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着身份卡上的名字，所有信息都是他的，除了名字，“谁让你这么干的，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电影散场的人有听见这边争执的，纷纷议论着看了过来，还有想往这么走过来看热闹的，被顾想跟秦小山撵走了。
尤其是顾想，拿着个棍子跟二郎神似的，“看什么看，都回家睡觉去，我爸爸跟阿爹亲热呢，滚蛋。”
秦小山给了顾想脑袋一巴掌，“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是亲热吗，就胡说八道。”
“打是亲骂是爱，顾石亭说的。”顾想推开秦小山，“你别爱上我啊，少对我动手，我的爱你可承受不住。”
秦小山看看顾想挥舞的小拳头，呸了一口，“跟你爸爸一样没脸没皮。”
还有不愿意走的，被秦小山塞了一把糖哄走了，老子从来没有做过这好事，不抢别人吃的就已经不错了，也就为了顾石亭这小子给他好处，否则，换个人试试。
不对，他是想秦川跟顾石亭的事能成，这样秦川也可以跟着去港口过好日子了，他们这穷乡僻壤的，连鸟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停一会儿，拉屎都要憋着出了这个山头。
顾石亭拉着秦川走到了电影幕布前，“别着急啊，你看，上面会告诉你答案的。”
只见白色的幕布上映出来秦川父母的脸，还有顾石亭的，还有他病床上的弟弟。这应该阿爹说过的，顾石亭去给他们送钱那次拍下来的。
一幕幕声像清晰，秦川万万没想到，父母为了弟弟的医药费已经把他给了顾石亭。
改名字什么的自然不算什么事了，监护权都让出去了，“你就这么喜欢给人做爹吗？还是你有收养孩子的癖好，我也不算孩子啊。”秦川心里有些悲凉，说不出伤心还是失望，阿爹阿娘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谁要收养你了，我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你要是个女人，嫁给我的话，我也是你的监护人。”顾石亭为自己的慷慨和机智自鸣得意，“总之现在我是你的合法监护人，知道吗？”
“你才比我大几岁，你做我的监护人，我都十六了，你凭……什么。”凭什么根本不用问出来，用儿子抵债的事情刚才不是已经清楚的放出来了嘛。
看热闹的秦小山都傻眼了，没想到还有这茬呢，那他以后是不是要在顾石亭跟前矮一辈儿了啊？
顾想笑的前仰后合，“顾石亭，以后秦川是不是就是我大哥了？”冲着秦川嚷，“哎秦川，反正咱们俩也没有血缘关系，我比你进门早，你该叫我一声师兄，以后我罩着你。”
秦川一声不吭，脑子乱嗡嗡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滚蛋，他还是你阿爹。”顾石亭给放电影的打了招呼，半搂半推地带着秦川回家，“有我在，谁都没办法欺负你。”
后边秦小山跟顾想打打闹闹好不开心，秦小山怎么会不开心，顾石亭做了秦川的监护人，那肯定要带着秦川到港口的，以后他在港口就是有亲戚的人了，哈哈哈，想想就小兴奋呢。
辛永军那个瓜蛋子还看不起他，哼，这下可以让他开开眼，秦小山抬头挺胸，好像有港口户口的人是他自己。
迟念念拉着姥姥从树后边出来，“太姥姥，我以后该叫秦川阿爹，还是叫他大哥呀？”
老太太气得直打哆嗦，心里把秦川现在的阿娘也就是她的闺女骂了八十遍，怎么会养出来这样的女儿，竟然把人家儿子卖了还债，他们这么做怎么对得起秦川的亲生父母啊。
天黑路不平，老太太迈着小脚碎步拉着迟念念往前走，今个非得跟家里那两个没脸没皮的论个清楚不可。
抬头一看挂在天上的月亮，心里苦闷的直流泪，“秦川，你等等姥姥，姥姥有话跟你身边的那小子说。”
秦川压根没有听见，顾石亭只为自己的一系类安排自得其乐呢，哪里想到在这里还有人叫他们。
秦小山做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美梦，跟顾想打打闹闹好不开心。
迟念念人虽小，但却一向很懂事，大声喊了句：“阿爹，太姥姥叫你呢，她要跟小舅舅说话。”
老太太年龄虽大，耳朵却不聋，怎么变成了小舅舅啦，“那人不是你老子吗？”
迟念念捂着嘴巴，后悔自己说漏了嘴，顾想哥哥肯定又该笑话她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呐？
秦川听进有人叫阿爹，赶紧回头看，可不就是迟念念，想他一个才有身份卡的人就已经被人连着叫了三十多天的阿爹，也是讽刺，可是看到迟念念的小脸，还是忍不住心里柔软，过去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抱着顾念念低头问姥姥，“怎么啦姥姥？刚才她喊什么，我没有听清。”
老太太指了指顾石亭，“让他去咱们家，我有话问他。”
顾石亭跟顾想这个大儿子正在闹呢，见秦川跟老太太都看着他，笑嘻嘻走了过来，“姥姥，您叫我。”
顾石亭虽然又写混不吝，但对着老太太还是很尊敬的。
白天敲锣打鼓一路去了秦川家里，却被告知秦川带着俩孩子都住在老太太这边，又听秦小山对他汇报了这段日子里秦川周围发生的事情，他很感谢老太太对他们的照顾，把带到秦川家的礼物拿出来一般都送了过去。
要不是听秦川阿娘说老太太从来不出庄子，他肯定要给她钱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本来以为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也是个乘人之危的，“你跟我回去，把事情好好给我讲讲，我知道我们家秦川又懂事人长的也好，但也不能被人这么糟践。”
秦小山叫了声奶奶，“您老什么都不知道，被胡说，人顾石亭对秦川可好了，还给我姑姑家的小儿子掏钱看病呢，这要真是你外孙女婿，”说着咬了舌头，“外孙儿婿，您老就跟着享福吧，问什么问呀。”
“你再跟插嘴，我敲你的头。”老太太捣着拐棍作势要打，吓得秦小山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