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盛抹了一把胳膊的鸡皮疙瘩，皱着眉说，“你可以更恶心一点儿。”
安远“切”了一声，“我就是传话的。再说了，我觉得阮小姐挺温柔的，怎么就恶心了。”
褚盛看着他，“阮小姐温柔不温柔我不知道，但你说话挺恶心这我是知道的。”
安远给了褚盛一拳。
“不和你说了，我去把这个给boss。”
“给顾总？”褚盛摇头，“你觉得顾总会收？”
安远挠挠头，“我觉得顾勉近来对阮小姐挺不错的。”
他凑近褚盛耳畔，小声说，“听说顾家有意想和阮家结亲，boss和阮小姐又是青梅竹马，再合适不过。”
·
“喂，妈，您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顾勉拿了耳机带好，眼睛盯着电脑上的报告，眉头紧蹙。
“听人说你最近和文秀处的还不错，我这不是过来问问你。”肖鸢语气轻松，“文秀是个好姑娘，也不在意你有没有孩子，她性格温和良善，以后绝对会对阿景好的。”
“您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情。”
肖鸢啧了声，“你真是大了，什么事也不给妈说，我还是从一起玩牌的李太太那里听说的。文秀最近是不是常过去找你？前不久她还专门过来问我你的喜好，你说这么个好姑娘要能成我儿媳妇，多好。”
顾勉关掉页面，揉着眉心道，“您就不用担心我的事情了，放心吧，我一定给您找个最好的儿媳。”
“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肖鸢笑着说，“既然这样子，什么时候带文秀回家看看？你两年龄也不小了，该定下来就得定下来，找个合适的时间，两家人吃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顾勉不知道自己母亲从哪里觉得自己喜欢阮文秀的，他无奈的说，“妈，阮小姐不适合我。”
闻言，肖鸢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在一旁给自己泡咖啡的阮文秀。
“哪里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处一处不就合适了吗？好了，你也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之前就让你把喜欢的人带回来，你倒好，和慕月那种女人在一起。妈是过来人，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是一个好媳妇。你就听妈的话。”
“妈，我……”
嘟嘟嘟——
顾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颊上都是无奈，正好安远敲门进来，见顾勉脸色不好，小心问道，“boss，你是不舒服吗？”
“没事。”顾勉摇头，“人送走了？”
安远点头，“阮小姐说要去见太太，我就把阮小姐送过去了。”
“……我知道了。”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母亲要给他打那一通电话了。
顾勉不想再提这件事，问他，“你手上提着什么？”
“啊，这个是阮小姐给您的。”安远立刻将袋子放在桌上，“我送她的时候她在车里拿的，看样子是提前备好的。阮小姐还真是温柔啊。”
“围巾？”顾勉扫了一眼，想了想，对安远说，“我记得前不久你说想要一条围巾来着，是吧？”
他哪里说过这种话了？安远摇头，“没有啊，我……”
还未说完，就看到顾勉冷冷扫过来一眼，安远立刻道，“没错！！最近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我正需要一条足以温暖我身体和心灵的围巾，我觉得这一条围巾就很不错，顾总，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割爱！”
“拿去吧。”顾勉摆摆手。
安远立刻把围巾拿走，“嗻！”
“还有，这是谁做的报告？”顾勉点了下电脑，语气不太好，“漏洞百出，这就是顾氏的员工水平？什么时候废的？”
安远咽了下口水，瞄了一眼名字——冯想。
他挠挠头，“这位是公司刚招进来的人，是冯副经理的亲戚，被硬塞进来的，之前冯副经理刚给公司谈了一个大项目，所以……”
“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顾勉冷笑，“什么时候顾氏是别人的集团。想塞进来人就可以塞进来人了？就这种水平，拉出去给公司丢人吗？”
安远连忙道歉，“我这就让人给发辞退通知。”
“你出去吧，这报告让人重做，顺便让冯副经理过来一下。”
安远浑身一抖，别看顾勉神情淡淡，看不出多少生气的意思，可能下一秒就让你彻底无翻身之日。
不过……
关门的那一瞬间，安远总觉得如今的顾总似乎温柔了一点，比起曾经的冷漠，如今的顾总像多了点人情味。
·
“妈咪，等下是不是就要播出你的节目啦？”慕小包子抱着小凳子，放在电视机前面，坐等节目播出。
慕凉纠正，“妈咪只是给化妆而已。”
“他们穿的服装也是妈咪设计的。”慕小包子非常认真的反驳，接着又说，“妈咪，你是不是缺钱了啊？”
慕凉没跟上慕小包子脑回路，啊了一声，“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慕小包子说，“因为妈咪之前设计都是有各种各样的要求，而且半年只设计一件，从来不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可是这次妈咪都是熬夜设计的。”
“妈咪，你放心吧，等回笙长大了赚钱养你，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妈咪住在大房子里面。”
慕凉微微一笑，没解释，“那我就等着回笙以后养我了。”
“嗯！！”慕小包子认真坚定的点头。
“哎，马上就要播出了！3，2……”
叮铃——
门铃声响起。
慕凉没动弹，慕小包子已经弹了出去，非常开心的说，“爹地来了！”
果然，顾勉一把抱起慕小包子，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顾景，他轻车熟路的走到客厅沙发上，将慕小包子放下来，冲着慕凉淡淡一笑。
“你怎么又来了？”
他指了指电视，电视上节目已经开播了，“回笙让我陪她一起看电视。”
“放心，看完了我和阿景就回去，不会打扰到你和回笙休息。”
这话怎么有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们走了。”慕凉走过去，将顾景拉入怀里，“要走你一个人走，阿景留着，回笙也很想弟弟。”
慕小包子正看电视，闻言说了句，“妈咪，我也想爹地，可以让爹地也留下吗？”
慕凉:“……”坑娘。
顾勉勾唇一笑，在慕凉眼里那笑容分明就是挑衅，她恶狠狠瞪了一眼顾勉，并不是很想理会对方。
其实当年的事情说开以后，顾勉也没有欠她什么，但慕凉就是不愿意看到顾勉得意的样子，所以动不动想着怼他一下。
顾勉笑容更深，
恐怕这丫头都不知道自己这模样有多可爱。
顾勉瞄了一眼手机天气预报。
晚上九点有雨。
九点多节目还没有结束，顾勉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眸色暗了下去。
慕凉可不知道顾勉的大脑居然用来计算这些东西。
来的这些练习生都很年轻，在这个男色时代，男色消费是非常巨大的支出，当然，也得看这些练习生的水平。
就目前出来的几位来看，水平并没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感受。
似乎看到慕凉眼里的失望，顾勉道，“他们毕竟是新人，第一次上台都会紧张。”
“我知道。”慕凉能看到他们身上巨大的潜力，越是年轻潜力越大，只是这毕竟是在节目上，没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很难大火。
正看着，只见节目上，程依依和孙悦突然起了争执，节目组并没有将这一段剪掉，反而增加了更多的冲突。
不用想，收视率一定会在这块飙升。
比起平淡的比赛，人们更想要看到冲突争执，尤其是两个粉丝数不相上下的两个人，一旦起了冲突，双方粉丝谁也不会让着谁，这样才会有足够的话题度。
慕凉微微皱眉，顾勉道，“毕竟是节目，如果没有话题度，很难大火。”
“我知道。”慕凉沉默了下，“一直靠着这种方法制造话题，就算火也只是一时的。”
顾勉笑了笑，慕凉性格通透，尤其对娱乐圈的种种最是通透。
她或许自己都没发现，她对节目的重视远远超过了自己设计师化妆师的身份。
按理来说，即便节目不火。她也依旧能够拿到属于她的那一份报酬，但她对节目本身却表达出极大的兴趣和在意。
是在乎节目本身？还是还有梦想？
顾勉看了一眼认真盯着电视的慕凉，没说什么。
这档节目本来就是为了给公司的新人铺垫，慕凉不知道的是，看似海选，实际上有几位都是内定，她想要真实，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实。
“你想什么呢？”慕凉瞥了一眼顾勉。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定盯着自己看，那目光慕凉就是想忽略也没办法忽略。
顾勉伸出手。
慕凉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你干嘛！”
他伸手在慕凉脸上抹了下。
顾勉发现，她睫毛很长很翘，顾勉摩挲了一下手指，笑了，“你脸颊上有东西。”
一根非常细的睫毛卡在她脸颊上，被顾勉轻轻沾了下来，正安静躺在顾勉食指上，无端有些暧昧。
慕凉脸颊微红，她一把推开顾勉，斥道，“别动手动脚的。”
“嗯。”顾勉将手放在兜里，慢悠悠答，“下次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