能力,二是希望在这次的皇商选举中,两人都能学到东西。
不得不说三人能站在商业的巅峰上,也是有原因的,仅仅只是这个“衣”就已经从这二十多位的商家里脱颖而出,真要评出个好坏来,云浅汐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个一二三。
轮到云浅汐的时候,云浅汐是亲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去了幕后。
幕后,有一个单独的试衣间,是云浅汐之前就打造好的,方便的就是她换衣服的这一刻。
日头越上,人们的心也越发的浮躁,见过了自己喜欢的衣服后,许多人心里已经有了抉择。
而最后云浅汐的展示,等于给今天的比赛画上一个句号。
久而不见云浅汐,众人的心越发的烦躁了,就连景辰等人也开始有了疑问。
早前有商家空出的比赛场地里,有人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在正中间的两侧摆放着火红的玫瑰花,一簇簇半人高的玫瑰花如火如荼的让人眼前一热。
紧接着,激昂的乐曲响起,唢呐,古琴,笛声将原本婚礼进行曲的钢琴完全改编成古香古色的婚礼进行曲。
悠扬的曲调,欢乐的节拍让人心神一荡,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的看到了站在舞台最里端的云浅汐。
她一身洁白的蓬松大裙,端庄优雅的站着,长长的头发被捋成小卷落在耳侧,俏皮的亲吻着她的脸颊。身后洁白的头纱挡住了她乌黑的发色,整个人看上去神圣又圣洁。
她手捧玫瑰花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面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带着说不清的狡黠光泽。明明是那么大的蓬裙,穿在她身上却显得那么的轻盈,每一步稳健而高贵。
云浅汐穿着的,正是二十一世纪每位新娘结婚都会穿的婚纱。
在云浅汐得到题目后,云浅汐就开始想了今天的过场。
在这个时代,白色是不吉利的颜色,结婚更不会穿上洁白的杉裙,而云浅汐要做的,就是将婚纱的牌子打出来,然后成为婚纱的独家经营。
景辰心神一紧,目光紧随着台上人儿的步调而颤动,一双幽暗的眸此刻像是集聚了万千的阳光,烈焰灼灼,璀璨精华。
云浅汐出场的梦幻和典雅无疑成了最好的压轴,不少的女孩子都面露羡慕的看着云浅汐身上的婚纱,恨不得当场就将它扒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
云浅汐很满意群众的态度,优雅的在舞台上走了两圈后,开始给众人传输自己的理念。
“这个是我设计的衣服,我给他取名叫婚纱。爱情是神圣的,是圣洁的。只有白色才能将纯美的爱情完整的展现给大家,让大家感受到两个人对婚姻的忠诚。”
“婚纱一共有九层,象征着爱情长长久久,一层比一层长,象征着互相包容与磨砺后的甜蜜。纱上勾勒的玫瑰,是爱情的象征,永不凋零的花朵是你我对爱情的承诺。”
如果之前只是因为这个特殊的裙子的设计让人喜欢的话,眼下云浅汐的这一番解说才是真正令每个女生向往的东西。
爱情,是虚幻缥缈的,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爱情的提出给了不少女孩子一个从来不敢想的突破口。
云浅汐敢肯定,接下来的日子里,围绕爱情主题的东西将会不断上市。
这,就是她最终的目的所在。
衣服只是一个开始。
现场的氛围因为一件婚纱有了空前的反响,不光是女人觉得艳丽动人,就连不少的男人也对云浅汐所说的爱情有了浓厚的兴趣。
景辰望着一身洁白婚纱的云浅汐,唇边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当目光落在那件刚送给云浅汐的郁紫流仙裙时,剩下的都是沉思。
原来,她心目中还有一块这么柔软的地方,装满了她对爱情的憧憬。
爱情,是什么呢?
是和他一样有着对某一处的执着,有着独有对另一个的包容与宠溺。
这个云浅汐,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竟然能设计出这样一件惊世骇俗的衣服出来,还能带动所有人的积极性。
接下来,应该不难看见全城对爱情的诠释了。
景辰目光灿然的落在云浅汐身上。
她浅浅的笑着,一张娇俏的面庞上,一双星眸是那么的耀眼,狡黠明亮得如一只小狐狸。身披着洁白的婚纱,落落大方的如坠入凡尘的精灵。
整个“衣”的比拼以云浅汐的这件婚纱为结局。
第一场比试刚落幕,云浅汐牌服饰就推出了以白色为主的衣服。
简单大方的白色被人定义成纯洁的色彩,风靡了整个京都。
此时的云浅汐换回了平日的服装,悠悠然的坐在成衣铺后的花园里品茶,随风坐在他身侧望着她不语。
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销售业绩,云浅汐心里那是一个高兴,就连平日嫌弃得不要不要的粗茶也品出了极品的味道。
“随风,怎么样?”云浅汐笑眯眯的问他:“这次我装得不错吧?”
云浅汐装的某件事是指这次皇商前的事。
一开始云浅汐确实没想到在六王爷墨辰景那拿到题目会被马上公开,题目被公开后,云浅汐也确实很气愤,于是云浅汐决定借着气愤来遮掩自己的行踪,进而挡掉外界的目光。
除了暗地里吩咐给成衣铺的事,其余的时间大多数都是窝在家里仰天长叹。
这才有了今天婚纱的惊天动地。
随风目光坦然的看着她,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惆怅,“难道我也不值得你信任吗?”
云浅汐笑意微僵,想起了那天随风发现自己不对劲后的紧张,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尔后她拍上随风的肩膀,“我不信任你信任谁呢?只是那时候实在不好多说嘛!”
随风道:“以后有什么事先告诉我可以吗?”
云浅汐抿唇,答:“好!”
有了“衣”的一鸣惊人,云浅汐接下来的生意空前的爆好。
白色的衣裙一扫而空,就连往常一两个月的存货也卖得干干净净。
云浅汐在家里看着账本,嘴角咧到了耳边。云有财双眼放光的盯着云浅汐手中的账本,似乎在看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他不停的搓着手,大有云浅汐歇下来他就上前去拿账本的意思,只是云浅汐看了一上午了,也没有将账本放下来。
云有财看得有些急了,正好红蕊送来了午饭。
云有财抢过云浅汐手中的账本,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薄厚适中的红唇里露出一口大牙,谄笑道:“你都看了一上午了,这会儿该休息了。”
若说,外形上说云浅汐和云有财是一对父女肯定没人会相信,但是在两人对金钱的忠诚上,两人绝对是活脱脱的父女。
简单的用一句话来说:都是见钱眼开的人。
云浅汐可以为了二十两银子吓死云有财,也可以用云有财的婚事来做谋财的借口。云有财基本上是在云浅汐看不见的背后偷偷的往自己的小金库塞东西,基本是苛刻、剥削职工的好代表。
随风一身清爽来云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父女两争着一本账本的样子。
两人一个娇俏,一个滑稽,让随风轻轻的笑出了声。
看见随风,云浅汐当即松了账本,同他打招呼,又招呼他吃饭。
“随风,你来了?中午就在这儿吃!”云浅汐说着,催促红蕊道:“添一副碗筷。”
随风也不客气的坐在了云浅汐的旁边,告诉云浅汐刚得到的好消息:“我去府尹大人那打听过了,咱们的‘衣’‘食’是目前得分最高的,按照我们住宿的标准来说,除了醉月楼的竞争力稍大,其余人的基本不用看。”
“食”的比拼就在今天上午,云浅汐做了一道最简单的水煮豆腐。
“你胆子真大,居然想着做什么豆腐。”随风到现在还有些唏嘘。
豆腐,是最平常的食材,在随风的认知里,这种东西无论怎么做也脱离不了豆子的味道,只是没想到云浅汐竟然能将豆腐的味道完全去掉,还能将豆腐做得细嫩鲜美。
云浅汐神秘一笑,目光狡黠明亮一如夜晚的明月。
“就是因为平日里大鱼大肉的吃多了,所以这种平常的小菜才显得更加的可口,再加上我做得确实很好吃,所以那些评审为什么不选我?”
云浅汐说得嘚瑟,似乎回忆到了今日景辰一脸吃瘪的样子。
那家伙一直和她作对,活该他今天吃瘪。
想着,云浅汐又舒心的叹了口气,语带兴奋的道:“我们这都成功一半了,接下来应该更容易了吧?”
“不尽然。”随风打断了她的幻想,“今年皇商的选拔与往年的不同,而且选拔的时间也提前了。我听说武越国最近有了动静。”
云浅汐面色微沉,似乎嗅到了战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