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顿了顿,接过男人的梨,刚想送到嘴边却皱起眉头,重新递给男人,准备让付出劳动的男人先尝第一口。
厉骁云却幽幽地看着自己,“你不知道情侣不能一起吃梨吗?”
叶暖“?”
“一起吃梨代表分离。”厉骁云用一根手指把梨挪走,“所以,我不吃,你别老乱七八糟地暗示我。”
叶暖“??”
她暗示什么了?
吃个梨而已,至于给自己加那么多戏?
这男人的思想回路怎么跟正常人不一样呢?
怀着一种看待“外星生物”的眼神,叶暖咬了一口梨,透明的梨汁顺着樱桃般红润的嘴唇滴下,照进男人幽邃的眼眸中。
他忽然开口,“你吃根香蕉吗?”
叶暖“?”
厉骁云当机立断又给女人剥了一根香蕉。
叶暖用狐疑的眼神盯着香蕉,又看了看厉骁云,薄唇抿紧,“不吃,拿走。”
厉骁云挑起眉头,嘴角无声地扬起,这女人学聪明了啊……
叶暖虽然不知道厉骁云的用意,但她太了解男人脑袋里装的全是马赛克,所以没有轻易去咬香蕉。
早点是叶暖喜欢的中式,喷香的小笼包和一碗热乎乎的粥,厉骁云觉得早点是中式还是西式都无所谓,既然叶暖喜欢,他就跟着一起吃。
男人的手机响起。
“哪位?”
“厉少……”
熟悉的声音传来,叶暖吃东西的动作放慢,厉骁云瞥了一眼,没有避讳地继续让纪兴说什么事。
“您吩咐过的打击墨色集团,最近我已经抢了好几个他们集团看中的风向标,您的想法是……”
“去跟财政部说,超过市场价百分之二十接手你的风向标,一切资金我承包。”
“不不不,这怎么可以?”
纪兴连忙拒绝,别说他帮厉少本来就是应该的,自从认识厉少,对方明里暗里给过自己不少优渥的资源,这才让纪兴的公司迅速在市场做大,站稳脚跟。
厉骁云坚持,纪兴沉默片刻,也就没再坚持,只是默默地说,“厉少您放心,我派人调查过,这几个风向标是墨色集团惦记几年的肥肉,结果却一个都没捞到,这种颓然已经体现在股市里,墨色集团如今只能烧钱支撑,让股市看上去没那么难看,再恶性下去,他今年产业将会不得不缩水百分之三十……”
“我要的从来不是百分之三十。”厉骁云的眼底划过凶光,他要墨色集团分崩离析,他要墨叙白滚出江城,再也无法和叶暖见面!
要是墨叙白识相,像丧家之犬一样退出和自己竞争,他或许施舍善心,让墨叙白和他那个胆小的未婚妻安安稳稳在国外度过一生。
要是不识好歹……
不光再也回不到江城,他日后的生活再也得不到保障。
纪兴内心一凛,“是,我知道,从今天开始不光明抢,我还会找人暗中……”
接下来的话,厉骁云稍稍侧头,将手机远离女人。
半晌,男人挂断电话,整顿饭下来,他没听到女人说过一句话,不禁反问,“你就不关心关心你那个什么墨学长?”
叶暖放下刀叉,冷静从容地回怼,“我如果问了你就不会对他下手?”
厉骁云被噎到,讽刺一笑,“你倒聪明。”
倘如叶暖为墨叙白求情,或者试图开脱,都会引来厉骁云的愤怒!
但就算女人不这样做,他针对墨叙白的决心已定,厉骁云就是一条路跑到黑的性格,他决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改变。
可叶暖嘴上虽然这么说,表情却没有流露出一丝轻松愉悦,厉骁云故意掐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叶暖,你为什么不开心?”
这女人被墨叙白和未婚妻的司机捆绑,生吞石子,造成口腔破裂,自己在为她出气报仇,她为什么不开心?
难道……她就那么喜欢姓墨的?
就连对她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都能原谅?
叶暖缄默,上次的事情她知道主要是苏锦心做的,墨叙白并不知情,她只是伤心。
伤心和墨叙白的一次次错过,伤心事情的发展让她和墨叙白渐行渐远,逐渐变成陌生人……
厉骁云低头,细细地啃咬女人的唇角,“叶暖,开心点,我命令你必须开心。”
叶暖垂眸,从认识厉骁云开始,快乐的时间总是一闪而逝,多数则是无力改变现状的麻木,或者痛彻心扉的委屈……
“厉骁云。”亲吻间隙,女人轻轻开口,带着难言的哽咽,“就当我求你,我第一次求你,放过墨叙白,他是无辜的。”
柔情的吻一顿,接着,叶暖被狠狠地咬住嘴唇,痛得吸了一口冷气。
“你看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刚才不还挺聪明的?”厉骁云黝黑的眸子露出悲悯,怜惜地抚了抚女人的脸蛋儿,“但是在如何惹我生气这一点上,叶暖,你真是天赋异禀。”
他的吻转变为炙热,越来越缠绵,让叶暖险些窒息!
“这算给你的小惩罚,以后再也不许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厉骁云拍拍女人的脸蛋儿,忽而一笑,“去上楼准备准备,晚上带你去参加宴会。”
叶暖眼底的失望划过,沉默地起身上楼。
上次徐锐的婚礼没有办成,因为徐锐的父母始终坚持认为他们的儿子死于他杀,杀人凶手一日没抓住,他们觉得不能让儿子就这样埋了。
可全世界都认为他们的儿子死于一场交通意外,徐家老两口再执拗,也抵抗不了全世界。
他们不眠不休地给外界、警局施压了一个礼拜,见实在调查不出什么东西,最终只好选择就近挑一个日子举办葬礼。
虽然老两口同意举办葬礼,但他们仍不死心,还在继续调查,至于调查会不会出结果就谁都不知道了。
纪兴打来的电话里面不仅告诉厉骁云关于打压墨色集团,还有就是重新举办葬礼的事情。
厉骁云坐在偌大的餐厅,眼睛里蕴着煞气,想到叶暖第一次低下头颅求自己竟然是为了墨叙白,气顿时不打一出来!
他倏地站起来,走上楼梯,进入卧室,推开衣帽间的门!1