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已经打完了，我留在那里干嘛。”顾石亭手插口袋，悠然地走到沙发旁坐下，顺带把腿放在了茶几上，还调整了下坐姿，摊在了靠枕上。
如果没有火力全开的顾振刚，偷偷躲在门后观察的秦川跟顾想决对会认为顾石亭是头晒太阳的豹子，懒散而又带着王者的桀骜。
秦川突然觉得“驰骋”这个名字真的挺适合顾石亭。
“外面的人是谁呀？”一个门缝两个脑袋，秦川在上，顾想在下，不知道何时迟念念也醒了。
迟念念蹲在最下边，仰着小脸回答秦川，“那是我外公。”
身强体壮，看着就吓人，“顾石亭应该不会连自己阿爹都打吧？”秦川还真的有点害怕。
万一真的打起来，他要不要去劝劝，算了算了，这的打起来他去拉架算怎么回事，一个外人。
顾想哼了哼，“我爸爸要是打的过他爸爸，也不用躲在这里一个人住了。”
迟念念嘟着小嘴点头，“我外公很厉害的，小舅舅打不过。”
有个词叫做老当益壮，可是顾石亭的阿爹一点看不出来老，要不是头发花白，从背后看着真的很像武师。
尤其是肩胛上的肌肉群，隔着上衣都能看出来，手臂上的肌肉也很紧绷，秦川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有些不好意思拉了袖子盖得严严实实。
顾振刚把顾石亭的腿用脚背抬起来，一手抓住小腿，用力往下压了压，本来放松的顾石亭猛然绷紧了肌肉，“你是不是有病！”
这是声怒吼，秦川赶紧低头看了眼迟念念，小丫头竟然没有害怕，顾想猜到秦川的想法，“我爸爸跟他爸爸相处就这样，交流不是吼就是直接动手。”
远远看着似乎这父子俩想打起来，楼下的保姆上来送茶，听见顾石亭的吼声，又拐回去下楼了。
迟念念拉着秦川的手，“我要喝水。”
顾想瞪了眼迟念念，“女孩子就是多事，不是上厕所就是喝水，麻烦死了，怪不得你妈不要你。”
秦川弯腰要抱迟念念，顾想低声吼了句，“她有腿，谁让你抱她的。”
“不要你管。”迟念念紧紧搂着秦川的脖子，死活不撒手，秦川脑后脖子上的头发被迟念念小手拽掉了好几根，疼的他想流泪。
顾振刚跟顾石亭正在客厅里较劲压腿，那边顾想跟迟念念的争吵早被他们听见了。
秦川抱着迟念念出去，回头训顾想，“你在我家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怎么突然就这么不懂事了，因为有你爸爸撑腰就无法无天了？小霸王一个。”
只顾着训孩子，竟然忘了下楼还要路过顾石亭跟顾振刚，走到楼梯口被顾振刚叫住了，“站住，你是谁？”
语气根本就是审问，态度是居高位者的傲慢。
顾想规规矩矩叫了声爷爷，迟念念吸着嘴唇不敢吭声，把小脸埋进了秦川的肩窝里，小声说：“我怕。”
“乖，别怕，我在呢。”秦川哄着孩子，刚想开口，被顾石亭打断了。
“这是我刚请的助理，用不着你管。”顾石亭示意秦川赶紧下楼，说实话他还是有些忌惮顾振刚的，从小被训的跟孙子一样，没一点儿子样不说，就连他平时交什么朋友都要干涉，更何况领回来一个男人。
秦川听顾石亭介绍自己是助理的时候也愣了，他还以为顾石亭会混不吝地说自己是……助理也好，起码比那种身份不让他尴尬，可是又有些失望，为什么失望又说不上来。
等秦川抱着迟念念下楼，顾想对顾振刚深深鞠躬又郑重地抱了个拳之后才紧随其后到了楼下，顾石亭跟顾想偷偷打了暗号，他这个儿子真的是比真孙子还像孙子，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鬼灵精。
顾振刚放开顾石亭，“比赛之后就玩消失，你以为你是谁，无组织无纪律，散漫的跟脱缰野马一样。”
“顾教练，是谁说只要我拿了王者就不管我的，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参加比赛了，也按照你的要求把奖杯拿回来了，你还想怎么样？”顾石亭有些烦，要不是当初秦川说只追随最强者，他真没想着去参加比赛。
这次去乡下就是为了躲着顾振刚，这种没日没夜被逼迫着训练的日子，他早受够了，也许是他这次重新回来参加比赛，让顾振刚误会了，以为他又要重返赛场。
“这次的比赛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有也不用给我报名，就算报名了我也不会参加的。”顾石亭重新放松了肌肉，陷进沙发里躺着。
“你不比赛想干嘛，听你外公的安排，跟着那个左航去拍照接广告，涂脂抹粉去卖脸吗？”顾振刚十分看不惯左航给顾石亭接的那些商业广告。
可是现在比赛不光比的是拳头，还有团队和包装，不可否认，左航是位好的经理人，所有的商业广告和代言拍摄基本都没有耽误顾石亭的训练时间。
是说基本没有耽误，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算拳击运动员的精力比一般人充沛，但是顾振刚不想顾石亭分心。
“顾教练，你冲我发什么火，你要是有意见要么找左航，要么去找丁老头，总之，我现在想休息了，麻烦你从我家出去。”顾石亭用手臂挡着眼睛，不想多说。
“你不用拿你外公压我，总之这次的比赛你表现的还可以，但是不能松懈，你要是不想来俱乐部训练也没关系，这是我给你做的新的训练计划，既然你有了新的助理，那以后就让他来监督辅助你，你不想接我的电话没有关系，我会联系他的。”顾振刚把计划表放在了茶几上。
“那个谁，你上来。”顾振刚决定给秦川做个短暂的培训，即使是做助理，也要懂拳击。
秦川听到叫声的时候，虽然没有叫自己的名字，但是知道叫的是他，这屋里的人就他自己是无名外来者，顾想吐了吐舌头，“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