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十月份的时候,大小姐的病已经痊愈了呀。”
Ellis拿出了另外的一份文件,递给了厉怀谨。
看着上面的文字,厉怀谨陷入了思考。
按照自己出生年月计算,母亲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怀上的我,如果当时母亲身体虚弱的话,父亲是不会让母亲冒险的,那么就证明,十月份的时候,确实身体没有问题,可是后来怎么就又复发了呢?
厉怀谨再去查看后面的档案,却只剩下一份,是在十一月初的时候,应该是在母亲同父亲回华夏之前,做的检查,当时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皇甫怡拿过最后的检查报告,看着上面的检测项目,里面有很多需要抽血化验的。
“当时谁进行的抽血?”
“是我父亲亲自抽血的。”
毕竟是董家的大小姐,他们也是不敢怠慢的。
“一次性全部抽取的吗?”
“当然……不对。”
Ellis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
“当时本来是抽好了血的,但是准备把血端过去化验的护士却不小心将样本打翻,只好重新在采集血液,我还记得的当时少爷的父亲,也就是厉先生生气的很,想要收购了我们诊所,最后还是大小姐劝住的。”
皇甫怡听Ellis的话,不由些轻笑了一声。
“爸爸现在看起来那么稳重,原来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冲冠一怒为红颜。”
“要是我也会想这么做的。”
皇甫怡撇了撇嘴,表示自己并不想在讨论这个问题,反正你们钱多,不和你们说。
“但是上面却只记载收起了一个针头,既然抽了两次血难道不应该两个吗?还是说你们两次用的是同一个针头?”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既然是重新抽取血液样本,必然是要再拿一个新的注射器和针头。”
看着上面明显的记录信息,Ellis思索了一下,但是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没有在意,所以推测,以前应该是没有在意。
“你说,若是在第二次的针头上做手脚,会不会被人发现呢?”
皇甫怡看向厉怀谨,思索着问道。
然而厉怀谨还没有回答,Ellis就先反驳。
“那是不可能的,每一个注射器的包装都是完好无损的,不会有问题的。”
虽然他不知道厉怀谨和皇甫怡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如果是器材不干净的话,他们也不可能会给病人用的啊。
皇甫怡听见这话,也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但是又暂时想不出什么问题。
“药。”
厉怀谨指着上面写着的药名,不过在皇甫怡看来,上面写着的不过是普通的维生素和其他的补品,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
就连Ellis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问题。
“从这份检查报告上看,这些大小姐当时确实是维生素缺失的,所以就开了这些药,而且是从诊所直接拿的,用量也不过只是一个月的而已。”
“但是我母亲就是在一个月之后,才身体越来越差的。”
厉怀谨的怀疑一定是有理有据的。
“当时你们这批货的进货记录和销售记录还有吗?”
听见厉怀谨的话,Ellis走到了一旁的电脑上,搜索出来着这个药的来源。
“巧了,这几种药刚好都是从Carl叔叔那里进来的,不过……”
Ellis往下再翻阅了两篇之后,停了下来。
“不过很快这批货就被返回去了,原因上写着的是其它,并没有准确标明,应该是当时有更好的药所以相互替换了吧,毕竟Carl人很好,每次有新的,且效果更好的药,都会将原来的药,用差价的形式互换。”
在听到是铝镁有限公司的时候,厉怀谨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走了过去,发现上面的确实被全部退回去了,而签这批货的人,就是董承安。
皇甫怡在看见上面的名字的时候,也吃了一惊,看向一旁紧皱着眉头的厉怀谨,就知道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还有问题。
“没想到外公竟然也参与其中。”
厉怀谨没有说话,紧盯着上面的名字,双眼沁满寒霜。
一路上,厉怀谨抿嘴不言,而皇甫怡的手上,还拿着刚刚从诊所里面拿出来的档案。
回到董家的时候,董承安坐在客厅里面,面带着慈祥微笑的看着厉怀谨和皇甫怡。
“回来了,检查的怎么样?”
原本皇甫怡看着这样的表情,会让她感受到从来没感受过,来自祖辈的关怀,可是刚刚在诊所看见那个签名的时候,她突然不由的在想,这个背后到底隐藏了是什么秘密。
厉怀谨本来就不太愿意搭理董承安,现在更加是不想说话,所以最终只能是皇甫怡,挤出一丝微笑。
“需要过两天才能够出结果。”
“明天我们搬出去住。”
厉怀谨在皇甫怡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开口。
站在旁边的皇甫怡忍不住拉着他的衣袖。
虽然她知道以厉怀谨的冷静是不会做这么冲动的决定,但是事关自己的母亲,她就有些拿不准了。
怎知厉怀谨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头也不会的向楼上走,完全不去看董承安的反应。
董承安看着两个人上楼的动作,原本挂着笑容的脸上,僵住在那里。
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模样,管家立刻去把药拿过来。
“老爷,把药吃了吧。”
接过管家手里的药,董承安吃下,声音寂寥。
“怀谨已经知道那件事情了吧,否则不会着急从这里搬出去的,他已经不相信我了。”
应该说一直属于半信半疑的状态,只不过现在怀疑的成分加重了。
“少爷聪明,一定会查清楚,可是老爷为什么不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呢?”
董承安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一直瞒下去,更何况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老爷,医生说控制的好,还是可以活很久的。”
听见管家的话,董承安摇了摇头。
“你不懂,最近我经常能够梦见老婆子,我看见她的时候,她眼满是失望,说我一定会后悔的。”
董承安不知何时背脊微微的弯曲,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缓慢的走上楼。
当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坐在地上,靠着床边,打开一侧的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很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