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化妆工具，慕凉离开化妆间走到舞蹈室，最开始拍摄的当然是日常和训练，基本是一半日常一半比赛。
节目的拍摄，剪辑等和她就没什么关系，服装也做好了，剩下的舞台服装和妆容她得根据选手的风格以及唱跳风格进行图纸设计，需要对选手进行全方位了解。
“说是海选出来的优秀者，这么一看也不怎么样。”孙悦靠在门口透过玻璃看里面的练习生，不屑的撇嘴，“要都是这种样子，唱跳早就没落了。”
“只是新人而已，孙姐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慕凉淡淡插了一嘴。
孙悦瞪了一眼她，没回，直接推门进去，慕凉摸摸鼻子看过去。
孙悦一进去就劈头盖脸骂了一群孩子，虽然慕凉听不太清楚骂的是什么，但从那些练习生通红的脸颊以及她今日对孙悦的认识可以看出来，孙悦骂出来的话绝对够伤人。
难怪能成导师……
“骂得好啊。”李旭老神在在的说，慕凉没答话，只是不断观察众人的脸色和姿态进行记录。
*
“今天开拍？”顾勉签字的手停了下。
娱乐公司只是顾氏旗下一部分，都是因为慕凉他才上了点心，后来要处理公司事务，还有忙慕月一案开庭的事情，他完全忘记开拍日子了。
“是啊。”安远看顾勉神情，没看出来什么，“您要去看看吗？”
“不了。”顾勉拿笔盖敲了敲桌面，“慕成国怎么样了？”
“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按理来说一个月前就不行了，谁知道还撑了一个月，不过昨天有人开了电视，新闻正好放的是慕月的案子，老头子气背过去，差点死在手术室，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估计也没几天了。”安远幸灾乐祸道。
顾勉嗯了一声:“等下把会议推迟，备车去医院，我得去看看慕成国，省的他就这么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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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跟别人跑了，公司也没了，女儿还进了监狱，要不是靠着自己一点老本和以前的助理帮衬着，慕成国在医院也撑不住这么久。
慕成国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他枯瘦如柴，一点儿也没有六年前风光肆意的模样，更没有商场上老狐狸的样子。
听到开门声，他脑袋都没动一下，眼睛闭着，如一具尸体。
噔噔噔——
脚步声缓缓贴近，慕成国艰难的睁开眼，他已经不太看得清东西，模模糊糊的，非常艰难的喊:“月月？月月……是你吗？”
“呵。”
女人低沉的笑声让慕成国声音卡在脖子里，剩下几声意义不明的喘息，他努力瞪大眼:“你，你——”
那么多年做了一家人，她的声音慕成国还记得。
“怎么了？我来看你了，你以前不是非常想见我吗？我现在来了，你怎么是这个态度，还真令人伤心。”慕凉坐在一旁，目光柔和，看起来像对待许久不见的长辈。
但慕成国却觉得通体生寒。
“月月，月月……”
“都快死了还喊你女儿名字，可真喜欢极了你女儿。”慕凉声音慢悠悠的，用钝刀子割肉，一下一下，不使劲，但疼的很。
“我记得你可不止一个女儿，是忘记了还是压根觉得那个女儿不可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