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呀。崔主管说了不算，你是我的助理，工资不归他发。”顾石亭不想跟秦川在讨论这事，打着哈欠让人去铺床。
客房两个孩子占着，秦川去检查了两人，又去主卧室帮着顾石亭换了床单被罩，等秦川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顾石亭赖在沙发里正在看资料。
顾石亭把合同递给秦川，“这是你的合同，签字吧。要是对待遇不满意，还可以再商量。”刚才秦川的话提醒他了，劳动合同还是不走华石比较好，免得又出现顾振刚拿着秦川的事情钳制他的状况。
“合同？劳动合同，你从哪里弄的？”劳动合同不可能放在家里吧，秦川觉得这种东西顾石亭家里根本不可能有。
卫生间冲水马桶的声音之后，整理着衣服出来的是左航，“你还是赶紧签完了让我走吧，这大半夜的。”左航打了哈欠接着说：“大少爷让我送来的。你这待遇已经是按照最高标准了，要是还不满意就让顾石亭自己给你贴补。”
怨气不少，左航正在酒吧里跟新人纸醉金迷群魔乱舞呢，顾石亭一个电话过去，让左航特意给秦川准备一份专门的劳动合同。
顾石亭对着左航使眼色，左航翻了个白眼，搂着秦川的肩膀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他摆出老板的架势开始在商言商，弄的十分严肃正规，翻着合同给秦川解释，把秦川唬的一愣一愣的，跟着都紧张起来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劳动合同了，这跟你在崔主管那里签的临时合同不一样，这个是正式工的，六险一金都有的。”左航直接放到福利待遇这一栏给秦川看，顾石亭撇嘴点头，这家伙办事可以，住房公积金都给人写里边了，以后他要是给秦川弄套房子也有理由了。
左航跟顾石亭嘚瑟，秦川在认真地查看合同条款，几十页，怎么这么多呀，比上一份临时的厚了十四倍。
“这有你的工作内容职责，也有你的义务，比如保密条款，比如24小时随传随到，毕竟你是私人助理，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黑你。”顾石亭凑过去给秦川重点指着24小时随传随到这条。
左航忍着笑，“尤其不用担心顾石亭黑你，要是合同里有不合理的地方，法律也不会认可，哪天你跟顾石亭闹翻了，直接去告他就可以了。”
顾石亭踹了左航一脚，“去你的，跟你闹翻还差不多。”
秦川好多都看不懂，“不合法的都不生效是吧？”
左航跟顾石亭点头，这小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较真，左航把笔拿出来，三个人之间眼神交流的噼里啪啦，左航是催着赶紧签字完事。
秦川看着顾石亭，是想他给出个主意，毕竟一人在外地，唯一亲近的人就是顾石亭，潜意识里就是依靠这人，秦川再懂事再有主意此刻面对人生中的第一份具有法律效率的合同，顾石亭成了他的主心骨。
顾石亭把笔抽过去塞进了秦川手里，秦川抿着嘴利落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左航接过来一看，“身份卡上是这名字吗？”“没关系，按上手印就可以了。”顾石亭怨左航多事，都是自己人，较真个屁啊。
“要不我把两个名字都写上？”秦川在下边又写上了身份卡上的名字，谁让人家说了法律效率呢，法律就认身份卡。
现在“秦川”这个名字就成为了家人之间的称呼了，用顾石亭的话说就是“秦川以后是咱们的昵称，每次喊一次就代表咱们又亲近了一分。”
“一分，怎么不说进了一寸啊。”眼前这俩人真够可以的，签个字都能喂左航一嘴的狗粮，“我说你们有完没完？签合同呢，严肃点。”
哪里不严肃了，秦川提笔写的十分认真，一笔一划的，就是心里感觉“石长青”三个字写着有点别扭。
这小白菜就这么画押把自己卖了，这回顾石亭总算安心了。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那咱们是不是得好好庆祝一下。”左航比顾石亭对这个家还熟悉，拿出了香槟开瓶倒上。
顾石亭嘿嘿一笑，三人碰杯，秦川头回喝香槟，这酒气泡不少，“我喝完了，两位随意。”
爽快，三杯之后，左航还准备继续，顾石亭一脚踹过去，“你可以滚了，不是还要约会嘛？”
“约个什么会，我的约会早被你打断了。”左航这次可没有刚才的眼力见，就算看见了也装看不见，这都大半夜了，还让他来回跑去找酒店住，想的美。“今晚上我们三个人彻夜狂欢，川川，我的酒量跟顾石亭没法比，不过为了你，我愿意舍命陪君子，以后大家共同努力，把拳击事业发扬光大。”
秦川点头，给左航敬酒，新老板得好生应对，村长告诉他那话是怎么说来着，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自己老板，“老板，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我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好多事情都不懂，有做的不对的，您尽管说，打也行。”
左航得意地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川川真懂事，以后跟着我混，决对带你飞黄腾达。”
顾石亭心里骂人，这家伙也太会装了，拿着他的钱在这充老大，不过要是能把秦川留在这里不走，勉为其难就容忍下左航了。“川川倒酒，大家今个一醉方休。”
没人对这话有意见，秦川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喝到不省人事的，第二天头痛欲裂地在手机闹铃的喧闹声中揉着眼睛起来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到了地上。
他是怎么睡到床上的都不记得了，昨天晚上是太高兴了不由自主就放不下杯子一个劲地自己灌自己，他现在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了，秦川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等存够了钱他就把阿爹阿娘接过了，让小弟在这里上好学校，也住大房子。
秦川想到这些就自顾自地笑出了声，心里美得感觉自己已经实现了目标，看到墙上的顾石亭照片又想到一个大事，他得先把欠顾石亭的钱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