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带着顾想进了浴室，放开了热水，“下次想吃冰淇淋，我给你做。”
“你会吗？”顾想在浴缸里扑腾，顾石亭靠着门口拿着手机给儿子拍了张光滑的游泳照。
“我见冰箱里有雪糕模具，我看电视上也放过这样的广告，晚上回来我会去买食谱还有制作用的材料。”秦川想了想再次点头，“应该不难。”
顾想在浴缸里潜水，咕嘟咕嘟冒泡，秦川把人捞了出来，“你要是今天能在辅导班把作业全部写完，我就给你做冰淇淋，还有豆沙包。”
“我要吃三个豆沙包，红豆的，就跟在太姥姥家吃的那样。”顾想呼啦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自己扭着冲水，顾石亭拿了大毛巾盖在他身上，“赶紧去穿衣服。”
顾想走出去之前回头看着秦川，等秦川出来，顾石亭脚尖点了点他的小腿，“自己穿衣服，自己去上学，用你自己的平衡车去。”
“能用滑板吗？”顾想的交通工具真的很多。
“随你便。”顾石亭看了看时间，“不过你要是再这样磨叽，就自己跑步去吧。”
“去吧，赶紧穿衣服，当心别感冒了，如果你发烧了，冰淇淋雪糕都没有了，连豆沙包也要变成绿豆馅的。”
“我不吃绿豆馅的，我要红豆。”顾想抗议着跑进了自己房间穿衣服。
秦川笑了，想进去帮忙呗顾石亭拉住了，“我也要吃豆沙包，红豆的两个绿豆的一个给你吃。还想吃一口高糖牛乳冰淇淋。”
“你怎么还不去拳击馆？”秦川把顾石亭的行程表已经记熟了，“我问过营养师就给你做适合你吃的。”
顾石亭抬腿挡住了门不让秦川出去，拉过秦川胳膊，快速亲了下，“等下直接去驾校吧，这是地址。”顾石亭把地址发到了秦川手机上，“用不用我送你去啊，小朋友。”
秦川反手捏住顾石亭的嘴唇，身体后仰眯眼看了看地址，在什么地方他并不清楚，“我会自己去买份城建的地图，不用你送了，大忙人。”真的要送也就不会特意过来给他发短信说这些了。
两人进了餐厅，早饭买的多，因为调料味道严重，顾石亭不能吃，他也吃不习惯，被嫌弃地放在桌子上，甚至有些根本没有从打包盒里拿出来，外面的袋子也是原封不动地系紧。
秦川捏了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已经凉了，不过他从小就对吃的不挑食，在老家的时候，这些都是奢侈美食。
“哟呵，还知道查地图啊，会吗你？”顾石亭看的眼馋，去抢秦川手里的小笼包，“给哥哥吃一口。”
“刚才你不是都拿走了么，没吃么？”保持胳膊伸直远离顾石亭能够到的位置，身体已经半躺在餐桌上，就算被顾石亭压着也没有妥协。眼看顾石亭下定决心要吃这一口，一手压着他的肩膀，一手扣着他的后腰，“给我，快点，剩下的给我吃就行。”
这早餐却是不太符合营养师给顾石亭制定的食谱，“你还是去俱乐部里吃吧，应该给你定制的有早饭。”
在顾石亭伸长了胳膊尽力去够他手里的小笼包时，秦川反应更快，把剩下的半个小笼包全部塞进了嘴里，眼底是胜利者的笑，鼓着嘴十分得意。
“好吧，你赢了。”顾石亭无奈，松开顾石亭站直，身体语言代表了放弃这口小笼包。
就在秦川笑着站起来的时候，顾石亭突然捏住了他的下颚骨，再用力点酒可以把人下巴卸掉，接着嘴里的东西换了主人。
秦川眉头皱起来，“呸呸，大哥，你就不能讲究点，脏不脏呀。”抽了纸巾擦嘴，顺带给了顾石亭一张，“你可以吐出来。”
顾想捂着眼睛留了一条缝，“爸爸跟爹地结婚了，又结婚了。”摇头晃脑，啧啧地十分逗笑。
顾石亭细嚼慢咽吃完了这口小茴香的小笼包，“味道还行，中午去买食谱，晚上我去接你，咱们一家三口去买食材。”回头赏给顾想一个脑瓜崩，“中午在老师家里吃饭，下午课结束之后到华石拳击俱乐部找我，我们一起去接你爹地。”
“我抗议，我才是小孩子。”顾想背上书包拿着子的滑板走人。
秦川目送他进了电梯，这孩子现在就自己上学去辅导班是不是太早了点，早上他见到的能自己去上学的都是初中生，或者起码小学四年级的年龄，“外边车很多的，会不会……他自己过马路可以吗？”
顾石亭捏了捏秦川后脑勺头发，“就在隔壁的小区，不算远，我儿子很厉害，这里的大街小巷他比你还熟悉。有时间你可以向他请教下港口的交通路线。”他想起来好像没有跟秦川具体说过顾想曾经的“职业”。
拉开抽屉拿出来新手机，顾石亭把秦川现在的手机卡取下来，给他装好，把人圈在怀里，“这个是最新的智能机，定位搜索，导航都有，上网也可以，学车的时候，你可以用来打发时间，这个卡给你，里边有这个月的咱们家的生活费。密码是你的生日。”
秦川看到银行卡比接过手机更兴奋，“不应该没有密码么，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有多少？是不是跟电视上演的那样，随便花，没上限！”
顾石亭点了点他的鼻尖，“是不是还得这样温柔的亲你一下？”笑着站起来拍了拍手，“好了，赶紧去驾校吧，手机随便用，安不坏，电子产品自己摸索，要是你用坏了，立马给你一台新的。”他指了指银行卡，“这个不准私用！里边还有你的四千块钱是你这个月的工资，随便花。”
四千块钱，天呐四千！他可以给家里寄一半，剩下一半还给顾石亭，他自己用小时工的钱就够了，如果阿爹阿娘看到两千块钱的巨款肯定很高兴。
秦川觉得自己可以飞起来了，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但是他直到出了小区才想起来忘记跟老板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