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他停下了动作十分严肃地说：“我跟他之间纯洁的跟红蓝柱子似的，以前我就是逗了逗他，小孩挺干净的，你以后别把人带坏了。”说着又特意指了指左航，用的是拳头，但是左航觉得比他用中指还让人膈应。
顾石亭倒打一耙，警告了已经往外冒坏水的左航。主要是他听说秦川一直瞒着拳击俱乐部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今天吃饭更加确定秦川不是以前他接触过的那种贪慕虚荣的人。
“啧，是干净，我也没说人不好呀，你用的着这么跟我急赤白脸地说么。”
左航笑嘻嘻晃荡到一边把顾石亭往旁边挤了挤，看顾石亭表情放松了，紧绷的肌肉依旧闪着汗珠，左航用指尖滑过顾石亭的二头肌上的汗，被顾石亭躲开。
在顾石亭开口之前，左航赶紧开口，说话语气也变得刻意，听着有种不算真诚地夸奖，“要是别的人早打着你的幌子在俱乐部里称雄称霸了。”
左航嚯嚯装模作样地出了两拳，贴身的西装根本拉不开动作，看到顾石亭眼里的嘲笑和不屑，转头说：“不过也可能是他傻，或者是不知道你的社会地位，更可能他不知道那俱乐部其实是你家的。”
顾石亭这次压根没有再搭理左航，出拳踢腿的动作连顿都没有顿，频率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力度一次比一次狠，好像没听见一样。
左航知道他听进去了，看到凹陷下去的沙袋，赶紧躲到了一遍，虽然他知道顾石亭不会把拳头落在他身上，但是谁知道顾石亭会不会突然发疯，听说顾石亭恼了连他亲爸爸都打，“呵呵，反正明天晚上把时间留给我，我七点半来接你。”
等到了十点之后顾想开始找顾石亭，以前没有这么粘人，就是从秦川家里回来之后才这样的，顾想站在地下室的门口大声喊：“爸爸，我困了，要你搂着我睡觉。”
“你是女孩子吗？迟念念都没有你烦人。”顾石亭虽然这么说还是把拳套绑带解开了，一步三个台阶跨上了一楼。
家里的每个灯都关着，顾石亭也不在意，就觉得有些晃眼，微弱的光源带着光圈，每隔开十个台阶放有一支蜡烛，“你们玩什么呢？”
“爸爸，生日快乐。”
“小舅舅，生日快乐！”迟念念说话跟着小腿直蹦跶，特别地兴奋，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闪闪的，那样子和表情神态竟敢和秦川有点像，顾石亭抱起迟念念举得老高又在空中做了个高难度的转身，吓得迟念念叫出了最高音，跟唿哨似的。
吴妈吓地叫不出声，只觉得心跳加速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一句少爷生辰快乐都没说完整，两手胳膊伸直，随时准备接住可能掉下来的孩子。
顾想拉着顾石亭的胳膊闹，“爸爸，我也要。”
吴妈也不接迟念念了，只圈着顾想不让他捣乱，“行了行了，赶紧放下吧。”
迟念念笑地口水都流出来了，等几个人闹够了，吴妈端着长生面递到了顾石亭手里，“吃吧，知道你晚上不吃这个，但是一年就一次。”
从记事开始顾石亭从来没有庆祝过生日，他小时候不懂事也没有计较过，但是上幼儿园后有个小朋友的家长把生日蛋糕送到教室里，全班同学围着那个小朋友唱生日歌，小朋友头上戴着纸条的皇冠，那时候顾石亭就知道过生日可以吃蛋糕，回家就闹着要。
妈妈买了回来，被爸爸扔进了垃圾桶，顾石亭脸上挨了一巴掌，鼻血流的到处都是。那次他蛋糕没有吃嘴里，因为这个爸爸妈妈还大吵了一架，怎么吵的他早不记得了，反正从那之后爸爸妈妈就不再住一起了。
以前顾石亭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不给他过生日，后来练习了拳击他才知道，蛋糕、面食都不该是运动员依赖吃的食物，顾振刚是让他从小就尝不到这些味道，那以后就不会想着再吃。
顾石亭搂着顾想去洗澡，爷俩站在一起比肌肉的形状，“你怎么知道是我生日？”
“秦川爹地告诉我的，他给我发了短信，说请吴妈给你做碗鸡蛋面。”
等把顾想跟迟念念都哄睡着，他才悄悄地去找了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祝你生日快乐。”发信息的名字是顾石亭，顾石亭把联系人的面子改成了卅卅，这个号码早归秦川用了。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这世上恐怕就顾石亭自己还愿意记得他的生日是今天，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二十，顾石亭想着秦川肯定已经睡着了不会回短信，刚把手机放在床头柜子上，短信进来了。
【就知道】就只有三个字，等了差不多三分钟又回了八个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顾石亭笑地床跟着颤，他从床上下来去了飘窗上坐着，把电话打了过去，嘿，只响了一声，接的这么快，笑嘻嘻地问：“我有那么老吗？”
秦川猛地坐了起来，他本来是在床上趴着的，都睡着了，接到了保险公司的祝福短信，莫名奇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竟然不知道是顾石亭的生日，这人也是奇怪，自己过生日给他买衣服。想到连意大利面都没吃上一口的顾石亭，秦川给顾想打了电话。
如果是在他们乡下，或者是他在顾石亭身边，他肯定给顾石亭煮个鸡蛋，起码他过生日的时候，阿娘就给他煮过鸡蛋，从头上滚到脚底，说这样就可以去灾。
“你让吴妈给你煮个鸡蛋，从头顶开始滚到脚底，灾祸晦气就可以都滚远了，这一年都会平安顺遂。”
“我吃过荷包蛋了。”顾石亭没听过这个，他从小没病没灾，用不着。
“那不一样。”秦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拗，反正就觉得他阿娘说的对。
顾石亭无奈地叹气，“吴妈带着念念都睡了。”
“啧，你不会连鸡蛋都不会煮吧？”秦川想想还真可能，那家伙连蛇都不会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