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俱乐部里出来到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他一张卡也没有卖出去，老年人听了只会对他笑着摆手，年轻的则是忙着去上班，他又不能拦住开车的不让走，不然真怕被人一个电话打过去把自己抓起来。
推广工作有一项竟然是出来推售俱乐部的消费卡，啧啧，全当是锻炼口才了，于东阳向来乐观。说的口干舌燥，路边买了一瓶纯净水，一口气灌下去半瓶，嗓子眼总算不在冒烟。当他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高档小区里骑着自行车出来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大声高喊秦川的名字却没有把人叫住。
秦川手机导航去驾校，还好顾石亭给了他耳机，如果没有导航里温柔的女播音时时提醒该往左拐了还是该向右拐，他恐怕一定会迟到。驾校有点偏不算远，离目的地越近路上的行人和车的数量都在减少。
导航第一次提到驾校的名字时，秦川已经在路上看到了好几辆黄白色相间的教练车，车牌上写着“学”，车顶上挂着“教练车”三个字。路边有简易的铁皮棚子，没有椅子，供学车的人站着乘凉，看得出来各个表情都有些不耐烦，估计是热的或者是等车太无聊。
秦川心里想着要是在这开个茶馆估计生意会很好，然后他就突然想家了，不知道阿爹一个人到集市上卖菜会不会舍得去买碗茶水喝。
教练车的车速大多很慢，遇到辆快，不是一般的猛，在秦川五米外的不远处突然刹车，紧接着就听到教练训斥人的声音，具体骂的什么秦川没有听清楚，大概就是骂那人眼睛是不是瞎了，还把油门当刹车，要不是有教练辅助刹车踩了刹车，前面汽车的帅哥就死翘翘了。
秦川听到自己似乎成了事件中心的一员，回头看了眼车内的副驾驶位，笑着表示自己没事，笑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戴着口罩，别人大概也看不出来他笑了没有。
在拳击俱乐部里培训时，基础文化课老师要求新人上课必须提前五分钟做好上课准备，要求每个新人要有严格的时间观念，这是作为职业拳击手助理的基本要求。
这次秦川定的上课闹铃也是提前五分钟的，驾驶位上的人刚要说话却被铃声打断，秦川知道上课时间就要到了，他赶紧骑进离开，快速进了驾校院里，并未看到驾驶位上那个被称为眼睛瞎的人就是辛永军。
关掉了导航，把蓝牙耳机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挎包内兜，路已经记住了，回去就把手机和耳机还给顾石亭。
远远看到驾校的理论课教室的牌子，幸亏有停车的地方，秦川拜托了看门的大爷留意他的自行车，他又忘记买锁了。
秦川把顾石亭给他装进去的水给了大爷，“大爷您好，天气热，这个请您的，麻烦帮我看下我的自行车。”
“给水不如给根烟抽呢。”大爷开玩笑，“你自己留着喝吧。”
“谢谢大爷了，主要是我不抽烟，十五块钱一瓶的矿泉水，这比一根烟贵多了。”秦川把水留在了大爷的桌子上。
秦川背的包、拿的手机、还有骑的车子都是名牌，看门大爷说话相当和气，“行了，小伙子挺懂事，第一次来上课吧，看着脸生啊。”
秦川摘掉了口罩，“大爷好眼力，这车您帮我看好了，回头咱们再聊。”
“呦呵，小伙子长的真秀气啊，赶紧去去上课吧，放心吧，一会儿我就把你的车推过来，保证看好了。”看门大爷认识自行车的牌子，他儿子就想要个这样的车，老贵了，他不舍得给儿子买，觉得又不是四个轮子的，不值。
秦川边根据墙上的箭头指示找教室，边给顾石亭发了短信，【我已经到驾校了，中午要不要给你带什么吃的给你送去？】
直到他进了教室顾石亭也没有回短信过来，教室不算小，七八排的长条桌子，黑板四米，房顶上挂着的还有投影仪，现在秦川已经对这些不稀奇了，站在窗口往外看。
驾校院子不小，东面停车场，秦川能看到自己的自行车，旁边摩托电车不少。往北边停了不少教练车，有桑塔纳还有大货车，各种障碍设施挺齐全，障碍物上都贴着反光条，太阳晒的楼下的人跟树叶似的，都有些烦躁的样子，一辆车一个教练，带了，七八个学员，男女都有，穿衣打扮隐约可以看出来身份。
“以貌取人”这个技能是左航交给他的，顾石亭的脾气怼人从来不会注意对象，不算你有钱没钱，不管那人是卖报纸的路边小摊老板还是卖飞机的公司老板。秦川这样便于辅助左航判断顾石亭闯祸的事件等级，在向左航转述事件情况的时候可以帮助左航更快的做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校园的南边还有四座假的桥，桥上喷字“半坡起步专用”。上坡立着“停”的牌子，桥面上画着横线，秦川看到开上去的车会停下几秒，然后在起步向上走，然后不算快速地从桥上下来。也有车停下后不断后退下滑，然后猛地停下，几秒钟之后重新上去，会隐约听到教练训人的声音。
用杆子隔开的停车库，倒库移库的位置有椅子可以坐，但是机械的警报声不断，听说是电子眼的，几个杆子造出来的墙壁实体的还要敏感。
顾石亭没有回短信但是秦川的手机还是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秦川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于东阳会联系自己，这还没到中午呢，真要一起吃饭也太早，更何况他们才分开不久，秦川不认为他们有什么需要打电话联系。
于东阳说话之前先清嗓子，“刚才我好像看到你了，你是不是骑辆山地车，戴着黑色口罩。我叫你好几声，你没听到还是有急事？”
“真没听到。”两人又确定了小区的名字，秦川确定自己没有听到有人叫他，当时被顾石亭逗的脸发烧，只想赶紧离开别人异样的目光，根本不可能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