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思索着,宋欢也暂时放下了心里的不舒服,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几天她都没让自己将傅辰年的反常放在心上,反而轻松惬意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起初,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傅辰年这几天工作很忙;但渐渐的,她又察觉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傅辰年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而且在这期间,她不联系他,他也就不联系她。
但她主动找他的时候,他又从来有求必应。
这让宋欢自己都困惑了。
傅辰年到底在搞什么鬼?
清晨,宋书言从房间走出来。
宋欢见状叫住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书言,你爸爸在家吗?”
“不在啊。”
宋书言不以为意,“应该是出门上班了吧。”
宋欢微微蹙眉,“他这几天回家了吗?”
这话一下点醒了宋书言,他恍然初醒,“好像没有诶,他公司的事情这么忙吗?”
说着,他又自顾自地点头,“说不定是维斯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了,我要不要帮帮他?”
他是在征求宋欢的同意。
这几天,他除了暗中搜寻司闻的消息之外,也一直在观察傅辰年的公司。
维斯毕竟是那样的大人物,突然死亡,肯定会有很多麻烦。
傅辰年之前也有不少商业上的敌人,他们想用这件事做引子,好好挫挫傅辰年的威风,虽然他不担心傅辰年会中招,但也会担心他太过于劳累。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人,不是神。他也会累。
想着,宋书言又道:“妈妈,你打算帮帮爸爸吗?”
宋欢听他这么说,在他面前蹲下,捏了捏他的鼻子,“好,那你去问问他,需要我们怎么帮他。”
“好。”
宋书言又有些为难地转了过来,“可是……爸爸他不愿意怎么办?”
现在他叫爸爸已经很顺口,似乎已经适应了他的身份。
但是傅辰年没享受几天,就长期待在公司了。
宋书言的担心不无道理,“以他的性格,肯定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愿意告诉我们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不然的话,为什么他这几天都不回来,而是选择自己面对?他不会主动开口的,就算我们主动去帮他,说不定他还会否认!”
宋欢也想到了这一点。
真的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愿意回家的吗?
可是……
她摇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之前对付维斯的时候,傅辰年虽然有着对她极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但出于对她的尊重,还是理解了她的想法,让她去直面维斯,也让她帮助了他。
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开了,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就不愿意被女人帮助?
这不合理。
但宋欢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只能揉了揉宋书言的脑袋,“你跟司闻联系上了吗?”
宋书言摇头,“没有,他不愿意接我的电话。”
他其实不想联系司闻的,毕竟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什么是恩断情绝。
他之前说,只是想还司闻的恩情,现在也还清了。
他跟宋欢甚至还说服了傅辰年,让他不要对司闻出手。
无论是哪方面,他们都对得起司闻。
但现在,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放不下司闻。
他知道这样很不好,傅辰年会不高兴,但他的确没办法说放就放。
司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特殊。
他相信宋欢也是这样,她会理解他的。
“书言,或许他需要时间冷静。”
宋欢突然道:“现在的司闻,跟以前的他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相信你也了解了这一点,不是吗?”
宋书言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过了很久,才点点头。
“我知道了,妈妈。”
他顿了一下,说道:“我不会再去打扰他,只会偶尔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遇到麻烦,需不需要帮助……”
“嗯。”
宋欢叹了口气,过了一会,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你担心他,这样吧,我陪你一起确定。”
宋书言惊喜地抬头,“真的吗?”
……
司家。
司闻像是行尸走肉,每天都在酗酒。
司父跟司母都不再管他,管也没有用,他这样的人,已经没什么好救的了。
倒是白梅经常过来,见他喝得醉醺醺的样子,莫名有些心疼,“宋欢知道你这样,不会感动的,只会觉得愧疚。”
司闻冷笑一声,“她不是已经可怜我了?愧疚又怎么样!现在傅辰年高抬贵手放过我,你敢说没有宋欢的手笔?”
他这带着怒火的语气,让白梅完全不能理解。
“这说明她放不下你,还在暗中帮你,你怎么就这么不满意?”
“不是我不满意,而是……”
司闻踉踉跄跄,说出了内心深处最脆弱的话,“我爱她,我不想要她的可怜、愧疚、同情……我只想让她也爱我,像她爱傅辰年那样,也那么爱我。”
他终于说出了实话,发自肺腑。
司闻从来不敢说这些,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有自己的伪装,可他实在忍受不了了。
到最后,他只剩这么一点慰藉。
他现在甚至不怕被人嘲笑,因为他的自尊早就已经被踩碎。
他突然笑了起来,“你也觉得我很可怜是不是?哈哈,你们母女两个,还真是一样的德行……”
“我不觉得你可怜!”
白梅直接夺下他手里的酒,“司闻,你知道什么是可怜?我现在带你去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可怜!”
说着,她便直接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拉了出去。
车子很快开出司家老宅,宋欢跟宋书言就在不远处观察。
“他的情况还好,不算很糟糕。”
宋书言见他都能出门,松了口气,“出去走走也好,不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心情郁闷。”
宋欢却没说话。
“妈妈,你怎么了吗?”宋书言见她不言语,问道。
宋欢皱眉,微微摇头,“跟他一起出去的人,是黑玫瑰夫人。”
“什么?白梅!”
宋书言也很是惊讶,“她为什么会跟司闻这么熟?”
宋欢还是习惯用黑玫瑰夫人来叫她,毕竟对她来说,白梅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想,用不同的称呼将这个人分开,她还能自欺欺人,她的母亲是爱她的,只是不小心离开了她。
至少,不是面前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她现在也做了母亲,知道做母亲是什么滋味,更是体会到了白梅对她一丁点爱都没有。
宋欢的心里有些酸涩,但很快整理好心情,“我们过去看看。”
她也想知道,司闻现在为什么跟白梅这么熟悉,白梅分明跟她这个亲生女儿都只是泛泛。
白梅带司闻来到一处菜市场,司闻见状,直接皱眉,“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