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雪还没有想到同叶余寒说什么,她抿了抿唇,正在想找话题的时候,管家却上前来脸色有些难看。
瞧了楚飞雪好几眼之后才道:“王爷,闽萝郡主来了。”
叶余寒脸色方才微暖,这时听见他说之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让人瞧不出来喜怒:“让她过来。”
楚飞雪闻言,刚刚涌上喉咙的话语又落回了胸口,抬起头来正想说离开的时候,闽萝郡主已经满脸喜色的上前来了。
她心中有很多的话要和叶余寒讲,但是在看见楚飞雪的时候心中的喜色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
脸上的笑容寸寸的冷却了下去:“飞雪神医怎么会到这里?莫非是摄政王殿下身子不好,要你来看诊吗?”
“是小世子身子不好。”
楚飞雪看着闽萝郡主脸色不好的模样,就突然想起来闽萝郡主是叶余寒的未婚妻,得了所有人的认可,就觉得心里不太爽快了。
那些以往的心动此刻全部消失了。
她绝对不愿意成为一个妾室,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插足到别人的感情中去。
“我和摄政王殿下只是雇主和被雇者的关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牵连了,我也知道郡主和摄政王是未婚夫妻,所以和摄政王之间会保持距离,绝对不让郡主不开心。”
楚飞雪面若冰霜,她今日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脸上的面纱也是同色系的,为了方便,头上插着一只木质的簪子,让人瞧了,心中越发有距离感。
叶余寒未曾想过她会这么利落的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心下微冷之余也没有否认她的说辞。
闽萝郡主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没有讲话,心里稍稍安慰了些。
她纵然是没有看见过楚飞雪的面容,但也能依稀分辨出她是个美人,还偏偏是一个有本事的美人。
这样的女子,如果真的愿意邀宠献媚,叶余寒未必不会动心。
她冷笑了一声:“可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分明瞧见你们两个挨得很近,你若是真的对摄政王殿下没有心思,又何必这么晚了,还不离开,而且你说你给世子殿下看诊,但我也瞧见了,世子殿下不在这里。”
楚飞雪也熄了和她废话的心思,一双眸子含着冷意:“我之所以还没走,不过是交代王爷一些注意事项。”
说罢,瞧着闽萝郡主还是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模样,她顿时觉得无趣。
叶余寒对于她们两个人也是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互不相帮。
楚飞雪也不祈求他能够讲什么话,她朝着闽萝郡主微微颔首,道:“现在不早了,我还要回医馆看生意,还有一些病人等着我,郡主若是心中还有怀疑,可以待会儿让王爷换一个医者给小世子看病。”
她说完便离开,倒是没有注意到叶余寒微变的神色,而闽萝郡主这时也有些摸不清楚飞雪的态度,只得放她离开。
离开摄政王之后,楚飞雪稍微开心了一些,懒得继续和闽萝郡主计较,也一点也不想看见叶余寒。
“摆明了一副看戏的心态,倒是精明的很,把别人当做戏资,早知道让你自己去解释,浪费我这般口舌。”
对他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都没有了之后,反而有些烦人了起来,之前都是她做事的时候有失妥当,真的把王府当成了一个可以居住的场所。
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是想要离开,也实在是有一些麻烦。
楚飞雪一想起叶熙身上的毒就觉得脑仁疼。
不过离医馆越近,她情绪就越发的平稳,待会儿还要去看诊,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面的大夫。
只是她未曾料到,还未到医馆门口,就瞧见了一桩乐事。
“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宋庆元和楚月莲两个人的感情也没有那么稳当嘛,好不容易摆脱了和我的婚约,两个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之后,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和芷公主一起出来逛街,莫非这丫的是觉得楚月莲满足不了他的需要,想找一个更高级的垫脚石?”
楚飞雪心中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宋庆元这个小人为了步步高升,稳固丞相府的权利,未必心中没有和皇室联姻的想法。
不过她可一点也不情愿宋庆元真的同芷公主扯上关系,她心中可还有为原主报仇的想法。
便是看着街头乞讨的乞儿,心下一动,招手唤他过来:“你帮我去送个口信,告诉将军府的楚月莲,就说宋庆元,丞相府之子,现在正和宫中的芷公主在街上逛街,或许是熄了想要娶她的心思,想要和皇室结秦晋之好。”
她可是非常了解街上其他的这些乞儿,除了在固定的地方乞讨之外,他们其他的经济来源就是给人送信了。
不管送信的人是谁,送信的内容是什么,他们都是一点都不管的。
只要能够赚到钱,别人的喜怒哀乐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种银货两讫的事,最叫人心中欢喜。
说罢,便从腰间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小乞丐:“只要人来了,我还有其他的报酬。”
那小乞丐这样的事情做多了,十分自然的从她的手中把钱接过,然后轻车熟路地把用来乞讨的碗放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叽里咕噜的和伙伴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才揣着银子往将军府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