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听着顾石亭这样示弱，还是忍不住地后悔，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管这个混蛋。
顾石亭一直看着秦川脸色，瞧出来他已经松动的态度，赶紧欺身上去，“川川，我疼，你都不管我。”
在场的刘虎打了一个激灵，顾想早就习惯自己爸爸随时随地变身，催促着刘虎打游戏，“大师兄不要分心，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这一屋子也就师父跟他是正常人，沙发上趟的那个才是大戏精呢。刘虎故意压了下熟睡的左航，继续跟顾想打游戏，也不看秦川跟顾石亭之间的互动了。
顾石亭翻找出药箱，拉着秦川往房间走，“赶紧给我上药，万一毁容了可不行。我是无所谓的，但是我怕你看着害怕会做噩梦啊。”
“少拿这话诓骗我，刚才不是还气势汹汹地要打死别人么。”秦川拿着酒精给他处理伤口，动作不温柔力道一点不轻。
顾石亭嚷着疼，“啊啊啊，疼，你轻点，我这都是为了你呀，这种伤是头一次。”反正也关上门了，他才不怕外边的人听见。
“头一次个屁，你背着我跟别人弄伤的不算吗？”秦川动作越发粗鲁，有碘伏也不用，那棉球按压更加用力，清洗干净上面的灰尘，小半瓶酒精都用完了。
“能别生气了吗，是我该生气好吧。”顾石亭见自己装疼办弱也没有用，开始胡搅蛮缠，“不就是打了一架嘛。”
“你那是打了一架，你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秦川说完又觉得没意思，“我不管你，我一个小助理，没资格对你说教。”
顾石亭拉住秦川的胳膊把人带倒，压着不让走，软硬兼施：“别呀，我就喜欢你管着我，你不说我谁说，谁让咱们是一家子呢。”
客厅的刘虎隐约听到顾石亭的叫喊声还有秦川责备的话，“他们在里边没事吧，会不会打起来？”
顾想眼睛盯着游戏，手上操作不停，“他们经常这样吵，我爸爸说这样可以增进感情，不用管，还说让给我听到就当没听到，小孩子不用管。”
“我去看看。”刘虎要站起来，他不放心，顾先生的体格和职业透着暴力，要去看看也主要是怕自己师父吃亏。
一只脚搭在了刘虎肩膀上，压着他，左航眼睛也不睁开，“你一个男人，这都不懂，人俩之间的事情，外人少掺和。”
“你特么脚丫子放哪呢。”刘虎拿着手柄直接砸在了左航脚脖子上。
左航疼地跳了起来，眼睛瞪着往外喷火，抱着自己的脚呼呼吹起揉捏，末了只骂了一句：“野蛮人。”
最烦被人骂没有文化，刘虎蹭地弹了起来，抓着左航的领子把人从沙发上拽起来扔到了地上，嘭地一声，桌子被撞的跟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顾想也被撞倒了，疼倒是其次，主要是他的游戏被这么一碰，直接死了。
还在房间里闹别扭解决内部矛盾的两人听到外边顾想的哭喊声，秦川赶紧推开了顾石亭拉着衣服就跑了出来，再看滚在地板上打架的两个人，回头看赖在床上不起来的顾石亭，“你还不赶紧起来，左航跟刘虎打起来了。”
“打架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管。”顾石亭把衣服扔的到处都是，跟个孩子似的在床上打滚，“我要睡觉。”
“我是让你来看热闹学习的，你看看什么是普通人之间的打架斗殴。”秦川过去把顾想拉到了一边，检查了下确定没有受伤，“你好好的喊什么呀？”
“我游戏里死了，任务没有完成。”顾想张着嘴假哭，一滴泪都没有。
任务？秦川快速找出了顾石亭的行程表，“航哥别打了，顾石亭赶紧穿衣服，这时候你有个重要行程！”
“行程？行程！让我想想。”顾石亭看看时间，“已经迟到了，算了。”
刘虎被秦川拉开，左航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衣服先翻找他的手机，“我定了闹钟的，不可能不响啊，谁给我关机了？”看了时间之后气的不轻，“秦川赶紧让他起来，就算迟到了也得去。”
左航一边打电话跟人解释，一边对秦川使眼色，无论如何都要把顾石亭弄起来，急得不轻。
着急忙慌的样子做不得假，刘虎自知可能闯祸了，被秦川看了一眼立马心虚地扭开了头，但也没有认错，“谁让他手机一直响还不起来。”
秦川无话，先把顾石亭弄起来再说，顾石亭本来就不愿意去参加活动，十分不配合，几乎把自己当成了小孩一样，“你给我穿衣服，我浑身疼。”
顾想就站在一边看着顾石亭耍赖偷懒，“明天我也要爹地给我穿衣服。”
“你已经十岁了，自己的衣服自己穿。”
“你都已经二十岁了，还有我还不到十岁呢。”顾想吐舌头做鬼脸，抱着秦川的大腿不松手。
一个长不大的假小孩，一个是突然撒娇只想添乱的好儿子，秦川把按照行程提前两天就准备好的衣服扔给了顾石亭，“你五分钟时间收拾停当出门，不然我就搬出去。”
“开什么玩笑，你既然这样威胁我。”顾石亭撇嘴假哭，比刚才顾想的哭还假。
左航在洗手间冲澡刷牙，快速变身成了精英模样，嘴上把关他手机的人骂了无数遍。
刘虎就在客厅里接手了秦川的工作打扫卫生，早听到了左航啰哩吧嗦骂人的话，本来是忍着的，但是听他骂个没完，终于烦了，“老子关机是为了让你睡觉，是你说谁都不能吵你的。再说了谁让你跟死猪一样还塞上耳朵的。”
“多管闲事，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手贱。”左航帮顾石亭随意抓了抓头发，“赶紧走，我一分钟都不想再见到这个幼稚到死的人。”
顾石亭拉着秦川一起，顾想拽着秦川不松手，三个人拔河，拉着间出了大门。
在电梯里刘虎加入拔河跟顾想一拨，抓着秦川的胳膊，“师父，咱们吃饭的时间也到了，你看饭店给我发了短信还打了电话催我们，还有我朋友都已经去了，等着给你庆祝呢，我叫了好多人。”
左航对着电梯里的镜子还在整理头发，一根一根都必须完美无缺，看到身后四个人的队形，哈了一声，“你们要变成连体虫了，秦川不用跟着，你考试通过，放你半天假。”
顾石亭抗议，“休息可以，明天不准再去驾校了。”
“你还闹。”秦川看到左航着急直抖腿，“算了，这事等你回来咱们再说。活动你好好参加，小心脸上的伤口，别再弄破了。”
“回来说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不去驾校了，除非你想去见那个狗东西。”
左航拉着顾石亭上车，顾石亭把秦川也拽了上去，问了刘虎饭店地址，“刚好顺路，上车送你们过去。”
秦川对路况不熟悉，刘虎不知道他们活动的地址，左航骂了句：“顺路个屁。”
顾石亭把顾想塞给了左航一起坐，“我说顺路就顺路。”
车子启动，是否让秦川上驾校的事情没人再说话，左航是不参与，刘虎是听出来其中肯定有原因，顾想对于秦川能不能开车无所谓，反正去哪里都有顾石亭开车送他们。
顾石亭心里盘算之后开口，“你要想继续学开车，我给你换个学校。”
“钱已经交过了，我不用换，也不想换。”这几天他已经记住了路，而且看门大爷人挺好的，在驾校还可以说说话，秦川知道顾石亭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么一想就猜到了原因，“科目二跟科目一不是一个老师，今天你已经教训了人家，他不敢再胡来了。”
“那是，我教训过人没有记不住的。”
秦川骂顾石亭幼稚，“就算你给我换了驾校，谁知道会不会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不如这样留在原来的驾校学习，那些人已经见识过你的拳头，也清楚了你的威名，肯定不敢欺负我了。”
顾石亭被夸的飘飘然，顾想听的早麻木，刘虎直看这俩人，从来没想到师父不但烧烤厉害，拍马屁更是无人能及。
左航清清嗓子，“你们俩差不多行了，我听得牙齿都酸了。”
总算在到达饭店之前顾石亭表示他会考虑的，秦川翻了个白眼送他，这人就是想听他说好话，不过为了接下来顾石亭的活动保持良好的状态，他必须把人哄高兴了。
车上只剩下左航跟顾石亭之后，左航叹气，“人家秦川真不容易，为了哄你开心，什么违心的话都能说出口。”
“少胡扯啊，你再怎么挑拨离间也没用，我跟秦川之间那是真诚地互相肯定。”顾石亭看了眼左航，“我怎么觉得你跟刘虎之间有事啊。”
“我跟他之间有个屁事，还不是为了你一句话，昨天带着他跟那些领导喝酒吃饭，算了，别说了。”左航想到昨天带着刘虎为了办烧烤店手续的事情请领导喝酒喝到吐就烦，尤其是后来，“不是我不说，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