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秋风飒爽,此刻就是,山上的晨风带着泥土的清香,尤其是在昨天下过一场暴雨之后,完全冲刷掉了数月来的闷热,这种带着植物味道的风让秦川心情愉悦,更加让他放松。港口市区很繁华很热闹,但是那种牢笼似的高楼大厦让人气闷,压抑,就算是每个店面里的售卖人员都笑脸相迎也让他没有归属感。
这里太让人自在了,正如石旭所说,看到菜地更加让他亲切,这些都是老家才有的东西,秦川确实挺怀念以前种地的时光的。
不过脚边青草上的湿漉漉,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慢慢弯腰忍不住拨了拨地上鲜活的挂着水珠的菜叶。
“你以为自己是花仙子吗?赶紧走吧。”石旭淡淡地瞟了一眼地上的菜叶,上面的泥点子让他厌恶,用脚尖踢了踢秦川的后脚跟,“快点呀。”
秦川回头扭着脖子看石旭,这小孩怎么这么不可爱呢,明明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会一点礼貌都没有。
握住石旭的脚脖用力拉了一下,石旭警惕地往回收,“你想干嘛?”秦川皱着眉头看他样子好像下一步就会抓着他的脚脖一掀,然后就会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
低头看了看地面,仰头坏笑着吓唬石旭,好心地提醒石旭,“这里不是拳台,没有干净光洁的台面。”
起止跟干净没有关系,根本就是泥烂混合的草地上。石旭没想到秦川看着这么瘦,手竟然这么有力,“我不玩手机了,你赶紧放开我。”他可不想摔倒。
小孩的表现终于复合他的年龄啦,反而让秦川觉得可爱,看着石旭这次终于把手机给收起来了,他才慢慢地把手从他脚腕上拿开,快速抬起胳膊抓住了手腕,拉拽他蹲下来,石旭不情不愿地瘪着嘴巴。
“感受下大自然,不想跟我这种人一样触碰菜叶子,你可以摸摸草坪啊,你们城里人不都是喜欢新鲜的小草这些吗。”
就在这时候顾石亭回来了,后边跟着浩浩荡荡的人数,可惜是稀稀拉拉的队伍,“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刘虎怎么不回去营业?”
“师父。”刘虎想把气喘匀了,狄婉婉还好,她在代步电车上站着,“师父,刘虎说要留下来让大伙都跟着顾先生训练,本来顾教练说只是让学员留下,是他自找的。”
狄婉婉说话虽然多可惜逻辑全无,秦川自己想明白了,昨天顾石亭那个打赌游戏不时闹着玩的,他收的学员开始训练了,晨跑就是第一课。刚才顾想跑那么急先去冲澡,大概是担心有人跟他抢,没想到这群人这么慢。
顾石亭闲时地站在了秦川身边,“你这大徒弟可以啊,想贪图便宜让我给你们店员训练呢,结果他们没有一个能坚持跑五公里的,一个个还不如顾想呢。”
能省钱就省钱,这是不成文的店规,是秦川的真传之一,眼神赞许地冲着刘虎挑了挑眉毛,做的棒。
这种眼神怎么可以是给别人呢,顾石亭不乐意地用脸挡住了秦川,后脑勺冲着众人,“赶紧修整!”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外人在,秦川肯定一巴掌拍开他,为了顾石亭这个新任教练的面子,他忍着不能动手。
自从知道了顾石亭对刘虎的店不断的做了投资之后,他对顾石亭的这个决定从起初的赞赏到无视,现在有些抵触啦。如果顾石亭起初帮刘虎是为了帮他,那后来还是为了帮刘虎?因为自己的原因大一些吧,说到底还是自己在依靠顾石亭。
后来顾石亭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思似的不再参与管理店面生意,他觉得很好,同样也更加用心地经营,好在店里的营业额没有让人失望。
现在自己做出了成绩,社会地位上也只是稍稍够到了顾石亭的裤腿角而已。秦川渴望成功,能与顾石亭比肩站着。
刘虎这个决定是众人喜闻乐见的结果,要知道请专业的训练人员给员工做团建很贵的。更主要是昨天打赌输掉,他们要被关在山上接受魔鬼训练,众人感觉很冤枉,。
服气了一夜,一大早被抓起来跑步,累的气都喘不匀了,此刻巴巴地看着秦川,顾教练是大哥师父的手下败将,希望师父赶紧出手为他们完虐教练。
秦川能不明白这群猴崽子是什么意思么,他大手一挥,锤了下顾石亭的肩膀,意思是让他下手轻点,这些小伙子们看着个头高,其实没多大,一个个聚在一起吆五喝六地看着很厉害,其实身体素质没有顾石亭一半好。
被打了顾石亭很受用地乐啦,“解散。”
一声令下,所有人原地散开,嚷着饿的嗷嗷叫唤,甚至压过了喊累的,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阿娘说的一点不假。
知道秦川要走,顾石亭叹气,“这么多人啊,一个个都去冲澡,有队服可以换,吃完饭就开始训练,不过吴妈她不舒服回去了,没人管咱们吃饭了。不如直接训练吧,一天吃两顿或者一顿也没事,反正你们没教过伙食费。”
有人抱怨,“是我们交钱你们要好不好。”
已经缓过来的刘虎一巴掌糊在了刘龙头上,“你们是不是还有体力,不行就再跑去。”
这家伙原来挺嚣张的小伙子,自从开始经营烧烤店,少了很多运动,现在跑五公里竟然喘成这样也是没谁了,秦川看了看刘虎的肚子,又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还好没有变肥。
“你们去洗漱吧,我做饭。”秦川手一挥,这些人啊,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责任?
众人冲进去抢卫生间了,石旭拿出了手机,虽然没有表现出多无奈,倒是很遗憾的叹了口气,“你是想留下来种地还是想留下来照顾他们?”
秦川只当没有听见,顾石亭抓着他回了别墅,“我快别这些笨蛋气死了,你帮我找一件换洗的衣服,我先去冲冲。”
眼看着顾石亭下了负一楼,秦川自然地去房间拿了顾石亭的衣服,当他进再次踏足地下室的训练房才认真地审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